吳一然:被捕後進行口頭反抗的感受

吳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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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18日訊】中共不能容忍任何形式的反抗,更會殘酷對待在監管情況下當面出現的反抗行為。被捕後的「改造態度」和捕前的「罪證」對刑罰具有同樣的效力,這是中共法制的傳統。在法庭實施加刑之前,被捕後的反抗者就會在預審階段面臨種種關照,而且「預審意見」對檢方的起訴和法院的判決都具有重大影響力。關照包括肉體折磨和精神侮辱。在中共的暴政史上,很多囚徒因為不堪侮辱和折磨而自殺、自殘或精神失常,喻東嶽先生的遭遇就是最近的一個例證。

在形式上,與中共對抗如同競賽。棄權者雖然不參與,甚至無意觀場,參賽雙方卻都不免希望一舉得手。不堪一擊的現象是存在的,但是更多的情況下會演變成拉鋸戰。僵持的局面可以視為強勢一方的失敗,所以反抗者往往需要爭取競賽回合的持續性,不可留戀一時的激戰,避免無謂地刺激對手。不論多麼狼狽,坐牢都是對社會變革的貢獻。牢獄經歷的分分秒秒,其價值都不可避免地超越了自身利益的范疇。即使不進行反抗,囚徒也會遭受超出常人想像的折磨,但是反抗仍可能是最好的自我保護手段。如何安排被捕後的反抗沒有一定之規,大致要依據個人條件、外界狀況及案情而定,對殘酷的結果作充分的準備。反抗者既要具備嘗試的決心,也要保持及時調整的勇氣。

通常情況下,被捕後可能進行的反抗只能是口頭的──要麼不吃飯,要麼不說話。不說話包括不違法提供口供,但是筆錄中的任何一句話都必然會被預審違法惡用,所以少說、不說就是通常的自我保護方法。關押是暴政對生活公然的踐踏,是對所有至親好友的野蠻摧殘,被捕者自然會怒火滿腔。怒對抓捕者的攝像機,拒簽拘留文件就成為了自然而然的反抗(我是笑對攝像機,拒簽拘票、捕票)。敢怒才敢不言,但是不言可能就沒飯吃,那就索性絕食抗議。

在監禁狀態下進行絕食抗議,面臨著一個特殊的挑戰,這就是身邊同號們一日三餐的誘惑,而且「吃」又是各類監所最流行的話題。這個挑戰在北京市公安醫院病犯區格外艱巨。該院是三級甲等醫院,飯菜質量可以和一般餐館媲美。我甚至懷疑是因為有絕食抗議者的存在,監管當局對病犯區伙房有特別的交代。絕食者的神經每週都要經受多種丸子、紅燒肉、肉包、水餃及炒菜近在咫尺的攻擊,特別是在嚼了幾個月的鹽水泡窩頭之後,三級甲等醫院的溜炒煎炸實力更顯得非比尋常。為了盡快克服這一障礙,開飯時可以特意盯著同號進食,參與他們有關「吃」的海聊,加速食慾疲勞。強化訓練的效果很明顯,一個多月後基本上不需要吞口水了。

在病犯區絕食有一個特殊的危險,這就是「空氣針」。轉到這裡的所有絕食者都會面臨輸液。輸液管前部總會有一些空氣泡,多的時候會連成線。如果不能排除,幾個月積累下來就很不妙了。病犯區的護士雖說都是警察,但並非都很糟糕。但是,糟糕的護士每週都會準時出現。我告訴最糟糕的那位:「我接受輸液,但是拒絕空氣,否則絕到底」,我可以不接受中共強加的生活方式,也沒有必要忍受她安排的死亡方式。後來此人值班的時候總是把我留給同班的其他人應付。

法輪功反抗者的處境就危險多了。被強行輸液的反抗者幾乎每天都會掙脫幾次針頭,這就可能導致反覆扎針。一天下來輸不進多少藥劑,但是輸液管前端的空氣卻可能都進入了血液循環。強制輸液者四肢都被捆綁著,毫無自助的可能。在20床時,每當19床法輪功老人輸液,我都盡可能探身過去。由於沒有眼鏡,我根本看不清是否有氣泡,但是我的裝模作樣還是有相當效果,畢竟能使糟糕的護士意識到還有別人在場。這應該就是公開化的威力吧。

進了牢房,流血的機會就比較常見,方式也是無奇不有。比如絕食抗議者的鼻腔、咽喉和食道就可能被鼻飼管磨爛。正常使用鼻飼管就不會出現這種狀況。很多地方的打手會對絕食抗議者進行強行灌食,利用各類管狀物插入食道,流食直接傾倒進胃裡。這種情景我沒有遇到過,其痛苦也超出了我的想像。鼻飼管有不同口徑和質地,粗硬的那種更具殺傷力,下管過程就會磨破所經過的粘膜。鼻飼管由鼻腔經咽喉深入胃囊,會刺激你頻繁吞嚥唾液。隨著吞嚥的動作,鼻飼管會在粘膜創面上來回摩擦。更糟糕的是,呼吸動作也會帶動鼻飼管,不出半天口腔和鼻腔就充滿了血沫子,徹夜難眠。北京市公安醫院病犯區的鼻飼,一般是用特大號的注射器把流食推進鼻飼管。鼻飼管頭部是橢球形,出口開在側面,如果開口不巧緊貼胃壁,流食噴射在胃壁上的感覺如同刀割。

根據我的親身經歷,中共會通過限制進食來瓦解不合作囚徒的意志,利用限制排泄來摧殘絕食抗議者的意志。排泄是神經性反應,不受意志左右,而人們對排泄場所的限定性習慣遠強於進食場所。在監管下絕食,由於隨時可能被徹底剝奪行動自由,相對於飢餓,排泄可能更成問題。長期絕食仍然會有排泄的需要,因為你一直在「吃」自己,加之多多少少的輸液,排泄會更多一些。經過自身努力和爭取,我僥幸基本上沒有經歷過這類折磨,心智健全的看守也不願意在廁所裡戰鬥。但是與中共正面對抗,一旦你有絲毫的慾望,就可能功虧一簣,所以「排泄文明」只能是可遇不可求。

牢房是兩軍對壘的一處前沿。既然上了戰場,就更應該直面血腥。在與外界隔絕的環境中進行長期絕食抗議,肯定會引起爭議。雖說抗議在中共內部所引起的反應可能更重要,但是很難得到確認。獲釋後得知,同期入牢者採取絕食抗議的人有明顯增加,我想這是酷刑和重判進一步普遍化的必然結果。變革前的最後幾年中,坐牢的人可能會有所增加,但是希望其中的絕食反抗會越來越少。那些先於中國民眾承認中共政權合法性的國家和國際組織,在推動改善中國人權狀況方面,也應該實實在在地領先於中共政權。

轉自《民主論壇》(2006年4月16日)(//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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