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力之:舊金山中華會館通事與「如意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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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13日訊】「如意袋」這種玩意,歷史記載,起碼存在了好幾個世紀。
在中國,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華洋雜處的上海,不管是東洋或西洋進口的避孕物,社會階層都稱之為如意袋。在早年的金山華字報紙上,唐人埠的葯房廣告,除了戒煙丸花柳葯之外,尚有如意袋出售,如意袋與花柳丸並列,主要作用可能是防止性病的傳染,而非在避孕,但足見金山華人社區,也是把避孕物稱作如意袋,如意袋一辭沿用至今。

舊金山中華會館與如意袋,本是風馬牛不相及,但自稱超過卅年老資格的僑領、曾任中華會館六任多的通事,卻把世界僑團之首的中華會館與「如意袋」扯到了一起。

話說公元二○○五年二月廿六日,中華總會館召開年度第二次商董月會,在輪值總董寧陽主席李啟文主持的會議中,所有議題幾毫無異議,會議進行得可稱順利。但在李總董行將宣佈會議結朿前的幾秒鐘,突有肇慶會館資深商董張文衛提出動議,要求商董會罷免寧陽會館派出的通事伍璇燦,張文衛的提案固令在場的寧陽商董感到錯愕,但張案指出伍璇燦濫用職權,違反章程及商董會的決議案,要伍停職,張文衛對伍璇燦的指責,得到另一位肇慶資深商董方國源的附議和聲援,這就是當代中華會館史上,轟動僑社的「罷免」寧陽派出通事一哥伍璇燦案。

《明報》在二○○五年二月廿七日以「『如意袋』惹禍 寧陽急護航 伍璇燦險遭罷免」為題﹐報導了這宗「如意袋」與罷免案風波。

中華總會館通事伍璇燦,昨在月會上險遭資深商董張文衛的臨時動議罷免,幸表決時在一眾寧陽商董護航下保住尚餘兩月任期的通事職位。他無奈承認去年以「個人身份」出席人和主席卓容添在酒舉行的總董就職儀式,且當時交給卓氏的只是一個「如意袋」,並非真的會館印信。

商董會雖保伍璇燦過關,但卻附帶通過議案,日後中華主席、通事未經商董會通過,印信不得帶出會館以外的場合。

月會進行期間,商董方國源、甄樹燦指伍璇燦去年的會館財務報告錯漏百出,要求查賬小組跟進審核,伍己險些招架不住………﹔眾人以為會議結朿之際,張文衛突以《金山時報》去年11月3日的報導質疑〈輪值任滿總董〉商董黃惠喜,當時為什麼要將印信交給接任總董卓容添,方國源則要求伍璇燦解釋,當時以什麼身份與卓容添及總領事彭克玉合影?

前總董黃惠喜澄清當時絕對無叫伍將印信交給卓容添。伍解釋「實在不是印信」,而是紅色紙包著的一個「如意袋」,是人和會館請他參加儀式及要他這麼做的。
黃炯鐘(寧陽)也加入指責伍的行列,受到黃及張文衛兩名二戰老兵的「夾攻」,伍璇燦再也沉不住氣,他從座上彈起,「我也曾支持中華民國20幾年,這些事還用你說?」

商董黃華璽(寧陽)謂前事早成「昨日黃花」﹐平心靜氣檢討將來的發展方針,比「執著過去」有意義。

元老李時佑(寧陽)也希望息爭,但張文衛堅持「非有一條規矩不可」。提案指伍「濫用職權、違反章程」,要伍「停職」,得到方國源附議。

梁毅(寧陽)反對「罷免」﹐表示「報紙上的造作是誇大的」﹔但亦提案主席團、通事以後未經商董會同意,不能拿印信出會館。

商董周偉濂起座,指黃惠喜與張文衛「唱雙簧」,要伍「揹黑鍋」。黃與周口角:「我不曉唱雙簧。」周:「但我知你很會唱雙簧。」黃:「你幾時聽過?可能你是夜晚聽過我唱雙簧。」

商董會終就張提案、梁提案表決,梁案以36票對14票通過。商董會總數55人,有51位出席月會。

那次月會尚有一件頗為有趣而鮮為人知的小插曲,就是總董李敨文在散會之後,曾經「拜託」在場媒體記者,千萬別提「如意袋」。因為「不好聽」,恐怕會傷害到相關人等及令中華會館的聲譽受損。李啟文可謂是用心良苦,他的顧慮無疑也應該受到肯定和尊敬,但部份媒體則認為,讀者大眾「知的權利」高於一切,更應受到維護與尊重,忠實地向社會報導,同樣也是出於對中華會館傳統威信的維護。結果,翌日的華文報紙,雖然大多數都把「如意袋」故意遺漏了,但還是有報紙不聽話,如實報導了「如意袋惹禍」的新聞。

最後﹐通事伍璇燦還是公開承認,去年(2004)十一月二日傍晚,他在中華會館主持黃惠喜的總董任滿卸職儀式之後,就以「個人身份」到四個街口之遙的新亞洲園酒樓,參加人和會館主席卓容添的輪值總董就職慶會。

伍璇燦在眾口交相責難之下,最終供出了以「個人身份」去出席參加,但當天晚上,伍璇燦的精彩「演出」及做作,無一不是頂著中華總會館的通事銜頭,光芒四射而鋒頭盡出,可是當晚他並沒有公開表態是以「個人身份」,而事後雖經媒體大事渲染報導,也並沒有發表聲明,他是以個人的身份或私人的身份去出席﹔而通事一職,充其量只是一名在中華會館聽命於總董的打工伙記而已。飲食男女固屬私人身份行為,之外,如果打響旗號,頂著中華會館通事的銜頭招搖過巿,何來所謂個人身份?這就是為什麼張文衛堅持要停伍之「通事」職,也就是張提案指伍「濫用職權,違反章程」的原因所在。

中華會館在那次月會,表面上的成就可能是通過了梁毅的提案,即沒有罷免伍璇燦﹐但印信未經商董會同意亦不能攜出館﹔而「如意袋」與中華總會館卻結下不解之緣﹐成了中華總會館歷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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