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3月30日訊】前言:第五種權力介紹
構築目前民主國家政治構架的有四種權力,即立法、司法、行政,還有輿論。現在世界上正出現第五種權力即網路權力,並且在非民主國家第五種權力的作用遠比在民主國家更為成熟且有力。這種原因概由於非民主國家的政治構架中第四權力作用不正常,才突顯出第五種權力的重要性。
可以預言:第五種權力的成熟必然會大大推進非民主國家的民主化進程,因為壟斷前四種權力的政府(一黨權力中心)的故意不作為或作為效力低效的部分必然讓位元給第五種權力去做,而第五種權力的主要掌握者絕大多數是那個社會被四種權力逆淘汰的真正精英分子。於是,在國家與社會、政府與民間的4比1的對峙中,前者的力量黯然失色。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非民主國家要在國際社會上「有所作為」即按傳統力量進行博弈,還有一些維持政治存在的業績可言;之於國內,只有技術性地回避,國家(政府)與社會(民間)的道德博弈結果,已經實質地傾向了後者。
一、政治語境的分析描述
回觀人類社會政治架構中幾大權力的成熟,沒有哪一個比第五種權力更短了。僅以現代輿論權力的起源來看,我們可以把它歸於洛克--盧梭思想體系的影響,但考察1215年的英國憲章運動與權利自由主張[注1]到1789年的法國大革命《人權宣言》[注2],其間為574年。也就是說,從財產權利的自由到言化權利的自由,耗費了近6個世紀的時間。
在1789年之後的200多年裏,輿論作為第4權力即新的古典原則,已經為全世界所承認--包括口是心非的承認。
但是,第五權力呢,從1969年網際網路誕生到1999年美國總統選舉的候選人資料上網公開[注3]及中國政府首次逮捕「網路異議人士」[注4],僅僅用30年的時間。
這30年,是第四權力成熟時間的1/19。從美國總統候選人上網公佈競選資料與中國首次逮捕「網路異議人士」這兩個非常偶然的巧合事件來看,第四權力改變社會的事實確實發生了。在以後的陸續改變中,人們越來越發現第四權力的重要性,一些在非民主國家(特別如中國)體制內工作的言論自由權受損人士到了第五權力的大力支持,從焦國標到盧雪松再到李大同與袁偉時,都是特別有力的個案。這些個案使正統權利受損者的「社會補償」超乎異常地加大,他們成了民間的新領袖。對於這些個案,官方一概不予正式報導,但第五種權力大獲全勝,知情權的實現不再依賴於紙質媒體了。作為資源分發器的海外民主運動,也更迅速地使用了第五種權力,從而使它無須「邊境檢查」而返回母國。為了這種權力的續存並成熟,古典抗爭的方式更多地利用了制度的一個原理:技術變遷可以誘致制度變遷。
第五權力實際上是對非民主政治架構之權力壟斷的一種巨大超越,儘管它不絕對地針對非民主政治制度,因為它是後資本主義性質的。後資本主義並不是資本主義的「反(anti)」與「非(non)」制度,相反,它在繼承資本主義的「悔罪」宗教因素與「反抗」之精神自由的基礎上,提出了一個更加自由與和諧的社會模式。
作為非民主國家的中國,它的非標準的更多是權貴型的資本主義也被裹挾進這個虛擬的後資本主義空間中。沒有哪一家企業願意放棄已經擁有的網路手段,對那些林林總總的小企業乃至私人工作室,裝配網路也不只是一種時髦而是技術必須。
後資本主義社會的精神實質突然「闖進」中國成萬上億的閱讀意義上的小知識份子的視野,完全是由後資本主義精神是知識社會的原因。也許「新人類」的網路語言「哇塞!」、「蛋白質」等取代了傳統文人「山河表裏潼關路」的吟誦,但是,在第五種權力掌握的精英集團之外,存在一個龐大的親合群。他們就是網路「新人類」,至少他們與官方給定的意識形態是「既不知有漢,亦不知魏晉」的狀態。
另外,一些商業性網站在保持住一定的政治底線後,還能刊發一些過來經驗看似危險的言論,如網易關於馬英九在美講話的報導後,第一帖(3月26日)說:「比我們那些垃圾領導人強多了。」
二、為技術民主而產生的網路
回觀網際網路及網路政治的歷史,可以斷言:非民主國家絕不可能產生網路技術,更不用談網際網路的核心技術,因為壟斷政治權力的機制絕對不希望製造新的權力中心。
公平而論,由於主流意識形態的巨大差異及國家(政府)與社會(民間)關係的反悖性,非民主國家只能是這一技術的搭便車者;反對技術壟斷可能出現非民主的道德衝動也只有誕生在美國那樣的國家,遞進而言,至少是初期的網際網路核心技術及進入通行證也只有美國來掌握了。
在個電腦(PersonalComputer)出現之前,主機型電腦(MainFrameComputer)的出現令民主社會的自由知識份子特別是非政府體制的技術專家深感恐懼。他們擔心MFC導致獨裁性與壟斷性中心化控制的出現,開始與政府「攪局」:在20年間,PC出現了,主張電腦技術民主化的報紙出現了。到1980年代,PC占了電腦世界的主流,網路使用專家級「玩手」創造出了稱為「電腦告示牌」的BBS。由於民間力量的促動,美國軍用的阿帕網(Arpanet)也向科研、教育、商用轉化,為全球網際網路的出現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注5]。後一項有賴於美國社會的優良傳統,早在此之前,美國軍方的銥星通訊系統就為兩位元穿越南極冰蓋的民間女探險家提供過免費使用權[注6]。
由於電腦與網路的一體化,整個世界的知識評價指標也發生了重大的變化,出現了「認知精英」概念。與傳統的社會精英不同,認知精英因為語文、數學、空間感知三項能力的突出,而與技術進步即網路更密切地聯繫在一起,並與作為政府的關係愈加疏遠。
在技術民主為這個世界創造了迄今為止最大的「技術變遷誘致制度變遷」案例後,這種變遷仍未停止,非民主國家的中國則千方百計地維護國家(政府)占于技術高端的地位。中國因設置針對資訊自由流動的技術壁壘與貫性擴權的條例而成為互聯網這種全球化「技術民主--資訊民主」新結構的反動。前者如金盾工程的實施,後者如資訊管制法案的實施--愛琴海網站被關的法律爭議[注7],實質上就是第五權力與國家(政府)絕對壟斷的前三權的較力。
但是,無論是實施技術控制還是法條限制,都無法從根本上保國家(政府)如同擁有前三種權力並試圖獨控第種四權力那樣完全控制第五權力,即說:「國家(政府)無法控制,社會(民間)也休想拿到」。所以,無法達到一種恐怖性平衡的狀態,借助「民族-國家」話語就成了一種政治技巧的表達。
具有官方支持背景的學術項目設定的前提而不是研究結果說:「網路的發展在國家之間是不平衡的。到目前為止,網際網路基本上還是英語霸權和美國霸權,網際網路的基本價值取向也是以西方為中心的。」[注8]然而,在這種批判之後,研究者們也發現:統一輿論即第四權力壟斷必然被消解;政府將面臨淪入不能辨別資訊真偽的災難--對政治統治而言的災難。因此,他們建議說:「由於簡單的封堵對網際網路作用不大,所以花大力氣遮罩各種站點,還不如集中力量減少黑箱操作,增加政治透明度,主動提供多元化的資訊,並採取針對性的措施,不斷提升政府在公眾中的可信度和權威性。」[注9]
三、第四領土與民主的發展空間
毫無疑問,網路帶來的戰略衝擊已經讓傳統的國家戰略感到危機,儘管它的起步是依存於「國家戰略」這個「民族-國家」色彩強烈的政治概念,但是到今天,凡是參與到網路世界的任何一個民族國家都不可能(也不敢)宣稱自己立刻退出互聯網。他們所能做的,也只是努力從中佔領自己的「領地」,如歐洲的eu、加拿大的ca的相對獨立性。
在被稱為虛擬空間的領域裏,國界已經變得不重要,相反,在領土、領海、領空等三大傳統概念之外,出現了第四項領土。簡言之,網路在為虛擬組織、虛擬社區提供了「無形」存在空間之後,又為虛擬國家提供了可能。現在網路上的虛擬國家已經不下100個。最有影響的,當是「虛擬南斯拉夫國」(CyberYugoslavia,1999年9月9日)和想從美國獨立出來的「埃南基歐」(KingdomofEnenkio,所聲稱的實地為美國的威克島)[注10]。
在本質上講,虛擬國家仍然是一種虛擬組織形式,只不過它的存在與現實的非重疊使現有的法條失去了效力。它的最大的啟發作用還在於為非民主國家的異議力量提供了一個存在模式:他們既可以用牢牢握住第五種權力,又可以在第四領土上發展自己的空間。
迫於專制非理性的現實殘酷性,異議力量往往是被迫地利用自己的網路優勢,建立一個組織並實施有類比政治選舉意義的自我治理活動。而這樣的活動,恰恰使被迫的行動有了接近第四領土佔據的意識。以獨立中文作家筆會的網路存在為例[注11],它實際上具有了虛擬國家的雛型,它的空間領土可以從北京到華盛頓。當然,這個基本網路化的組織根本沒宣稱自己是一個虛擬國家,並且在文本方面也只具有分析意識。但是,它的網路選舉的成功至少為以後(可能很快在中國)出現的虛擬國家提供了強有力的參照。獨立中文作家筆會的一個筆名叫東海一梟的會員首次在網上發文,要進行網選總統選舉,他說:「把老梟投成網選總統,把中國推向文明的網路總統,毫無實權,於老梟無一小利,於專制卻有大害。」[注12]雖然這個僅僅是為文的「倜侃」而且也沒多少人回應,但畢竟它是更接近佔領第四領土的民主行動。換言之,它不經意間為中國(民間)民主向第四領土發展提供了路標。
向第四領土挺進,並非只是為現實政治的博弈,儘管這很重要,其遠期的戰略效果則是為中國的後資本主義社會--可能是綠色的社會主義提供一個「有意識的先聲」。回到現實政治治理結構中來,中國的民主化後將面臨巨大的歷時性資源與環境問題。應對環境問題,民主社會的政治家們不僅要更好地利用網路選舉,而且還要用電子比特的流量替代相當部分的物質流量,從而造就成一個低物質消耗量的新型福利社會。
需要特別說明的是,我所指謂的綠色社會主義當中的「社會主義」絕不等同於民族社會主義、科學社會主義中的「社會主義」表述,而是民主社會主義之一種。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民主社會裏的網路政治將會輕而易舉地超越政務公開、政治透明這些非民主政治的矯情的「捏造」,其造就新社會形態與結構的速度絕不會亞于第五權形成對第四權形成的比率。
結束語:民主社會對中國網路政治應有的態度
由於在制度經濟學視角下,傳統性地使用「制度--技術」分析框架,我發現:海外中文網站的存在對中國國內第四權的替代與第五權的形成,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海外民主運動的角色也逐漸由口號化存在變成「比特擴張」者,甚至他們本身也沒能從戰略眼光審視自己存在的意義,而只是「勉強生存」。
這是一個極大的誤區!
這種錯誤認知也存在於不少支援中國民主的國際力量(機構)當中。設使寄希望中國和平進入民主的國際主流力量的過來主張並無根本調整,那麼以「資金--技術」雙重支援政策幫助海外中文站的生存及對第五權鞏固,將是實現中國民主化這一全球性企盼的最重要手段。
中國作為互聯網的搭便車者,從1996年實行商業運行到今天不過短短10年。這10年間,數以百萬計的商業性網吧成了這個「社會主義國家」繼「四項基本原則」之外的最大特色。今天,即使一個坐落於鄉村的企業也會有一台可接入寬帶、用於商業電子郵件處理的電腦,它的輔助功能則是代替或者補充了短波收音機的「敵臺廣播」。更多的農村小鎮的網吧也不只是供給網路遊戲,有些年輕人在急於找到有關「蘇家屯」、「高智晟」的最新消息。
如果放下網路附帶的現時政治的「窺視欲」不論,那麼,設想一下10年後會不會出現全民公決網上投票呢?一個小鎮是不是可以靠每村一部的公共電腦來人手一票地選舉鎮長呢?未來將作出最有說服力的回應!現在互聯網的作用已經明確告訴這個世界:代表式參政已經不在是最合理與成本最低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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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部分
[注1]有關大憲章運動及其影響的一般介紹,請參見夏勇《人權概念起源》P125-126;版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2。
[注2]有關《人權宣言》的一般介紹,請參見拉爾夫等《世界文明史》(下卷,趙豐等譯)P193;版本:商務印書館,1999。
[注3]有關美國總統競選的網路利用,請見劉文富《網路政治》P202;版本:商務印書館,2002。
[注4]關於1999年中國網路言論政治言論案件,可參見VOAReport:ChineseAuthortogoonTrialforSubversion,DEC.24,1999,或《中國與西藏(人權觀察2000年度世界報告)》,網址:www.hrw.org/chinese/reports/.
[注5]關於美國阿帕網對全球網際網路的貢獻,請參見[3]P159。
[注6]關於探險家使用美國軍方銥星技術,請參見班克羅芙特《地平線並不遙遠》(綦彥臣譯)P67-68;版本:天津社會科學院出版社,2004。
[注7]關於愛琴海網站被關閉的抗議,請參見陳永苗《徹底打倒關閉「愛琴海」網站的官方依據》,載於新世紀網(www.ncn,org)2006年3月17日。
[注8]關於這一論述的更全面表達,請參見[3]P133-134。
[注9]這一論述的主題是<網路對國家資訊壟斷權的消解>,同[3]P198-199。
[注10]同[3],P136-141。
[注11]關於獨立中文作家筆會(ICPC)的情況及其網路選舉,可訪問://www.chinesepen.com
[注12]關於東海一梟網路總統選舉的呼籲,可訪問//www.chinaforum.com或《新世紀》2005年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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