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3月21日訊】【新世紀特稿2006年3月20日】
(一)我上了網警黑名單
友人不斷警告我,說我的名字已經進入了黑名單,上頭找他談話,明確指出,要他斷絕和我往來。我的確和這位未謀一面的老右朋友有電子郵件關係,但都是幾句話的信件,因為,如果我有高見高論,都寫成文章,何必寫在信上,浪費時間。這又不是談戀愛,纏纏綿綿,多多益善,沒完沒了。我只是有一點奇怪,上頭怎麼知道他和我有聯繫。
如今,網警都是網路遊戲的高手,休想防備他們。既然我的文章全部實名發表,所以除了防病毒,我幾乎不考慮防網警的問題。對他們防不勝防,也不必防。我倒非常希望有更多的讀者閱讀我的文章,包括網警。那才好呢!
但是我畢竟是生活在這樣一個沒有輿論自由、通信自由的國度裏。所有領導人的信誓旦旦的講話,第一是先相信,第二是後懷疑。只要中共不宣佈反右運動是絕對錯誤的,是違反憲法的,是違反人權的,我們就一天不能相信中共領導人不再玩弄「陽謀」。我已經戴過兩次右派帽子了。我不能掉以輕心啊!
我想了一個辦法驗證,果然,我可以斷定,我確實是進入了網警黑名單。
至今我在網上發表了三四十萬字的文章。我的文章,都是署的實名,並且落款「山東大學附中」。這倒不是學習古代劍俠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遺風,而是表示文責自負。再說,文章既然要叫人家讀,就要叫人家知道作者的身份。知人論世,是寫作閱讀的通例。這樣一來,就為搜索我的文章提供了更多的資訊,更多的方便。
今天,3月20日,我打開GOOGLE,輸入「山東大學附中李昌玉」。這樣搜索幾乎不會摻雜進同姓名的人。目錄顯示「約有624項符合山東大學附中李昌玉的查詢結果」。可是,其中只有發表在國內報刊網站和不予遮罩的美國「新語絲」網刊的文章基本上可以打開,發表在《新世紀》《議報》《民主論壇》上的文章,收錄很不全,基本上打不開。
前些時我作過試驗,以同樣的方法,輸入「山東大學附中李昌玉」,出來目錄的首頁,顯示「約有218項符合山東大學附中李昌玉的查詢結果」。在中國,打不開目錄首頁中的任何一篇文章,也打不開第2頁以後的目錄。通過動態網連接以後,可以打開目錄首頁的文章,但是第2頁以後的目錄都打不開。
我要我的兒子在美國以同樣的方法搜索,就沒有任何障礙了。
由此可見,我列入了網警的黑名單。
我是一個72歲的老人,退休十幾年了,關心國家的發展進步,因此,大膽地建言獻策寫文章,議論中國的國事,完全符合中國憲法賦予的公民權利。中國的網站要封鎖我的文章,我們束手無策,可是你美國的網站,怎麼也按照共產黨的名單實行封鎖。你們怎麼這樣聽共產黨的話呀!
2月14日,國務院新聞辦公室網路局副局長劉正榮在北京向全世界莊嚴地宣佈:中國公民可自由使用國際互聯網,中國與境外的資訊溝通是順暢的。到目前為止,中國沒有任何人僅僅因在互聯網發表言論而被捕。
劉正榮說,中國線民的言論十分活躍,內容涉及方方面面,其中包括政治性很強的內容。至於在互聯網上的哪些行為要承擔刑事責任,《全國人大常委會關於維護互聯網安全的決定》裏做了明確的表述。
上面我遭遇的例子,請問劉正榮,作何解釋?
(二)黑名單的故事
說起黑名單,悠悠往事,湧上心頭。
上海解放的時候,我正好15歲,是新建中學的初中生。暑假中,我們學校和共產黨的地下中心、被稱為「民主堡壘」的儲能中學合併,校名不改。儲能中學過來的教師學生地下黨員一大批。據說,儲能中學從抗戰勝利到解放前夕,先後有共產黨地下黨員教師達30多人,學生達80多人。上自校長,下至傳達員,都有共產黨員。他們「摻沙子」後,新建中學面目一新,立刻成了一個非常先進的學校,被列入上海首批建立青年團的試點中學。因此,1949年11月4日我就有幸加入了青年團。這時距離上海解放才5個月零8天。
我的入團介紹人程雲冠就是地下黨員。我每當聽他們講起地下工作的驚險故事時,總是充滿了羡慕與嚮往之情,大有生之恨晚的遺憾。他們說,上海臨解放前夕,得到資訊,發現國民黨正在按照黑名單,準備逮捕他們。他們在組織的佈置下,全部安全逃出上海,進入解放區,然後隨解放軍解放上海。那是多麼令人興奮的經歷啊!
但今天想想,他們之上黑名單,是因為參加了共產黨,要推翻國民黨政權。他們是國民黨不共戴天的敵人。我今天上黑名單,不過是寫文章,書生議論而已。
(三)半夜逃亡的故事
朋友告誡我要注意安全?我怎麼才能保護自己呢?我是束手無策。我可以寫文章,誇誇其談,隨心所欲,縱橫馳騁,可是面對公安、國安,我是一籌莫展。我說,那唯一可行的辦法是從此擱筆,不寫文章,不寫信,把電腦關閉,和老伴對目相坐,……可是還有我的舊帳要不要追算?
說起腳底板抹油,我說說自己文革中深夜逃亡的故事。那時,我在煙濰公路和膠萊河相交的東側的新河鎮華僑中學,屬於平度縣。學校早已「停課鬧革命」,兩派打過來,打過去,不過真正動手打倒沒有,畢竟是一個農村中學,沒有社會外力影響。有一天,這一派的學生告訴我:據消息,今晚將有來自縣城的某組織的介入,在我校發生一場大規模的武鬥。他們勸我趕快離開,免得受到連累。於是,晚飯後,我只好匆匆出門,走過膠萊河,逃向鄰縣昌邑。從新河鎮到昌邑縣城有40幾華里。我沒有自行車,只能步行。那時我三十幾歲,走幾十裏路還無所謂。半路上,遇到兩三批手拿梭鏢、木棍的農民或學生,把守路口,氣氛十分緊張,好像防範鬼子掃蕩似的,他們倒是對於我這個徒手單身的夜行客沒有盤問。午夜時分,我走到了昌邑縣城。這裏我還熟悉,找到車站旅館投宿。這裏的客人,都是進城趕集不歸的農民一類人。一律睡大通鋪,只鋪了蘆席,每人只收兩毛錢。好在夏天,熱得很,可是幾十個勞動人民集中睡眠,每人帶著一身汗臭,叫我這個一身臭味的臭知識份子,實在掩鼻難眠。我找了一個窗子口,倒在視窗下,還能吸進幾口新鮮空氣,不時瞅瞅星光閃爍的天空。就這樣苦苦挨到天明。
可是天一明亮,旅館的女服務員就把我叫到辦公室,民警早已經在那裏等候我了。你是什麼人?深更半夜形單影隻地跑來昌邑城幹什麼?……把我仔仔細細審問了一頓。至於結局我就不介紹了。
可見,在這個國家,天網恢恢,無處可以逃遁,何況如今我都72歲了!
(2006-3-20于山東大學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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