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年輕的劉春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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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3月19日報導】(中央社記者張蕙燕達拉斯十八日特稿)一曲「山谷的百合」的悠揚樂音,從指尖自然地流洩而出。在琴上飛躍的那雙手過去也曾是蔥白玉指,而今卻已指節凸出、青筋暴露,但這是最美的一雙手。

這雙手的主人是今年將邁向九十歲生日的劉春英。這雙手讓她哺育自己的六個孩子,也照料著兩名外孫女長大,更因為她的助產士工作,這雙手曾接生過數萬名哇哇墜地的嬰兒。然而這雙為他人辛勤忙碌大半生的手,直到八十歲時才開始為自己服務,因為她是從那時起才學習她衷心摯愛的古典鋼琴。

十多年前,為了照顧外孫女而移民定居在德州布蘭諾市的劉春英,一九一六年出生在台灣恆春。劉春英說,父親為了紀念她與哥哥在恆春出生,所以哥哥取名「恆茂」,而她為「春英」,巧得是已故的丈夫名為劉春柏。

劉春英與鋼琴結緣是她念台南長榮女中的時候,當時學校有台鋼琴,劉春英閒暇時會到琴房自己摸索,寒暑假時,擔任牧師的父親在佈道時,她會幫著彈彈琴。女中畢業後,她教了兩年小學,便考入台灣帝國大學(台灣大學的前身)的附設助產士學校,畢業後與台大醫學院婦產科的先生結婚。

婚後,劉春英跟著先生到基隆四腳亭開業,診所的工作非常忙碌,「做醫師的先生除非有緊急意外狀況,才由他來處理,所以大多數嬰兒是我在接生。忙碌的工作令我沒有時間照顧自己的孩子,還好六個孩子都很獨立、很乖。」

劉春英直到從基隆搬到台北才不再擔任助產士,但是二十多年的助產士工作讓她非常自豪的說:「從我手中,大概接生過好幾萬個孩子!」但也因此忙碌的工作,讓她無暇以鋼琴為伴。

劉春英有三子三女,目前三個女兒都定居在美國,其中兩位住在德州的布蘭諾和卡爾頓市,一位在美國東岸的波士頓。現在她平日住在布蘭諾的一幢老人公寓內,週末會到女兒家小住幾天。劉春英說,她自幼就非常喜愛音樂,從幼稚園起就常上台唱歌,直到現在她也常去欣賞音樂會。

但是她會在八十歲開始拜師學琴,其實說來也是偶然。因為劉春英自幼在日本帝國殖民下的台灣成長,只會閩南語與日語,國語和英文不是那麼流利,因此要在本地找到適合的鋼琴老師實在不易。

擔心劉春英平日太過無聊的女兒,幾經輾轉,終於為她找到了鋼琴老師黃秀芬。由於來自台灣的黃秀芬畢業於日本武藏野大學音樂系,可以使用閩南語與日語為劉春英上課,劉春英便開始了她不間斷的音樂學習路程。

黃秀芬表示,她自己有許多五十、六十歲的退休學生,但沒有一位像劉春英那麼認真,由於超過半世紀沒有機會接觸鋼琴,所以她剛開始學鋼琴時要從最簡單的識譜開始,原本有關節炎而僵硬的手指,現在也因為經常練琴而變得柔軟靈活起來。

黃秀芬每週會開車到劉春英的住處為她上課一次,每學期要她練兩首八到十頁的古典樂曲,兩年前開始幫忙擔任伴奏。

劉春英是位非常勤快認真的學生,為了多練鋼琴,買了兩架琴,一架放在自己的公寓,一架放在女兒家,琴譜也必定要準備兩份,以便到了女兒家也能彈琴。

平日不常看電視、也不愛打麻將的劉春英說,她在家中隨時想彈琴就彈,彈累了便休息勾勾毛線,做一些公寓教授的手工藝品,或是看聖經、唱聖詩,散散步做運動,日子過得很充實,一點也不會寂寞。

如果你今年八十歲,你想要做什麼呢?看看劉春英老太太,歲月在她的面容、身體上留下了痕跡,但是她的心靈卻是永遠年輕,就像她的外孫女徐念菊以中文寫的作文「我最敬愛的人」形容的:「我最敬愛的人是我的祖母,……她的笑容就像太陽從雲中展露出來,……她是好人,還有精力。我長大,要像我的祖母。」

如果你今年八十歲,你想要做什麼呢?看看劉春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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