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月7日訊】元月16號那天,北大、清華和政法大學的幾位碩士研究生到我家來玩。三校學生坐在一起,自然是海闊天空,閒聊一氣。不知不覺間,話題集中在一個耐人尋味的現象上:許多海歸派老師很讓學生失望。照理說,海歸派的知識界結構和學術眼界都要優於本土學者,可在學生們看來實際未必。他們覺得,海歸派普遍顯得精神消沉、創造力枯竭。用一句老話可以說是「革命意志衰退」。至於為什麼?大家沒有答案。
無獨有偶,近日網上流傳藝術家陳丹青先生的一篇文章《海歸派的羞恥與責任》,所持觀點與幾位研究生的感覺如出一轍。陳先生是海歸派的一員,我試圖從其字裡行間尋找這個本當卓犖出眾的群體何以如此「泯然眾人矣」的答案,可惜沒有找到。我不屬於海歸派,作為局外人,只能隔著布袋估計貓的顏色。我想答案可能有以下幾個:第一,海歸派四十歲以前幾乎全部由一連串的考試組成,中國考罷去外國接著考,幾十年疲於應付考試,幾乎沒有好時候,等拿到學位「功成名就」回國,體力、心力也基本耗盡了。
第二,一直都在被別人考試,也就意味著一直都在按別人的日程表被動地捱日子、熬歲月、拼年頭,久而久之,「自由意志」失去太半,野性和衝勁兒消失殆盡。第三,在這漫長的光陰裡,他們幾乎沒有時間獨立思考,也幾乎沒有時間好好練筆,以寫出一手好中文或好英文。簡言之,他們許多人可能甚至沒有養成熱愛書面表達的習慣,好比一個鞋匠,他們竟不愛拿錐子。
第四,拿到洋學位,回國貨與「帝王家」 ,又正趕上中國大學的「原始資本積累」,野蠻收費;如今大學教師N子登科,彷彿什麼都不缺,也就什麼都不用想。回國就是他們人生拋物線的頂點,此前的學歷積累支撐後半生下坡期間的開門七件事沒問題。記得16號那天其中一位同學提到一個很具體的現象:「這些年來這麼多海歸派學者拿著博士學位回國,可是你聽說他們中的哪一位出版了有影響的博士論文?很少,幾乎沒有。莫說有影響,他們的博士論文甚至很少出版——根本拿不出手。」我請他解釋為什麼。他說:「他們博士論文中討論的那點兒中國學問,也只夠唬唬老外;要在中國出版,那就真的是獻醜。」
陳丹青先生說:「由於制度滯後,以及普遍的急功近利和機會主義,人文藝術領域的海歸派幾乎沒有影響;而據我所知,大部分非人文類專業的海歸認同這種高級工具角色,並對現狀非常滿意,屬於利益分享的群體。」
實際上認同這種高級工具角色,並對現狀非常滿意的,不僅是非人文類專業的海歸,人文藝術類海歸也都歸化到這個現狀裡去了。他們不僅滿意現狀,而且成為現狀的爪牙。雖然學術無創見,可多半都撈個一官半職,洋學位、官本位,要什麼有什麼。講洋,人家是洋博士;講土,人家是院長系主任,風雨不漏、身名具泰。
清華大學法學院一位副院長,美國、香港地遊學了不少地方,可是這樣的經歷並沒有讓他長成色。他有一句學生們都耳熟能詳的話。每當有學生試圖與他探討法律如何才能對黨和政有約束力的時候,他總不陰不陽地說:「某某某,黨什麼時候又得罪你了?」院長大人這話還不把學生嚇死呀!丹青先生說「海外經歷最可貴的財富不是所謂前沿專業知識,而是獨立人格、自由思想,以及因此體現的一系列價值觀」,您瞧這位海歸派院長的人格、思想、價值觀如何?「海歸不應該僅僅帶回各種專業知識或技能,現代價值觀才能從深遠處對中國發生影響」,可是這位海歸院長卻是這樣對中國發生著影響!2006年1月號的《開放》月刊發表了我的一篇文章《導師是學生思想自由的第一殺手》,寫的是兩三年前自己的一點感受。現在看來,這種情況恐怕要嚴重得多。大學裡的思想屠殺可能已經達到必須引起全社會正視的、觸目驚心的程度。
2006年1月26 日北京
──轉自《民主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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