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一梟:給廖亦武們下一帖猛藥!

東海一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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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27日訊】近年來,「江湖」上對袁紅冰君的傳聞和非議似乎不少,我也從網絡上看到或親耳聽到過一些。大多捕風捉影,姑妄看之聽之,一笑置之而已。今民運老前輩廖亦武君跳將出來,「把大伙私下的議論拿去公開了」,自以為是「在贏家通吃的湯鍋裡放一把耗子藥」。梟眼看去,老廖指斥的袁紅冰「罪過」都是無關於人格大節、無關於原則問題的雞毛蒜皮,而且多屬想當然的誅心之劍。所謂的「耗子藥」,與其它江湖議論無異,不過沾滿口水、酸味十足的小醋丸罷了,呵呵。我想,對老廖這一把毫無份量更無毒性的醋丸,「驕傲」的袁紅冰是不會計較的。但作為旁觀者的我卻忍不住要為袁紅冰鳴一聲不平,也是給老廖下帖猛藥。

老廖曰:「你作為法律界知名人物,對國內數以百萬計的底層冤案作了那些關注?打過那些官司?作為六四舊人,你雖屬臥薪嘗膽,10年磨一劍那一類,可暗中幫過那些朋友?」貌似正義堂皇,實為下五門招術。據瞭解,袁紅冰九四年被捕,《自由在落日中》手稿被秘密警察查獲。他為了重新完成創作,答應了當局 「不再回北京,終身留在貴州」等條件,獲得相對的人身自由。袁紅冰在貴州期間關注過什麼冤案,幫過那些朋友,他未必肯張揚或向老廖匯報吧?就算他沒有關注過冤案幫助過朋友,也完全可以理解,一個人的時間精神能力總是有限的。老梟一直生活在大陸,不無「能量」,但也自顧不暇,去年發生在親屬身上的一樁冤案,至今未雪。底層冤案重疊,世間苦難如海,誰有能力手援天下?袁紅冰《自由在落日中》、《文殤》、《金色的聖山》、《回歸荒涼》等四部史詩性煌煌巨著,可以說是對國人苦難更深層的關注,對中共暴政更深刻的批判!

袁紅冰完成他自定的寫作任務後,即掛冠而去,流亡海外,全力以赴投入民運。我反對「動機論」,只要投身民運,不論是投心還是投機,我都能理解並對其正確的選擇抱有基本的尊重。但相對於那些在體制內「混」得不好在社會上「混」不下去而被迫「站出來」者(不是說老廖,老廖素為我所敬重,不僅民運前輩而已,他八九前就是著名詩人,我知道老廖大名約是八十年代,比袁紅冰早多了),袁紅冰的動機無疑高尚得多。那種「富貴不能淫」的高風亮節,不能令我有「古人風采今重見」的驚艷之感。

令老廖最為不平的是,袁紅冰在體制內擁有過法學院院長、教授、研究生導師等名位,曾為弄潮精英、法學官僚、忍恥寫作的當代司馬遷,而今又成了慘遭放逐的當代屈原和「自由主義法學家」,還「有一位明眸如星、紅唇如花的少女願意同他走遍天涯海角」,「佔盡了天下好事!」所以老廖正義凜然地怒問:為什麼 「贏家總是通吃」、「贏家憑什麼通吃?」我卻感到狹隘和好笑,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的酸味醋味。但透過表層的「意氣」之語分析一下,其中意味值得深長思。

首先我聯想到金庸等武俠小說中丐幫的淨衣派污衣派之爭。淨衣派除身穿打滿補釘的丐服之外,平時起居與常人無異,這些人本來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或佩服丐幫的俠義行徑,或與幫中弟子交好而投入了丐幫。污衣派則真正以行乞為生,嚴守戒律:不得行使銀錢購物,不得與外人共桌而食。兩派各持一端,爭執不休。有人將民運人士分為草根派和精英派,我比之為污衣派與淨衣派。老廖是原汁原味、艱難謀生的民運前輩,像污衣派,袁紅冰雖也老資格的「丐幫長老」但入幫前好吃好喝,入幫後照樣吃好喝好,似淨衣派。

國內民主人土之間、海外民主人土之間、國內與海外民運之間,都存在著程度不同的思想觀點及人事上的矛盾,這些矛盾又往往體現為民運界草根派與精英派的思想衝突與人際爭執(當然,有衝突和爭執是正常的,不可一概冠以內鬥、內哄之稱。至於衝突爭執會不會影響團結,「小異」會不會影響「大同」,因時因人因事而異)。老廖對袁紅冰童言無忌式的批評,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視為民運內部草根派對精英派即污衣派對淨衣派不滿情緒的一次典型爆發!

但在梟眼裡,雙方的分岐多屬小節。污衣派與淨衣派都是丐幫英雄,草根派與精英派都是民運同道,老廖與袁紅冰都是人中豪傑,老廖對紅冰的批評太苛刻了。水滸故事中,阮小七等底層人物是梁山好漢,體制內或准體制內的林沖盧俊義柴進們,上了梁山,同樣是梁山好漢!在反抗中共專制的鬥爭中,只要站出來了,就是英雄!至於什麼時候採取什麼方式站出來,通過什麼途徑進行鬥爭,可以也只能因人而異,因時而異,因地制宜。

民主圖的是民眾公益、民族大利,於個人利弊殊不易言,短期而言基本上是利少弊多或有弊無利,沒什麼好「吃」的果子。一旦站了出來,個人榮辱得失,只能泰然處之,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老廖問:「什麼叫民運?精英的?還是由小人物一點一滴積壘的?」老梟曰:是由小人物的,也是精英的,需要一點一滴積壘,也需要精英人物的推動。老廖那樣「出不了國,四十好幾還沒嘗過自由是啥滋味」是常態,固然值得敬重和學習,如果有人機緣巧合,「贏家通吃」,於民運有百利而無一弊。

前蘇聯那些受苦受難的異議分子可敬,左右逢源「贏家通吃」的戈爾巴喬夫和葉利欽一樣可敬。論社會影響歷史功績他們更大呢。「有一位明眸如星、紅唇如花的少女願意同他走遍天涯海角」之類袁紅冰式的「贏家通吃」,英雄本色名士風流,但與戈爾巴喬夫葉利欽輩的「吃」法,就是小巫了。多麼盼望胡錦濤溫家寶或其他哪個領導人也來個「贏家通吃」,一舉把中國推上「天下為公」的民主大道,老廖也是求之不得吧。果真如此,相信老廖不至於嫉怒交加破口大罵吧?為什麼就容不得袁紅冰,「偏要壞了這鍋湯」呢?

只要同歸,何妨殊途。人的出身經歷、社會地位、思想理念、道德修養、愛好能力、個人追求等等千差萬別。只要在反抗中共專制、追求民主自由這一大目標上達成共識,具體的觀點途徑路線,完全沒有必要也不可能定於一尊。可以橫眉怒目衝冠一怒,也不妨和風細雨嘻皮笑臉,需要匕首投搶近身肉搏,也需要搖旗吶喊擂鼓鳴炮。百花齊放才是春,八仙過海顯神通。老廖的道路與袁紅冰的道路,最終目的地都是民主自由,就像改良與革命都是民運的表現形式一樣。我這不是沒有原則地和稀泥打馬虎眼,而是從歷史的高度看待問題。世間許多對立矛盾,只要跳出某個圈子其種思想局限,往往能在更高的層面取得統一,從而融陰陽為一體,「化」干戈為玉帛。

對於近期絕食運動及引發的一些爭論,我也是採取這樣「高處著眼」「大而化之」的態度。我認同支持高智晟,非常尊重丁子霖。關於維權和民運,凌鋒君說得好:根據各人不同情況,一部份用政治手段,一部份人用法律手段。有誰能決定用哪一種方式?而且用多種方式施壓才更有效,只要大家都努力去做就可以了。聽其自然吧,民主的包容性本來就是多元的。

丁子霖教授的公開信也不無意義。在言論自由飽受剝奪、維權空間極為狹窄的中國大陸,重要的是發出聲音來。丁的勸責和反對,何嘗不是一種對「運動」 的宣傳、對暴政的譴責?雙方意見小有分岐但非敵對,甚至可以起互補之效,袁紅冰對「勸責」者的抨擊,言辭過於激烈,有些無限上綱。

老廖問「贏家憑什麼通吃?你憑空將道義資源兜了去,連殘湯剩水也不留給被割了聲帶的沉默的大多數,你會寫,就贏;人家沒你會寫,就輸。蒼天有眼,你真無愧於心嗎?」

老梟曰:有人會寫有人不會寫,這是客觀現實。但不能也無權要求會寫的人向「沉默的大多數」看齊。正因為「沉默的大多數」被割了聲帶,才更需要會寫的人多多吶喊。民運是一種公益事業,是為全中國民眾尤其是為「被割了聲帶的沉默的大多數」謀福祉。袁紅冰站出來於民運有益,於民主派人士個人至少沒有任何損害(間接有益。某種意義上,大家堪稱命運共同體)。民運的道義資源就像《神異經》中「無損獸」的肉,割之不盡用之愈多,它不會因為袁紅冰不去割就增加,而是割的人越多它「愈美」,生長得越快!

其實,草根與精英、輸家與贏家都是相對而言的。相對於袁紅冰,老廖自認為是輸家;相對於「被割了聲帶的沉默的大多數」,老廖何嘗不是「將道義資源兜了去」的贏家?相對於中共特權階級,袁紅冰與老廖,精英派與草根派,都屬於「連殘湯剩水」都喝不上的草根派、大輸家——這是就現實層面而言,如果從文化和歷史的層面著眼,袁紅冰與老廖、精英派與草根派,必定都屬於精英和贏家!

老廖對袁紅冰的文風及驕傲的反感,只能代表老廖個人的「口味」。同時,對某些思想境界道德文章,倘沒有基本瞭解非或同類型人,往往無法理解,就像儒學常遭誤讀、歷代大儒多蒙奇冤一樣。老梟對袁紅冰的文采和豪情頗為喜歡,對他所崇奉的英雄主義哲學和相關作品中張揚的「英雄的驕傲」頗有共鳴,特別對他發起「復興中華文化」運動更是十分贊同。政治同謀不易找,文化同道更難尋哪。看到中華文化陵夷衰微,當代優秀知識分子紛紛投向基督門下,連曉波、智晟那樣的大丈夫都不例外,誰解我的大悲大憂大寂寞?微斯人,吾誰與歸?今見老廖的「藥」下得無理,特為紅冰一辯,更是為廖亦武們下一帖猛藥!

劉曉波說:「狗日的老廖一天到晚訪苦人,寫苦文,掙苦錢,心理還不弄變態?」老廖回答:「老子不搞政治,即使心理變態了,也不會禍國殃民。」老梟曰:作為民運前輩,「被憋出毛病了」,往大了說不利民主事業,往小了說不利自身健康,還望注意保健為荷。特來給廖兄及其他氣血失調的同道們下一把藥。或許猛了些,如果有助於老廖們調氣止痛消滯化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哈哈哈,叨在同道,恕罪則個。

2006-2-26東海一梟

註:(洛杉磯)蔣品超君近作名為《給中國民運開一劑猛藥──支持高智晟律》,本文標題借鑒之,特此註明,以示鄭重並鳴謝。(//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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