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家對我的關心,我是個幸運兒

黃柏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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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16日訊】這兩天,收到很多電話的留言,信件和電子郵件,許許多多來自社會各界的人士都非常的關心由於<十九歲女孩首次聽「同歌」的回憶〉在大紀元發表,我被中共這兩個星期以來的騷擾和跟蹤。我很感動,能來到美國,並被這麼多人士關心和幫助著,儘管有很多人很同情我,但是,我覺得我是一個幸運兒。

有的人知道我丟了錢,身份證文件,手機,使我有不小的經濟損失,想慷慨解囊幫助我。地下室(我的住所)的紗門被劃破,甚至半夜有車徹夜的停在我住所外面,並用小石子扔的我的窗戶。有些正義人士甚至邀請我去他家暫住。有位為高律師絕食而認識我的徐小明在電話裡給我留言說「不要哭,如果你想哭的時候,記得我們和你在一起,記得,如果想哭,打個電話給我。」這一切一切,都讓我萬分感動,徐女士的關心讓我感覺到那單純的真誠,讓我感到那久違的母愛般的溫暖和無私。

大家的心意我領了,不過我目前我有能力照顧自己,請不要給我匯錢,我目前除了讀書以外還打好幾分工。大家也不必過分為我的安全擔心,我也已經報了警。這裡畢竟是美國,不是共產黨為所欲為的地方。

真的很感謝大家給我的關心,讓我更加堅信,從自身做起,揭露共產黨的迫害,會引起越來越多的善良人士的關心和參與,加快更多的人瞭解事實真相。

而我,我們家,和許許多多被共產黨迫害的失去生命的人比,即使遭受小小的牢獄之災,離別之苦和恐嚇威脅也是值得的,因為我們並沒有白白付出。

就好像,一個李淵被流氓特務殘害搶劫,大紀元的技術人員不會就此絕跡,相反的,會有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李淵出現,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絕食也是,高律師發起了,接著,一個,兩個,三個,一百,兩百,三百,瞬間,絕食之聲響遍全球。而退黨,去年這個時候有多少,而現在呢,已經突破800萬,800萬,不只是一個數字而已。要使一個樓房倒塌,只需抽走他的磚塊兒,當拿掉的磚塊到達一頂數目的時候,儘管百分之九十的磚頭還在,可是這幢樓會失去平衡,瞬間,它就倒塌了。而800萬意味著甚麼?意味著在走向一千萬的途中,離那塊另整幢樓倒塌的磚塊不遠了,下一塊磚,說不定,就是你,我,他。所以,在最後那塊磚出現之前,我還會不斷的去努力,去揭穿這個共產黨的謊言,和他的殘酷。

唐子在他的一篇文章中對我說 「 柏燊,只要你站在陽光下,你就是安全的。因為黑暗中的中共最怕的就是被曝光。」

千載雲,你為鼓勵我寫的詩「豆蔻年華女自驕」 我也已經看到,謝謝你。

在一些信中,讓我有點吃驚的是,許多信件中,居然還有美國以外大洋彼岸的朋友關心著我。

一個日本朋友來信說

「堅強點柏燊,一切都會過去的,雖然很小你就離開了父母,但是,上天會保佑你的。在日本以前有許多傳說,迷路的小孩不會被老虎吃掉,被父母遺棄在木盆裡的小孩,河水一定不會讓他翻沉,因為,有神在無形之中默默的守護著他,我相信,你也被神默默的守護著,所以歷經大難而不死。祝福你。MASAKI(植樹)上」

有一個叫SONGYANG的韓國女孩在EMAIL裡說,「姐姐,我看你的文章時候,忽然想起大長今,所以,你要難過的時候,請堅強點,想想大長今,她也是很小就失去了父母,吃了無數的苦卻百遭冤屈,可是說,她的一生都是在冤屈分離的痛苦中,可是,她卻也成就了大韓歷史上史無前例的女中豪傑。」

加拿大的KELLY,今年才18歲,是蓮花藝術舞蹈團的成員,我們是在美東巡迴的多場表演中認識的,因此我們成了好朋友。我告訴她,我最喜歡的舞蹈就是「梅」,那是讓我感動得熱淚盈眶的一片傲梅,在風雪交加的舞台上展現生的希望。每次綵排看梅,我的眼睛裡總洋溢著淚光。

而KEELY也在信中表示,「謝謝你和我分享了你的經歷,儘管巡迴演出非常忙碌,但是我還是抽空看完了你的文章,一直哭,整個是哭著看完的,希望你一切平安,我最親愛的朋友,你使我更深刻的懂得了共產黨的邪惡,也使我更懂得了我藝術裡的內涵。希望在華盛頓再次見到你。」

一位德國的法輪功修煉者在信中告訴我:看到你第一篇文章,我個人覺得情很重,也曾有過一念去想這是真的嗎?但從後來你的 文章中都能正確判斷。看到你所受到的騷擾和壓力,我為自己的一念而難過。請原諒!

等等等等,還有許多來信,我就不一一列舉了。

在這寒冷的銀裝素裹的冬夜,我靜靜的閱讀著這些信件,像件溫暖的大衣,善念就像棉花,厚厚的裹著我,讓我倍感溫暖。

這些法輪功學員,他們純善的心靈有時候簡單的像小孩,即使他不喜歡你,他也會直接告訴你,讓你知道,你哪裏做錯了,或他不喜歡我哪裏,絕對沒有絲毫現在社會上那種暗藏心機的勾心鬥角。一切,都是純淨的。

所以,世上哪還有像法輪功學員這麼可愛的人。看了別人的文章,自己的一思一念怎麼想,那是自己的事。可是,你見過有人會為了他心中對一篇文章出現的一個不好的念頭而事後親自向作者道歉的嗎? 這樣的人,有著像孩子般多麼純潔的一顆心啊,真讓我感動。

這位德國學員,謝謝你給我的意見,我確實覺得自己情還很重,有時候情緒起伏比較大。因此,我要繼續努力把脾氣暴燥的自己變成一個更加平穩的,隨遇而安知足常樂的人,在經歷風浪後,不再讓那些往事撥動我的心境。也只有法輪功真善忍的法理,才能在我無數次絕望,痛苦,甚至要走極端時,在我的內心幫助我平衡,在堅強中找尋平靜,在波動中體悟祥和,在痛苦中不忘慈悲。

謝謝大家對我的鼓勵,意見,和道歉,每一種溝通都讓我不再敢到孤獨。當然,我最需要感謝的,還是大紀元網站,她為我們在空中架起了一座橋樑,從國內到海外,從美國到歐洲,我們心連心,在全世界縱橫交錯的編織成一道由真相和正義組成的網,這個網的每個結自於越來越多的退黨人士,這個網越編越細,讓中共的邪惡無處藏身,無處可逃,最終將面臨無可挽回的見光死。

感謝大紀元,以及所有為她辛苦付出甚至以生命安全為代價的工作人員,我向你們致以最崇高的敬意。為我們海內外的各界人士提供了一個交流關心的平台,我很理解大家對我的關心。而我,也是每天準時上大紀元,關心著我惦記的人,高律師,李淵,李祥春等等,等等。

一個新聞網站,每天的頭版頭條都會換,而我關心過的人,卻給我留下了永生不滅的痕跡,以至事隔多年,我還時刻的想著她,惦記著她,儘管我,已經在也聽不到她的消息了。

曾幾何時,我也通過互聯網,天天關注著一個與我生命毫不相干卻又似與我靈魂息息相關的女孩。

以往,我常在寫完文章後上傳自己的照片以提高文章的真實可信度,而今天,這篇文章,我不放自己的照片。

我自己的照片,全都在電腦裡。我房間裡,有三個相框,其中一個是父母的合照。而另外兩張,都是兩個花樣少女的照片,這兩個女孩的照片,一直擺在我的床頭,有時候寂寞了,我會和她們說說話,她們就像我的兩個姐妹一樣。而我,卻和她們素不相識,也從未謀面,即使見過,恐怕也是在我惦記著她們的夢裡。

她們的照片,都是我從網絡上打印下來的。

這個女孩,名叫陳英,和我兒時的最要好的朋友同名。她高鼻寬額,活脫脫的美人胚子,又是成績優秀的三好學生,照片裡,她,像一朵鮮花那般,微笑著,讓誰見了都想認識她。而我,打印出來的原因是因為,我,永遠都沒有機會認識她了,只能懷念著她。

當這麼一個美少女的照片,出現在被中共迫害致死的名單裡,我想,任何人都會難過的淚流滿面。更另人心碎的是,這樣一個花季少女,在合法上訪權益被剝奪後,被押回家的一路的火車上,居然一直用手拷拷著她,打她,罵她,羞辱她,連上廁所都不准關門,那些警察還是人嗎?每次我一看到她的照片,想到她被逼跳車受重傷後不讓醫治,拔掉氧氣管,那臨死前的痛苦我就心如刀絞。她才十七歲啊,和我一般大,170的高個,和我一般高。我,當時逃出了中共的追捕,直到19歲才第一次被抓捕入獄。而她,卻死在了花季,17歲,許多人的成長之路上,她的生命卻永遠的止住了腳步。

她的媽媽去火葬場看了她最後一眼說到「女兒身上還有講真相的材料,字寫的非常漂亮,她曾經得過書法競賽一等獎。」我的眼淚頃刻就模糊了雙眼,如果我沒逃脫中共的迫害,如果我也被迫害致死,我母親,大概心碎的連看我一眼都承受不了。而一個母親,要有多大的勇氣來承受失去自己未成年的唯一的孩子的心情,白髮人送黑髮人,而這個黑髮人死在了含苞慾放的花季,她還未來的及體驗這豐富多彩的人生,還來不及和媽媽告別,就這樣匆匆的離去了。

還有一張照片,也在我的床頭。每當我人生走入困境時,我總愛靜靜的看著這兩張照片,我在想,他們現在在哪兒? 過的好不好,有沒有人知道她們所遭遇的一切?

紅梅


如果她們是我,她們會怎麼樣?

有一天,我在餐館切菜切傷了手,幹活時疼的厲害,後來端盤子端不穩,在客人面前砸了盆子,一地狼籍。餐館老闆大怒,工資都沒給我就把我轟出來了,回到家,房東在外面砸門,催我交房租,而我口袋裡只有五塊錢,早飯都沒吃。

我鑽到被子裡,偷偷的哭泣,我真想就這樣睡去,一覺醒來睜開眼,爸爸在廚房燒飯,媽媽在客廳彈鋼琴, 一切都只是個惡夢。

我緊閉著雙眼,任憑大顆大顆的眼淚滑下,我企求奇蹟出現。

可是,奇蹟沒有出現。當我再次睜開雙眼,我還在我這個陰暗潮濕的小地下室,還身在散發著霉味的棉被裡,手裡還是只有五塊錢。

我感覺自己就快要崩潰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下來,

這時候,只有床頭那兩個女孩的照片陪伴著我。

「陳英,你覺得我不夠堅強嗎,是啊,你認為我應該再堅強點嗎?」

「紅梅,你喜歡我給你取的名字嗎,暫時允許我這樣叫你好嗎? 你覺得我應該放棄嗎?」

「你們如果能來到美國,會像我這樣傷心哭泣嗎?還是會努力生活的更好?」

「我算不算很幸運了,如果我現在就放棄生存,那我也太軟弱了,是不是?」

照片裡,紅梅和陳英總是微笑的看著我,她們身上帶著一股與生具來的青春的自信

與驕傲,那種正直,好像冰雪中不畏天寒地凍的臘梅,那種善良,好像那清晨

閃著露珠隨風輕擺的雪蓮。

她們對我總是默默的凝視著,從凝視中,我明白了,我不能放棄,還有好多事,等著我去做。我既然沒死在中國,沒被關押在中國,那麼我就要利用這個機會,發出聲音,為了那許許多多沒有我那麼幸運逃離中共魔爪的人。

於是,我第二天又強打起精神去找工作。老闆很驚奇為甚麼我還回來找他,我肯請他再給我一次機會。老闆奇怪,一個女孩怎麼經受得起那麼重的責罵,答應了我的請求。

晚上,我看著陳英的照片,對自己說,陳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她還沒來得及多看看這個世界一眼就被共產黨剝奪了生存下去的權利。

而我,如果,只是如果,能代替她再活一次的,那重回生命的她,一定甚麼苦都能吃的了,能繼續17歲的生命並且有信仰的自由,我想,那,對於陳英來講,就是天堂,她整個用自己年輕的生命所付出的,為的,也不過就是有個煉功的自由。

母親常告訴我,當你沒有鞋穿的時候,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沒有雙腳。當我每天因為奔波的疲勞難以緩解而躺在床上起不來時,

我看著紅梅大姐姐的照片,有時候也在想,她在哪裏,她的家人還好嗎,她一個女孩,現在正在遭受怎麼樣的對待,會是我遭受的那種嗎?如果她的父母認識我的父母,一定會羨慕,至少我到了美國,再難再苦,也比在監獄忍受生不如死的酷型折磨的好,因此,如果紅梅在,如果她能聽到我說話,我想,她一定會叫我不要放棄。

兩個女孩都在照片裡喚醒了我: 柏燊,堅強點,活下去,活下去,活著去見證,活著去揭露邪惡,你要活著!

就這樣,在她們的鼓勵下,我走了過來,活了下來。我是個幸運兒,有這麼多人關心著我,我不會辜負,我一定會好好的走下去。

再次感謝大家對我的關心。

柏燊
2/14/2006 深夜,寫於紐約 @(//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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