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月13日訊】(希望之聲國際廣播電台記者明月採訪錄音,李宇涵整理播報)楊子葆:42歲,獲台大學士、碩士學位後,1991年來到法國,在極負盛名的國立橋樑與道路學校(ENPC)深造並獲博士學位及工程師營業執照;曾受聘於巴黎公共運輸局(RATP)。楊代表講一口流利的法語,對法國文化與社會有深入瞭解。是近年來台灣駐外使節中較年輕的一位。曾任新竹市副市長、國際合作發展基金會秘書長、僑委會副委員長等職。
一段時間以來,在中國,先是至今仍不斷升溫退黨大潮,又是震驚世界的汕尾事件,緊接著就是現在迅速升級的由高智晟律師發起的接力絕食維權運動。針對這段時間內中國社會出現的諸多事件和問題,本台記者特別採訪了台灣駐法國代表楊子葆先生。下面請聽採訪錄音:
記者:「對中國的現狀,特別是近來的維權運動,也引起世界的關注,比如在廣州汕尾的事件啊,還有四川的事件啊,還有很多很多的這些問題,特別是引起大家關心的,高智晟律師的事件。您怎麼來看待這些問題呢? 」
楊子葆:「很高興你問這個問題,尤其在法國問這個問題,因為我覺得很可惜的是,你剛剛講的幾件事件在法國都沒有得到足夠,至少我看來足夠的關注,像汕尾事件,我看在報紙上就出現一篇,這非常可惜。當然你也可以看到這個是中共它宣傳的力道實在很驚人,那麼一有個波欄在國際上馬上就被壓下來了。
可是做為台灣人我們實在很關心,一來台灣就在中國的大陸的邊邊上,中國要是發生什麼事情,不要說整個亞洲會動起來,台灣絕對會受影響,而且一定是負面的影響,我們很關心。而且我們看到這幾年其實有中國熱在世界上,中國熱就讓我更擔心了,所謂中國熱就是粉飾太平,把中國的崛起美化成和平崛起,然後用經濟利益去換取別人的認同;但是它就像一個悶著燒的熱水,不斷的在裡面燒,蒸氣產生很大的力量,但是用力把鍋蓋押住,不讓它氣冒出來。
那只有兩個情況,一個就是氣繼續燒,但是以後那個蒸氣到足夠的力量就暴掉了,那個暴掉對我們的殺傷力就很大了;但是如果中國或者中國的執政黨它要面對現實的話,去處理那個蒸氣也許還不一樣。但是顯然他們的態度不是,他們不願意面對現實,所以這個很糟糕。所以這時我們就來看它關於外交和社會的兩塊,甚至你看中國很喜歡講就是把經濟跟政治切開,經濟它說讓你去吧,去發展,就不要碰政治,天下沒有這樣子的事情。
那個資本主義的市場裡面要求的就是自由,你不自由的話資本主義那個市場就不可能活絡起來,那麼它如果扭曲了就會造成很多很多的問題。那同樣如果你只注重外表、注重外交,不管自己內部社會的問題,對自己的人民恐怕還沒有對另外我國國民的尊重,那還得了,那麼當然以後就會反了,貧富差距更大,大家的境遇、待遇越差越大,那麼問題很大的。
那麼我覺得世界各國都要重視這個問題,關於中國的人權、關於中國人的處境、關於中國人的未來,那麼中國人希望什麼,我覺得都要去聽一聽、去瞭解、去處理。因為中國動亂了,中國發展不均衡、中國發生了問題恐怕不 只是台灣、不只是亞洲、全世界都要付出代價。
那麼我鼓勵,或者我做為一個台灣的代表在法國,鼓勵法國跟中國交往,其實目地也在這裡。我們不能自私的想說那一個大國就讓它去吧!人民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所以這個世界包括法國在內,都應該更誠實的、更把眼睛打開,不是看它外表裝出來的那個樣子,或者它的只有經濟而已,經濟不是生命的全部,當然經濟很重要,我同意。所以這些問題恐怕都要受到更大的關注。我也希望希望之聲的朋友,或者我自己,更關注而且讓我們周圍的其它國家的人關注這個問題,那麼不是揭露而已,我們要想辦法解決,那麼很大的一個關鍵是中共政權。」
《九評部分》
記者:「近來,特別是《九評共產黨》已經發表了一年,由此引發的退黨潮已經是有七百多萬人,以一種和平的方式退出中共對中國人民來說,這是一種渴望民主、渴望自由的表達方式。您怎麼來看這種和平的方式它的發展,以致對世界的影響?」
楊子葆:「好極了。首先我要稱讚一下,《九評共產黨》我自己也看了,我真的要說喔,到底像台灣我們這一代沒有經歷過共產黨政權的影響,我們寫不出這麼犀利的東西。真的要受過共產黨的苦的人、對這個事情看的那麼透徹的人,才能寫出這麼好的評論,我覺得這個對共產黨的殺傷力是很大的。
但是我也知道一件事情,任何一個制度、任何一個當權者、任何一個既得利益者,要改革大概都很難從它內部來。你休想希望有一天這些人良心發現,居然共產黨重新造福或者改造自己,所以改造恐怕要從外面來。所以離開共產黨創造另外的力量,去改造或者面對共產黨大概才有中國的未來,我至少自己這麼認為。我甚至還大言不慚的要說也許台灣也是個例子,對照中國的發展,台灣其實是一個獨特的經驗,台灣人享受民主的時間也並不非常長,但是民主的價值或是民主的態度,已經在台灣人的一次一次的過程中已經生根了。
所以我常常在想,說不定中國如果有機會的話,也應該看一看臺灣的發展方式,我們願意交流在這一方面,讓人知道什麼叫做民主。我常在想,現在中國如果還想用一國兩制或者什麼方法來說服台灣人恐怕說服力很差了,台灣就像法國、德國或者在其它民主國家生活的華人一樣,那個民主人權對人的尊重,甚至政府要傾聽人民的聲音,這些權力已經跟空氣跟水一樣是我們生活必要的東西了。當然經濟很重要,我不斷的強調,但是這些權力已經是我們必須的東西了。我倒覺得我們唯一能期待的是中國有一天也變成這樣,但在那個之前恐怕有很多問題大家要一步一步解決。
那麼所以我覺得我非常支持就是脫離共產黨,因為那個地方沒有希望,如果共產黨把它的一黨專政、把它對人民的這麼多有問題的態度、有問題的做法,和一些我們知道現在中國社會的問題要能解決的話,首先共產黨就要變成不是共產黨,不然關鍵的一步不能解決到,所有的問題還是在內部裡面做惡性循環。
那麼所以我當然期望退黨的風潮能夠更大、影響更遠,這樣的事情恐怕不能只有中國人在努力,我想全世界都要努力,我們都認清了,我想這個世界都知道用索忍尼辛(索爾仁尼琴)(Aleksandr Solzhenitsyn)的話講,就是俄國的作家的話講,共產主義就是臭汗衫了,它本來在二十世紀就要脫掉了,現在還遺留到二十一世紀來實在是個大問題。那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人相信這個東西,說不定連共產黨員也不見得相信,只是他們是既得利益者。那麼現在這個世界就是要幫助還堅持這個臭汗衫的國家把它脫掉,那麼洗乾淨一點,讓人民、讓這個國家,讓這個國家甚至它的環境都受到乾淨的、和平的、對人有幫助的、養分的清洗。」
記者:「由於現在中共它利用經濟的這種方式,還有文化形式的這種方式,像現在在美國和加拿大它有叫“同一首歌”這樣的一個,就是說它用這種方式,特別是在《九評共產黨》之後引發的退黨大潮,就是說它用這樣一種方式是想達到一種什麼樣的目的?您是怎麼來看待的?」
楊子葆:「其實我一直很憂心一件事,就是在其它的例子裡面告訴我們,當共產主義要崩解的時候,通常共產主義會轉變成另外一個也令人擔憂的主義,叫做民族主義,或者有時候叫做國家主義。也就是說它覺得它的內部問題很大,所以它趕快在外面找一個敵人,然後用民族的情感去鼓動那個力量,讓大家忘記了自己內部的問題,去找那個虛構的敵人,凝結團結的心,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所以你現在看我們剛剛談了好長時間的共產主義,其實你現在看中國哪有純粹的共產主義?至少我的教育,我在台灣受的教育,我們所謂的共產主義是國際主義,是把國際都當作一家人,可是現在沒有啊!雖然我不是完全贊同日本在二次世界大戰做的事情,但是你看現在中國裡面不斷的喚起對日本的態度,而且有官方的鼓勵,其實它也在鼓吹一個扭曲的民族主義或者國家主義。
剛剛你也提到“同唱一首歌”,我覺得是這樣子喔,我要先說我自己個人價值。我們在這個世界上首先是做為一個人,所以做一個人有基本人的尊嚴、人的權力、人的價值,做完了這個、得到這個,我們再看我們是哪裡人,也許是中國人,也許是法國人,也許是德國人,那麼有不同的文化、有不同的歸屬感,有親情、有民族情感,我覺得這都不能抹煞掉,我說的是狹隘的民族主義,如果真的對民族有情感,不是錯,但是且慢,你在鼓吹這個狹隘民族情感之前,你對人、做為一個人、或者做為一個生物有沒有基本的尊重,我們要談的是這個。
你剛剛談的維權主義也是這樣。其實在中國內部爭取的權力就西方人來看、就民主社會來看,要的不多耶!我甚至覺得好卑微喔!它是最基本的。那麼在我看來,它講的民族情感、講文化就是煙脂抹粉嘛!它只是要把它原來的那個問題掩蓋了。所以要不要談民族情感、要不要談文化情感,我不反對,我真心說不反對,但是且慢,在這個之前我們先談談人的權力有沒有?人的尊重有沒有?人的價值有沒有?這個東西更重要,而且我相信這是放諸四海皆准的,在哪裡我們都談這個問題。所以我覺得我的立場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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