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1月9日訊】 郭飛雄與高智晟兩位維權運動最積極的參與者被捕,乃是當權勢力對整個維權運動實施的“斬首行動”。
朋友們,當你們想起“維權運動”四個字的時候,請記下這些名字:陳光誠、黃維中、馮秉先、李對龍、陳慧英……,以及新近被逮捕的陳慶樹、郭飛雄、力虹、高智晟。他們都是和平、理性的公民,僅僅因為以公開、合理、合法的方式追求公開與公正,便遭受不白的牢獄之災。請記住他們,因為:
我們的名字,對於別人來說也許只是一個符號,而對於我們自己,卻是整個世界。——《古拉格群島》
維權運動的積極參與者和見證者騰彪博士在《中國維權運動去向何方?》一文中,將“維權運動”這個概念定義為:“主要是一場由廣大公民所參與的、涉及各個領域各個行業的爭取民權的社會運動。”我和騰博士觀點相同,維權不是幾個人的事,因為在中國,每一位國民的權利都在受到非法侵犯。
但是這個秋天,不僅僅是氣象學上的秋天,也是維權運動面臨嚴寒的季節。郭飛雄與高智晟兩位維權運動最積極的參與者被捕,乃是當權勢力對整個維權運動實施的“斬首行動”。在中國民主化進程的過去十餘年中,這樣的“斬首行動”,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實施一次,但是一切為了推進中國民主化進程的人們,從未因為一輪一輪的“斬首行動”而停下腳步。
每一位元關心、支援中國民主化進程的人都看到:自中華人民共和國現任國家主席(對外稱president)胡錦濤先生上任以來,國內政治、文化氛圍有出現某些變化的跡象。不同政見者受到的打壓力度有少許減輕,不再一味追求“從嚴從重”;執法人員對被抓捕的不同政見者也表現出一定文明執法的跡象,政治犯不再是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的“反革命”;執政當局在的“和諧社會”理論不再高調強調社會主義,而是許諾那將是一個民主、法治的社會;逐步引進、翻譯一些西方思想、文化、歷史、經濟等領域的著作;官方媒體經常報導、探討一些社會弊病,並宣傳一些具有現代意義的生活方式;執政當局試圖也試圖通過一些立法、政令手段,促進良性市場經濟體系的形成;在臺灣問題上,矛盾不再圍繞社會制度為中心展開,而是圍繞“統-獨”問題展開。
對於身處極權專制之下的人們來說,這一點點文明化傾向,足以令人稍感欣慰,因為自文化大革命結束以來,中國社會所取得的一切傾向文明的進步,都是無數人付出巨大努力和犧牲換取來的,包括不同政見者、具有思想和良知的獨立國民、體制內的良知人士。如果沒有人去爭取、去抗爭,那麼極權制度自身並不會朝著民主化、文明化趨勢發展,金氏父子的朝鮮和卡斯楚兄弟的古巴就是最好例證。
但這一點點進步並不能證明極權制度具有足夠的生命力,或者證明執政當局具有政治體制改革的決心,只能證明中國的執政當局如果處理得當,便可以避免社會轉型時出現前南斯拉夫式的持續戰亂或是塔利班式的被更強極權制度取代結果。並且,極權制度屬於人治而非法治,嚴重缺乏公開性和透明度,人治的不可預測性令人不敢想像在未來,執政當局將會以何種姿態站在民主化進程的對面。
維權運動是中國民主化運動在最近幾年內最主要的表現形式,儘管維權運動陷入深秋,也許會陷入寒冬。但民主化進程的腳步不會停下,正如騰彪博士所言“可以以其他方式繼續展開”,因為隨著對外開放的不斷積累,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民主制度和專制制度在本質上的天淵之別,如果有人到互聯網上做一個民意投票測驗,問:“是要實行多黨制和普遍選舉,還是要堅持共產黨領導。”那麼只可能是前者獲勝。據筆者估計,當今的中國,成年人中贊成民主制度的人數以億記,大概在50%以上,當然絕大多數人只在私底下甚至最私人的場合下贊成;還有相當一部分人不知道這二者之間的優劣,因為他們根本不關心,不接觸;忠實的社會主義者寥寥可數。是以,維權運動不僅是騰博士所言的“可以繼續展開”,而是“必然繼續展開”。
我親身參與了維權運動,雖然涉足不深,卻也在一年之內兩次被拘禁,不僅創作計畫被完全打亂,經濟損失也非常“慘重”。儘管對很多人來說,我那點視為活命之源的錢財還不值他們的一頓晚餐;但對於更多仍在貧困線上掙扎的人來說,那是一個家庭一年甚至幾年的根本。但我也因為參與其中而結識很多朋友,他們是上天對我的恩賜,我要感謝上蒼,若我不是一個不同政見者,那麼我就不能和全中國最可貴的人們在一起。
我的朋友李海是一位良心犯,他試圖為六四的受難者家屬提供人道主義援助,卻被冠以“洩漏國家機密罪”入獄九年。因為殺人犯們不敢公開真相,使人們知道他們本是兇手。他們能夠調動整個國家機器來掩蓋一切。受難者及他們家屬的姓名,是他們的“國家機密”,誰試圖接近這些名字,誰就是“洩漏國家機密”。李海真誠而聰明,十多年前,這位年輕的哲人曾背著背包,風餐露宿猶如行吟歌者一般四海為家。如今他的肉體已經被非人牢獄折磨得漸顯蒼老,但他的內心依舊年輕、真誠。無論相識或是不相識,只要找到他,他就會竭誠相助,儘管他自己亦是十分窘迫。
我的朋友胡佳,是多年來一直致力於幫助愛滋病患者的慈善活動。這位體質羸弱的男子漢,因參加絕食被拘禁後,不顧多病之軀在拘禁中絕食抗爭二十餘天,拘禁結束時幾近命懸一線,只能立刻進醫院。
我的朋友歐陽懿,他熱愛讀書,他深愛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但是妻子和兒子都因為自己的思想而被連坐成了紅毛綠眼“女反革命”和“小反革命”。他渴望給自己的家人帶來安寧和幸福,可是他卻毅然走向本不該屬於自己的監牢。因為他的朋友被捕了,他的朋友被捕時遺下的工作還未做完,他要去了結朋友的心願。“如果社會失去了公正,那麼正直的人應該到監牢裏去。”他的孩子和他的妻子會為他感到自豪,所有和他結交的人們都會因為擁有這樣一位元朋友而自豪。
還有多少人?他們在可憐的一點自由中無聲地承受著一切。但是深秋來臨,他們在“斬首行動”的波及下又重新陷入困境。
美國第八任總統馬丁.範布倫為那些在運奴船上起義的黑人辯護時說:“他們是自由人!他們不是奴隸!他們有權反抗那些剝奪他們自由的人!”
身處極權之下的人們是不幸的,但身處後極權社會的人們卻又是幸福的,因為先輩們的努力和犧牲,將我們腳下的道路漸漸鋪平。今天,陳慶樹、力虹、郭飛雄、高智晟四位同胞,正沿著這條尚未平坦的道路昂首走進監牢。但是這條路依舊漫長,還會有更多的人,當需要的時候,便昂首繼續向前。
在黑非洲的塞拉里昂,門迪人每當陷入困境,就會祈禱祖先的在天之靈前來,使自己擁有祖先的勇氣和智慧。他們說:“我們向祖先祈禱,我們知道他們一定會來,因為祖先的一切,都是為我們而活。”
值此維權運動的深秋,當寒冬即將來臨之際,我向先輩們祈禱:
譚嗣同君、秋瑾君、林覺民君、聞一多君、林昭君、蔣捷連君……今天我們再次陷入困境,請你們在天之靈到這個深秋來,帶給我們勇氣和智慧。我知道你們一定會來,因為你們的一切,都是為我們而活。
《人與人權》11月2006 年(//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