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1月6日訊】當代中國的生動概括
這一段順口溜可以看作是對當代中國的生動概括。順口溜越是盛行,現實中的我們就越是無奈。名流教授會向你解釋,你今天的無奈都是基於你的無能,不能怪別的。他們會編織出一套似是而非的抽象理論,頭頭是道,吐沫四濺,你聽得雲裏霧裏,他討了歡心和實惠。
房地産大鱷高居金山銀行之上,將貸款購房者斥爲「房奴」。權貴號召人們要「愛國愛黨」,在他們的辭典裏,「國」即「黨」、「黨」即「國」,「愛」者即「聽話」也,至少要表現出聽話。簡而言之,你不要成爲公開指出皇帝沒衣服的那個小孩,大家心照不宣,不要把這層透明的窗戶紙戳破,心裏明白,嘴上沒說,你就是良民。
面對順口溜所概述的這個時代,我們可以裝聾作啞的沈默,我們可以裝瘋賣傻的遊戲,我們可以天昏地黑地娛樂,可以挖空心思地賺錢。一句話,我們可以按生物的本能選擇自己的生存,可以在統治者劃定的圈圈裏盡情地舞蹈、放聲地歌唱,只要老老實實、不亂說亂動,我們就會活得「自由」而瀟灑。
當然,我們知道即使娛樂,如果稍有越軌,說出了哪怕一點點真相,那也是不允許的。做過多年XX部副部長、文化部長的劉忠德,最近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說了這樣一件事。趙本山有一年新年晚會演一個「一串王八蛋」的小品,節目本來有諷刺鄉長大吃大喝的內容,如順口溜中所說:「中央幹部忙組閣,省級幹部忙出國,地縣幹部忙吃喝,區鄉幹部忙賭博,村裏幹部忙偷摸,學生幹部忙愛國。」
正常渠道不通,順口溜就出來
鄉鎮官員大吃大喝早已不是什麽秘密,然而這樣的節目就是通不過審查。部長大人「看了三四遍」,最後楞是給改了,也是反復改了三四遍,理由很堂皇:「鄉長是我們政權最基層的幹部,非常辛苦,不能這樣諷刺。」依此類推,各級官員毫無疑問都是不能諷刺的,更不用說直接的批評了。
鳴呼,當普通民衆所有表達意願的正常通道都被無情的堵死,當新聞媒介被架空社會公器的職能而淪爲權力的傳聲筒和娛樂機器,除了飯桌上談論國事,在菜市場罵幾句,在公園發發牢騒,我們這個鐵桶般的灰色江山,沒有公共空間,沒有正當的批評渠道。在這樣的情況下,通過短信、網路或口耳相傳等方式,相互傳遞一些順口溜,幾乎就成了民衆對社會現實表示某種心態的載體。
朝代越衰敗,民謠越流行
順口溜在我們這個古老大國是有久遠的歷史的。在長期的專制統治下,順口溜、打油詩或者叫民謠從來沒有斷絶過。越到了一個朝代走向衰敗時,民謠就越流行。遠的如秦末的「亡秦者,胡也」;東漢末年的「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還有諷刺董卓的「千里草,何青青,十日蔔,不得生」;元末的「天下當大亂,彌勒佛下生」;明末的「十八子,主神器」;乃至「和珅跌倒,嘉慶吃飽」、「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等等。近的如1971年舉世震驚的「913」事件後,大爲流行的「萬歲不離口,語錄不離手」那首民謠;在1976年四人幫覆滅前夕,「黃埔江上有座橋,江橋腐朽已動搖」之類的民謠就已傳開了。
這些或出自佚名作者的創作,或是在流傳過程中集體智慧的結晶,所表達的或對改朝易代、時代變遷的願望,或是對權臣奸佞、貪官污吏的痛恨,或是對某些清官、明主向往,或是對社會風氣轉換的感慨。比如關於「官場言論準則」的民謠:「對上級甜言蜜語,對輿論豪言壯語,對外國花言巧語,對群衆謊言假語,對同事流言蜚語,對下屬狂言惡語,對情婦溫言細語,對自己胡言亂語。」
再如關於「吃」的民謠:「官場吃公款,商場吃回扣,賭場吃‘洗錢’;工人吃低保,醫生吃紅包,警察吃罰款,編輯吃‘版面’,學校吃‘擇校費’,演員吃‘出場費’,運動員吃‘身價費’,小姐吃‘青春磨損費’……」
一滴水可以見太陽
毋庸諱言,這些順口溜,確已成爲無權無勢的民衆自我取樂的方式,一種屬於「臺上他講,台下講他」的發泄苦悶的方式,同樣傳達出無望、無助又無力的普遍社會心理。
以往的順口溜都是口頭創作,靠的是口耳相傳,如今,順口溜插上了短信、網路的翅膀,已經是無遠弗屆、無孔不入。這是順口溜在傳播手段上的現代化,究其實質,還是沒有什麽變化,依然是民意的一種反映。
在新聞不自由的地方,順口溜就有廣闊的市場。不能在公開媒體上直抒胸臆的人民,需要通過這些順口溜相互安慰、苦中作樂。在順口溜中傳達出來的,雖然只是民衆無可奈何的聲音,但那也是社會大轉型前夜閃爍的火星,其中有他們的愛與憎、悲與樂、絶望和幻想。
一滴水可以見出太陽,短信爆炸時代的順口溜,也可作如是觀。
轉自《新世紀新聞網》(//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