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英:一周新聞聚焦:當局打壓迫害基層人大代表選舉獨立候選人

施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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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1月15日訊】中國大陸縣鄉兩級人大換屆選舉正在全國各地陸續進行。據稱這是2004年《憲法》修正案及《選舉法》、《地方組織法》將鄉鎮人大任期由3年改為5年後,縣鄉人大同步進行的第一次換屆選舉。從今年七月到明年年底,要完成兩千八百多個縣、三萬五千四百多個鄉的人大代表換屆選舉,涉及選民九億多人,將選出人大代表二百多萬名。為此,官方媒體奉命連篇累牘地加以鼓吹,稱之為「社會主義民主的偉大實踐」,「動作之大、意義之遠、影響之深為歷次罕見。」

但是在事實上,今日中國根本沒有什麼民主。如果說往年中共當局為了「立牌坊」,還能容忍一些獨立候選人參選地方基層人大代表選舉,那麼今年就已經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所有基層選舉幾乎都是在地方黨和政府控制之下,獨立候選人在參選過程中,受到百般騷刁難、騷擾、排擠,甚至受到恐嚇、毆打、拘押等迫害,這並不是個別現象,看起來更像是當局在全國統一部署,統一步調,統一方式。所謂「和諧社會」是要完全剝奪憲法賦予的公民權利,把不同的聲音扼殺在搖籃之中。獨立候選人往往都是代表一個區域,比如一個村莊,一個居民小區,雖然僅僅是要維護這個小範圍區域的公民權益,但這足以讓當局感到不安。獨立候選人與當局不斷發生衝突,許多獨立候選人在參選過程中由於受到迫害而中途被迫退出,有些則採取抵制措施。下面是本周發生的公民選舉權被剝奪的事件,同時我們也回顧一下今年以來獨立候選人參加地方基層人大代表選舉遭遇打壓迫害的案例。

●獨立候選人參加地方基層選舉受到打壓

▲正在競選縣鄉級人代的基層選舉專家姚立法和呂邦列,受到湖北當局的全天候跟蹤和騷擾,甚至被無辜毆打。他們稱本屆人代選舉受壓程度是前所未有的。同時,另一些維權人士在網上發起不合作行動,呼籲公民即使不投票也不能讓自己的選票被官方濫用。

記者採訪姚立法,他說:「助選義工今天又被抓了一些人進去,我正和他們見面,特務就跟上我了,開了幾輛摩托車追我。走在一個大堤的下面,我馬上翻過去。摩托車後作的人馬上跳下來追我,我比他們快,躲到一個熟人家裡,甩掉他們了。」

姚立法是潛江實驗小學的教師,多年來一直致力推動基層民主選舉, 99年曾當選潛江市(縣級市)人大代表。姚立法告訴記者,這次為了避開官方監視,進行競選人代活動,他已經四天沒有回家睡覺了:「不能在家睡覺吃飯,每天六七點,填補量,大車小車就這樣把我接到學校去,進了學校校門全都鎖死的,我的手機是被監聽的,完全失去與外間聯繫。只有甩掉他才能做事。(競選)」

▲著名維權人士呂邦列在湖北枝江參加區縣級人代選舉。不但被嚴密跟蹤,呂邦列在約一周前更被不明身份的人故意毆打,他說:「四個人把我攔在半坡上問我是不是呂幫列,我回答是的,就開始打了。當時監視我的人說了一句,你們這是怎麼回事,然後在我家門口他就打電話給上級領導,說你們搞得太卑鄙無恥了,他說我不幹了,後來這個姓金的就沒干了。」

呂邦列:「現在白天都有兩個人在跟蹤我,跟著我走,晚上也有人,就是每天24小時都有人進行監視。再有就是他們很多幹部被派下來做群眾的工作,對村幹部、事業單位工作人員下指示,讓別人不選我做人大代表。他們現在到處活動。還有就是安排有人監視我,在外面的話,可能隨時隨地會挨打。這個情況就是搞得非常恐怖。」

呂邦列說,當地政府從來不承認派人對他進行監視,說那些跟蹤監視他的人是生意人,政府說他挨打是由於他和別人發生了矛盾所致。呂邦列表示,此次在競選人大代表的過程中,他已經挨打兩次,有關部門的這種做法就是為了搞掉他這個人大代表。呂邦列同時表示,很多老百姓並不瞭解縣級和鄉鎮人大代表由直接選舉產生的程序、過程和意義。

▲據《明報》消息,深圳首名自薦參選區人大代表的民間人士鄒濤日前決定停止參選活動,他表示,參選5個月令他感受到了政治恐怖,公司關門,客戶跑掉,沒有經濟收入,還大病一場。鄒濤也認為若不修改《選舉法》,民間參選者沒有任何機會。

在這次選舉中,鄒濤幾經努力,獲得大量選民聯署支持,最終卻連參選資格都拿不到。鄒濤透露,這次推薦他參選的選民聯署遠超過《選舉法》規定10人以上,但以後事情就很難控制。自從發起「不買房行動」以後,鄒濤在中國媒體上反響很大,獲得很多網民的支持,卻受到來自當局多方壓力,人身安全失去保障,個人網站遭到封殺等。

▲武漢警督獨立參選人大代表被毆打

自由亞洲電台記者丁小報道說,武漢獨立候選人參選區級人代屢受打壓,其中包括體制內人士。二級警督汪國強因投訴官方投票過程非法,被派出所所長,同時是官方指定的候選人嚴重毆打,他本周就此準備材料向各方控訴。

記者曾報導網絡民主社團泛藍聯盟負責人孫不二在武漢競選區人大代表選舉時遭不明身份的人毆打;同期,另外幾位當地獨立候選人,如基層百姓蕭水祥(音)和維權人士焉裕祥(音)等也分別受到公安傳喚和威脅。

然而據記者瞭解不僅這些體制外人士,連體制內以獨立身份參選的人士也遭到不同方式的打擊。

武漢公安人員汪國強在選舉日當天,因投訴當局違反選舉法的作為,遭到選區花橋派出所所長,同時也是官方指定候選人指使手下在派出所內毆打。汪國強星期五接受記者訪問講述事件經過——

汪國強:「就是投票日22號當天,發現有黑票箱(非法流動票箱)我舉報以後,被暴打了一頓。派出所所長夏義學(音)說你給我進去,轉身他就拉我,而他身邊的三個警察馬上推拉,卡著我的脖子往小房子裡塞,說我不老實,使勁往裡面推揉,往門上、牆上撞。把我推倒在小房子角落裡,拳打腳踢。小房子裡頭一個人都沒有,由他們暴打,打得我暈頭轉向的。住院治療三天。」

▲四川省自貢市農民維權代表劉正有放棄參加區人大選舉權利,以抗議當局暗箱操作。但不少選民於週三的選舉中仍堅持投他的票。劉正有相信當局不會容許他當選,並會對他進行打壓。

自貢市自流井區於週三在全區範圍內進行區人民代表選舉,曾考慮過參選的農民維權代表劉正有,最終決定放棄報名成為候選人,以抗議當局在選舉過程中暗箱操作。但選舉完畢後,他收到很多選民的來電,表示他們把官方指定的三位候選人劃掉,並在選票攔寫上劉正有的名字。

▲福田區由於對政府干預不滿而退出選舉的兩名候選人之一的馬建華女士在接受美國之音採訪時表示,在選舉的過程中發現了包括補登選民在內的許多違規操作行為,但投訴卻無人理睬,退出參選是因為懷疑選舉的合法性。

馬建華說:「對於我和選民來說,雖然我們失去了一次機會,但是,我們不後悔這樣做,因為我們這個做法比完成它這個選舉更有意義。我們也希望能夠對某些政府官員,或者某些部門起到一個警醒的作用。我們希望他們在以後的操作過程當中,能夠依法辦事。」

▲在深圳羅湖選區,因選民資格問題而訴諸法律維權的活動人士江山和他妻子在星期四選舉日受到一些身份不明的人的攻擊。

江山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說:「沒想到,在2個小時左右,就有一群人,戴著墨鏡,五六個人左右,就直接進來了。直接進來之後,就衝向我和我太太,搶奪我的攝像機,把我的攝像機搶走之後,把我摔倒在地上,包也摔掉了。這時候,站在旁邊的五六個警察就開始出手了,把我推出選舉現場,把我帶離現場。」

專家對獨立候選人受到當局打壓的評論

▲北京市維權律師滕彪在接受美國之音中文部採訪的時候說,雖然北京市的此次選舉有一些進步成份,至少有二十多名獨立候選人參選人大代表,但是絕大多數候選人仍然由黨和政府指定,提名過程被操控,獨立候選人受到威脅迫害,不敢公開宣傳自己,因此他抵制此次選舉。

滕彪說:「經過10人以上聯名推舉的還是有一些,但是數量並不多,因為對於自己獨立參選的情況,各個單位、各個部門還是在進行壓制。再就是我主要關注的是全國各地因為獨立參加競選而被限制、被毆打、甚至被抓捕的一些事情,像最近幾個月孫博愛、姚立法、呂邦列當地等等很多積極參加競選的維權人士遭到各種各樣的迫害。這些也說明了這個選舉在很大程度上是被操縱的。」

▲廣州律師唐荊陵接受記者採訪時說:「可以讓獨立候選人以及支持者把他們的選票公開出來,由我們進行統計,對抗選舉中的不公平打壓和黑箱操作;再一個對那些從來沒有參加投票的,這次也沒有投票的消極選民們,據我所知有的村子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發過選票,但他這張票還是被人填了,如果他沒有把他沒投票的事實公佈出來,就等於被強制性的代表了;對於那些刻意投廢票或棄權票的選民,我們也呼籲他們參加進來。 」

▲中國民間研究機構世界與中國研究所所長李凡投書新加坡《聯合早報》指出,中國基層選舉遭打壓,官方打壓獨立參選人,並呼籲中國需要公正民主的基層人民大會代表選舉。

長期研究中國農村自治和基層選舉的李凡指出,按照中國法律規定,中國基層的人大包括城市的區和農村的縣鄉實施直接選舉,也就是由選民直接選舉產生人大代表,再由人大代表產生地方政府。

李凡指出,實際上從一些地方選舉來看,百姓的選舉熱情遭到官方打壓和限制。李凡表示,官方的打壓和限制包括所有媒體都不准報導有關獨立參選人參選的狀況,有意製造選舉程序上的障礙,或透過操縱選舉程序,阻止自薦候選人成為正式候選人,且在執行過程中,不顧法律相關規定隨意而行。

李凡批評說,這種阻止自薦候選人參選的做法,可能已經成了既定政策,這與當局不斷在口頭上重申擴大基層民主、鼓勵公民參與的承諾背道而馳。

李凡向中國政府提出質疑:百姓參與基層人大選舉有什麼不好?何必害怕?在中國一些地方政府出現利益化和黑化的過程中,只有用百姓參與基層選舉方式,才能打破這個惡性發展的局面,如果阻止人民地方政治的參與,將使國家整體利益受到更大損害,讓中國政治走向不穩定。

▲在深圳的獨立中文筆會理事趙達功在接受美國之音採訪時認為,最近幾年越來越多的民間獨立人士參選地方人大代表,當局擔心控制不住。候選人還是黨和政府指定的候選人。獨立候選人參選就會經常受到打壓。這種民主只是一種形式,它是不會放開的。

趙達功還表示,鄒濤參選受到各方面的干擾,甚至受到黑社會的威脅。鄒濤是維權人士,上次他發起的不買房運動,不做房奴,引起深圳市政府的極大反感。鄒濤當選肯定會對政府造成很大壓力,引起當局的恐慌。

趙達功說:「我從各方面得到的消息,政府是非常反對他參選的。連他的通行證、護照,他都不能出國,不能出境的。控制他比對很多異議人士控制的還要嚴。」

▲美國西東大學教授楊力宇表示,地方人大代表選舉中出現的問題應當由基層中共黨組織負責: 「選舉出現這些事情還是不奇怪的,因為中共還是想操控一切的。每一個鄉、縣都有黨委書記,黨委書記主導一切。主導不了的時候,獨立候選人出來的時候就想別的辦法。就有時候賄選,公權力的介入、公安的介入等等。選舉出現弊案每個國家都有,賄選、買票等等,只是多少的問題而已。中國的情況特別,選舉是共產黨主辦的嘛。現在出現這些問題當然是黨要負責任的。但這些問題我看不太可能解決。中共還是要盡一切可能操控鄉一級的人大,越多共產黨人越好。我想這是不會改變的。」

但是,楊力宇說,中國村一級民主選舉中相當多獨立候選人參選並當選是一個令人鼓舞的現象: 「也不必太悲觀,因為我看到一些報道,根據我所看到的一些情況,村長的選舉裡獨立候選人當選的有很多。並不是中共全部能控制的。前幾年我看到有關媒體的報到說獨立候選人當選村長的人數相當高。最基層的獨立候選人當村長的人的比例相當高。這說明雖然有黨委書記的操控,但並不見得完全能夠控制。」

▲美國芝加哥大學教授楊大力也說,地方民主選舉中的獨立候選人增多是積極現象: 「獨立候選人的現象比以往多,這不僅是在各地,在北京實際上也是這樣。從這一點來講我覺得是中國地方的基層選舉逐漸制度化、逐漸讓大家比較能接受;另外大家感覺到這個選舉以往感覺都是假的,但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們認識到做為人大代表之後,是越來越有影響。總體來講我覺得是一個積極的現象。」

楊大力表示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選舉制度的建立與完善,地方選舉中的賄選等負面現象可望逐漸得到遏止和克服: 「人大選舉有兩方面的現象,一方面是地方政府想要完全控制民主選舉。這是選舉當中一些負面的現象,我覺得隨著時間段推移,這會逐漸有所好轉,總體來講這是一個問題;另外一方面我覺得賄選是發展中國家經常出現的問題。實際上目前的法律和法律制度中對賄選從理論上來講查起來是很嚴的,但是從實際上來講,在很多地方,尤其是在農村在選舉過程中給村民何種小恩小惠,這種現象的確是非常普遍的。這就要求建立一套制度能夠逐漸盡可能的通過選舉委員會、通過各方人士代表參加的比較獨立的一個機構、或者說政府本身有比較有公信力的一個辦法,不能說完全杜絕,起碼在一定程度上能夠遏制這些現象的話我覺得對民主的發展是非常有作用的。」

近兩個月獨立候選人參選地方人大代表選舉的狀況(按媒體報道時間順序排列)

▲(9月13日)武漢區人大代表獨立候選人文炎被兇徒圍毆。湖北省武漢市區人大代表獨立候選人文炎與母親在街上被一群不明來歷的兇徒圍毆受傷,文炎頭部重創;母親亦一度暈厥。文炎懷疑是當局使用暴力威嚇,阻撓他參選。

▲(9月14日)選人代期間遇襲 孫不二無奈退出。自由亞洲電台丁小報道,信奉孫中山三民主義的大陸泛藍聯盟負責人孫不二,在他所在的武漢江漢區正在舉行人大代表選舉期間,與母親遇襲,現仍要接受治療。孫不二星期三對本台表示,身心受創,加上外在條件,競選無法進行下去了。

▲(9月14日)廣東新會連續兩日爆發警民衝突。由於不滿政府征地賠償過低,並禁止村民在村人大代表選舉投票,新會沙堆鎮近兩千名村民13日群情洶湧地圍堵鎮政府,當局出動三百多名武警及防暴警鎮壓,衝突中至少十名村民受傷,其中五人傷勢嚴重,需留院醫治。

▲(9月15日)唐山市劉家屯村,於今年三月中展開村委選舉。其中一名候選人劉寶均在初選時,先宴請一百五十名選民爭取支持。在初選勝利後,他又表示只要選民願意投票支持他,當選後就會按名單,向每位選民派一包大米,以及向六十歲以上的居民提供額外每月五十元的養老金。一位姓劉的村民指,保守估計,這次劉寶均用了十萬元的選舉經費,當中包括賄選的費用。

劉寶均結果成功贏得村委主任一職。但他在當選後,隨即否認他曾經承諾派米以及提供額外的養老金。不少村民感到不滿,在整個劉家屯的千多名選民中,有超過一半選民簽字要求依例啟動罷免村委主任程序,但開平區政府民政部門,未有受理有關申請。一位村民說:他已經當選了,他上任已經七個月,大米沒有發,老人保險未發,他用騙選方式當選,現在村民都去告他,上面又不管,現在我們要求罷免他,政府也不管。

▲(9月15日)維權人士江山夫婦被提名競選深圳羅湖區人大代表,單當局未有將兩人的名字放入候選名單。江山指責當局無理剝奪選舉權,表示他會循法律途徑進行追究。有學者指政府背後操縱選舉,不擇手段阻撓地區維權者參選。

▲(9月17日)據台灣《中國時報》報道,今年下半年到明年年底中國進行基層人大代表改選,許多地方都出現選民以「自薦」方式角逐基層人大。不過,深圳羅湖區一名有意參選的民眾江山卻始終未列入選民名單中,導致無法登記參選。江山16日中午向羅湖區法院遞狀控告羅湖區選舉委員會,希望透過司法途徑討回公道。另一位原本有意參選的深圳市民鄒濤,則面臨當地選委會壓力,已於8月底放棄參選計劃。

▲(9月19日)曾多次上訪的居民指,白雲區有很多行政村,村委選舉都出現舞弊情況,一些對選舉舞弊看不過眼的人,都希望能藉參選區人大代表,監督政府。因此,今年的獨立候選人相當多。但這些候選人,參選時受到重重阻撓,有可能引發社會不穩。他說:他們推的候選人,最終一定選回現有的一批人,這些人本身都是貪污,又怎能為村民講句公道話?

由於近年土地價格上升,能夠操控土地賣買權的村委會職位,成為貪官不願捨棄或爭奪的目標,尤以廣東省的村委選舉,更容易引發成大型群眾事件,甚至演變成警民衝突。在去年廣州番禺區太石村因村民罷免貪官而觸發的嚴重警民衝突,引起國際關注。

▲(9月19日)較早前獲武漢南湖區選舉委員會確應為人大代表候選人之一的焉裕祥,本週日晚上七時,被當地的國保及公安指《破壞選舉秩序》被帶返警署通宵拘留問話,至週一早上七時獲釋。焉裕祥獲釋後接受本台粵語組訪問,他說被捕時正在選區內向選民派發宣傳單張,並沒有違反選舉法例,他指摘當局濫用警權、剝奪異見人士參選的權利。

焉裕祥說,選區內另外三位候選人,全是官方推選或是有財力的開發商,根本不能反映選民意見,他已向舉辦辦提出上訴,但無奈本週二已是投票日,即使獲平反亦於事無補。再者,焉裕祥指,週一下午,選委會已私下到行動不便的選民家中收集選票,這項安排原本祗容許在選舉當日才可以進行,因容易產生「做假」的機會,因此亦有人將之稱為「灌票」。

▲(9月20日)廣州橫沙賄選嚴重 選委會成員要求上級調查選舉。廣州市白雲區橫沙村的村委主任選舉剛剛結束,有村民投訴賄選情況嚴重,甚至有村民受到恐嚇,部分村民要求罷免獲連任的村委主任,但被地方官員拒絕。

由於村民對原來的村委主任貪污舞弊行為,包括不公開招標,私底下自行包攬村內工程的做法不滿,去年提出提早改選選委會,雖然在多次暴力恐嚇下,但最後仍然成功組成選舉委員會,並有六名反對村委會的村民進入選舉委員會。

今年七月選舉村委主任,除現時的村委主任爭取連任外,還加入一名村民代表競爭。選舉期間有人派出黑社會成員恐嚇村民,全村二千二百多名選民中,只有半數人參加投票。還有人以每票一百元收買村民選票,而選舉委員會要求區政府干涉,亦得不到回應。村民說:村委主任個位是用錢來買,大約一百元左右,他先出一千元,例如我是他那邊的人來計,我想上去,我就發動下線給一千元,下線就交一百元換身份證,手法就像傳銷一樣,我們現時沒有地方去申訴,我們去區政府方面反映,他們又不理。

▲(9月21日)參選深圳羅湖區人大代表的維權人士江山因不滿當地選舉委員會以種種理由剝奪他的參選資格,日前向羅湖區法院控告該區選舉委員會違法。昨天法院立案受理,但即使勝訴,他將來不及參選。

原籍湖北的江山定居深圳九年,在社區領頭維權小有名氣。江山向香港「明報」表示,去年他報名參選,當局指他沒有證明已放棄原籍參選權,不准他參選,這次又以「沒有房產證」為由拒絕讓他參選,他認為這些藉口不但無根據,也完全違背選舉法。

江山指出,他完全依照選舉法報名參選,並依照法定要求提交證明手續,但有關部門以種種理由剝奪他的權利,甚至有官員公然指他「為何不回原籍去,非要在這裡搞事」。

▲(9月23日)從事關懷艾滋病人工作的維權人士李丹,計劃參選北京西城區人大代表。他批評地區選舉屢被大單位的候選人壟斷,他透過電郵要求受件人支持,並將他的參選理念廣泛宣傳。

27歲的李丹曾經是中國科學院的碩士研究生,後來因從事艾滋病的工作而中斷學業。1998年,他帶領幾名大學生志願者,開始在中國投入反對歧視艾滋病患者的活動,包括援助河南艾滋村,設立學校,收容艾滋孤兒,幫助艾滋病患者的子女。他因為揭露官場陰暗面而受到河南省地方政府的打壓,其後更被驅逐出河南艾滋村。2003年,他在北京成立了「東珍納蘭文化傳播中心」,繼續為中國艾滋病患者爭取權益。今年5月,他榮獲表揚年輕人權工作者的美國「銳步人權獎」。

李丹說,雖然《選舉法》規定只要有十個人以上推薦,即可成為自薦候選人,但是,實際存有現實障礙,各大單位的員工在某種壓力下,必須投票與其單位的候選人;此外,按規定,候選人不能進行公開宣傳,因此,自薦候選人處於相當不利的境地。目前他透過發電郵的方式,呼籲受件人支持他,並把他參選的消息代為傳開。

▲(9月23日)據明報報道,深圳羅湖區法院22日上演了一起令人不解的假戲:20日該法院立案受理了深圳維權人士江山控告當局剝奪其參選權的違法做法,然而昨日江山和妻子突然被大秕公職人員強行帶到當地居委會,法院有關人員遊說他撤回控告,不果即判江山敗訴。

21日江山已接到羅湖區法院的開庭通知,準備25日就他控告羅湖區選委會一案出庭,但昨日中午,突然被大批公務人員包括公安在內,強行帶他和妻子到當地居委會,居委會要他簽收「選民資格通知書」,隨後法院人員勸說江山夫婦撤銷控告,江山拒絕,法院人員以強硬 手段「即場宣判」,稱「駁回江山的訴訟請求」。

此前明報已報道過,江山和妻子夏榮霞因參選深圳羅湖區人大代表,卻被當地選委會以沒有提交深圳「房產證」而取消參選資格。16日他們入稟羅湖區法院,控告該區選舉委員會違法,20日法院立案受理。

▲(9月24日)中國泛藍成員河南省鄭州市中原區的蔡愛民,盧福建,盧國有,盧國連等四位成員總結了「台灣經驗」與「武漢模式」後,積極參與鄭州市中原區的區人大選舉。

今天,蔡愛民,盧福建,盧國有,盧國連等四人前往所在的鄭州市中原區朱屯社區社區辦公室,並找往年負責選舉的辦公室主任盧慶河,詢問:「為何十幾年了,我們從未見到過我們自己的選票?」

▲(9月26日)深圳社區維權人士江山與他的太太,入稟法院控訴羅湖區選舉委員會拒絕他們參選區大人代表的案件,原定於週一早上開庭審理。但上週五突然有法院人員到他們家中,將江山夫婦帶到居委會,當場宣判江山夫婦敗訴,江山斥責法院違反選舉法。

羅湖區人民法院於上週四向江山發出開庭傳票通知,就他與太太夏榮霞控告羅湖區選委會剝奪他們參選區人大代表的案件,定於週一早上開庭審理,但上週五中午,突然有大批公職人員包括公安、法院人員到江山家,強行將他與太太帶到居委會,居委會人員要他們簽收《選民資格通知書》,確認他們有「選舉權」,但隨即有法院人員,勸他們撤回控訴,被江山一口拒絕,法院人員竟然當場宣判江山敗訴。

▲(9月27日)在河南省鄭州市中原區參選人大代表的中國泛藍聯盟成員蔡愛民,週一向選民派發傳單時,被公安局國保大隊人員帶走,現時仍下落不明。而國保當局就拒絕透露蔡愛民的去向。

蔡愛民週一下午在朱屯選區向選民派發宣傳單張時,突然被自稱是中原區公安局國保大隊的人員帶走。與他一齊參選的盧福建,週二傍晚接受記者訪問時指,在國保人員帶走蔡愛民的初期,他仍能與他透過手機保持聯絡。但在黃昏後,就與他失去聯絡。之後再致電蔡愛民的家中,亦無法取得聯絡。盧福建擔心,公安有可能以刑法對付蔡愛民。

▲(9月28日)兩星期前,廣東省新會市沙堆鎮梅閣村村民懷疑官員操控選舉,到鎮政府抗議時與公安發生衝突,導致十多人受傷及多人被捕。公安本星期繼續在村內抓人,村民指鎮政府秋後算帳,曾參予示威的村民紛紛外逃。

數百名沙堆鎮梅閣村民,於兩星期前鎮人大代表換屆選舉投票當日,不滿意當局沒有將選舉證發給涉及徵地糾紛的村民,懷疑官員蓄意在選舉作弊,於是包圍鎮政府辦公大樓並與警員發生衝突,當時有十多名村民被捕及受傷送院。被捕村民其後陸續釋放,但週一開始有派出所人員入村抓人,村民蔣先生週三接受採訪時表示,村民對當局秋後算帳感到相當害怕。

▲(9月30日)深圳選舉投票率低維權人士遇騷擾。美國之音記者致遠報道,中國廣東省深圳市9月28號舉行了新一屆區基層人大選舉投票。據報道,前往參與投票選民寥廖無幾。一些維權人士或獨立候選人對政府違規操作不滿,退出參選。有些選民在選舉過程中受到不明身份人的攻擊和警方騷擾。分析人士認為,目前在中國仍然是黨在控制選舉,這樣的選舉完全是在走過場。

深圳區人大代表星期四的選舉十分低調。南華早報報道說,深圳地方報紙和電視台都沒有對選舉進行報道。選民投票率極低,有些區的投票率還不到10%。

深圳福田區第54選區的居民張津郡在在接受採訪時表示,大家對於登記投票都很不熱心。該區兩位候選人都是中共黨員,也沒有候選人的照片和介紹。

▲10月5日姚立法等人致中國最高層胡錦濤、吳邦國、溫家寶、賈慶林公開信,信中說,全面推進四項(經濟、政治、文化和社會管理)體制改革,雖然是你們四位等中央領導人的一貫主張,但政治體制改革成了其他三項體制改革的攔路虎,早已是全社會的共識。政治體制改革關鍵點是兌現國家法律賦予人民間接選舉和罷免「一府兩院」官員的權利。可是,在湖北省剛發生和正在發生的事件——選舉委員會領導非法選舉和政府打壓競選人士,比已故蔣介石先生1949年前治下的假民主毫不遜色。

信中陳述了競選人大代表人士被國保、公安等機關人員跟蹤、威脅的事實:

1. 呂邦列。呂是在職的湖北省枝江市(縣級)人大代表,三十多歲的農民。他早就做準備,今年繼續競選縣、鄉兩級人大代表。可是8月份以來,地方政府僱請多人,整天跟蹤他,他多次受到警察等人的威脅和毆打。

2. 孫不二。武漢市江漢區人,一位二十幾歲的青年。他公開競選江漢區人大代表,他發給選民的宣傳品,被有關人員收走,他被多位不明身份的人跟蹤,他在爭取成為初步候選人的前一天(9月12日)夜晚,被不明身份的人打得頭破血流住進醫院。

3. 汪定亮。律師、農工黨成員、在職區級政協委員、信仰佛教。汪公開競選武漢市武昌區人大代表,9月17日他向選區選民送上競選承諾書後,被警察口頭傳喚到派出所「談話」。19號選舉日,汪的選民證失落,汪被警察攔住,不准進選舉會場投票。

4. 鄢裕祥,回族人。鄢公開競選武昌區人大代表並於9月17號向選區內選民散發競選材料後不到3個小時,就被乘兩輛警車的七位警察到鄢家把人帶走,警方的理由是「破壞選舉」。鄢被非法拘禁近10個小時。18號、19號,鄢又被武漢市國安、武昌區國保和公安「談話」。鄢所在選區的一位企業家因公開支持鄢競選,也被公安非法拘禁6小時。

5. 肖水祥,是一位多年來一直義務為弱勢群體代打官司的維權人士。9月17號肖及其堅定的支持者多人,向肖所在選區選民送上三千多份競選宣傳品。18號上午和下午,武漢市公安局、武昌區公安分局多位警察找肖水祥「談話」。因被公安「談話」,肖家有選舉權的三人在18、19號兩天有機會投票而都放棄了權利。

6. 汪國強,二級警督,公務員,中共黨員。9月20號下午,汪及其擁護者多人,向汪所在選區選民派送汪的競選宣傳品,汪被警方以涉嫌破壞選舉拘禁7小時,汪的部分宣傳品被警方扣押,汪的擁護者多人被警方傳喚。21號下午有人到汪家要求其投票,被汪拒絕。22號是汪所在選區的法定選舉日,汪找選舉工作人員詢問選舉中心會場在哪裡,沒人告訴他。一群抱著票箱的人要汪把票投了算了,汪再三要求到會場去,但沒人告訴汪會場的地址,最後才答應要汪租的士跟他們的車去。領著汪的車轉了一圈又返回原處,汪便向市、區兩級選舉機關反映其見到的不正常情況,沒人把這當一回事。汪又向110報警,警方到現場後,並沒有瞭解情況,保護汪的投票權,而是把汪請到派出所。該派出所所長是汪所在選區正式代表候選人,汪的競選對其有衝擊。在派出所內,汪被派出所所長等四人打傷。

7. 姚立法。湖北省潛江市選舉工作會議是9月21號召開的,潛江市的選舉日在11月8號。22號,姚所在單位潛江市實驗小學正、副校長三人,特地與姚談話,要求姚上班時間不能離開學校半步,如有事,由學校專車專人陪同。26、27號,有多人發現公安、國安在白天和夜晚跟蹤姚立法。從28號下午開始,由潛江市公安局治安大隊副大隊長、潛江市教育局副局長、潛江市實驗小學副校長等十多人組成的班子,守住實驗小學的南北兩個大門,姚在校內走動,有被安排的本校體育教師等人專職形影不離姚。姚一出學校大門,就有國保的多人開著摩托、小車跟蹤。
教育局一位看守姚的副局長當著多位看守人員說過多次,我們只有請人把你打得住院,才可避免你去搞地下活動,我們才可完成任務。

8. 胡興、李山善。他倆是湖北省廣水市益眾高中三年級學生,廣水市的選舉日是10月25號。胡、李和姚立法三人約定,10月1號在潛江見面,交流競選的方式方法。姚覺得其被人看得太緊,於9月30號下午3點在有關人員的幫助下逃脫國保的跟蹤,前往武漢。

李山善9月30日給姚立法的親筆信說:「學校千方百計阻攔(我競選),先是班主任的阻攔,然後是年級主任的阻攔,然後是學校主任的阻攔,最後是學校校長的阻攔。」

胡興與姚立法10月1號中午在漢口火車站見面後不到兩小時,胡興家裡出現「很多警察」。胡興回家後給姚立法的信中說,警察在電話中對我說:「你犯沒犯法不是你說了算」,「你不要亂跑,不要隨便見什麼人。」警察還問胡興,另外兩位要競選的學生叫什麼名字,不要再搞競選了。胡反問為什麼不能,警察說是上面公安局說的。

胡興給姚的信中說,警察到他家時,他的媽媽「嚇得話都說不清楚。」警察對胡母說,「競選人大代表是違法的,競選跟法輪功差不多……」

▲(10月13日)浙江省台州逾百名選民不滿兩名行政機關官員失職,向有關部門遞交聯名信要求罷免。有關行動被視為掀起大陸罷免不稱職官員的第一浪。有維權人士認為,此舉較上訪更有效地向官員施壓,及引起社會上的迴響。

台州椒江區121名選民在聯名信內,要求罷免椒江區政府辦副主任張正華,及區國土資源分局副局長江方清,因他們未能履行其法定職責。

▲(10月15日)武漢獨立候選人參選區級人代屢受打壓,其中包括體制內人士。二級警督汪國強因投訴官方投票過程非法,被派出所所長,同時是官方指定的候選人嚴重毆打,他本周就此準備材料向各方控訴。

▲(10月15日)武漢公安人員汪國強在選舉日當天,因投訴當局違反選舉法的作為,遭到選區花橋派出所所長,同時也是官方指定候選人指使手下在派出所內毆打。汪國強星期五接受記者訪問時講述了事件經過。

汪國強:「就是投票日22號當天,發現有黑票箱(非法流動票箱)我舉報以後,被暴打了一頓。派出所所長夏義學(音)說你給我進去,轉身他就拉我,而他身邊的三個警察馬上推拉,卡著我的脖子往小房子裡塞,說我不老實,使勁往裡面推揉,往門上、牆上撞。把我推倒在小房子角落裡,拳打腳踢。小房子裡頭一個人都沒有,由他們暴打,打得我暈頭轉向的。住院治療三天。」

中共的執政理念是「黨天下」,政權是用槍桿子打下來的,因此決不能與人分享。正如衛子游先生在《觀察》上發表的「論人民代表」一文中指出的,統治者用暴力的手段掌握國家政權,這些人也許會自命為「人民的代表」,大肆宣傳自己代表著人民利益,甘當「人民公僕」,時時刻刻「為人民服務」,但由於他們權力的來源是暴力,其執政的目的就是獨霸政權,因此,他們不會,也不應該指望他們會做人民的代表。他們真正代表的,只是他們自己的一己之私。只要在台上一天,那一天的每一時刻,他們都會嚴防別人通過某種途逕取代自己。他們深知自己不得人心,當然不會「傻」到把自己的「政治生命」交給不可預期的公開選舉決定。無數事實表明,「人大代表選舉」只不過是他們用來欺騙視聽、招搖過市的假招子,他們的專制與獨霸政權的本質是決不會自行改變的。

──原載《民主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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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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