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波:毛澤東的極權式腐敗

--為毛澤東死忌三十年而作

(大陸)劉曉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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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0月4日訊】面對今日中國的權錢交易式腐敗愈演愈烈,民眾在表達不滿時常常以毛澤東時代的廉潔為參照系。但這樣的對比絕非事實陳述,而是輿論誤導的結果。首先,由於中共政權嚴格限制揭露毛的罪惡;其次,高舉毛澤東旗幟的新左派的誤導;第三,毛時代的受益者在回憶中大肆美化毛澤東,特別是毛的親屬和身邊工作人員的回憶,基本上是「為尊者諱」的美化式回憶;第四,毛時代的大量受害者仍然心有餘悸,大都以「不堪回首」為藉口保持沉默。這些因素的合力造成歷史的扭曲和空白,以至於文革後的新一代很難瞭解到毛澤東時代的真相。

比如,在毛澤東誕辰一一○周年紀念日前後,胡錦濤率領新的常委會前往毛澤東紀念堂朝拜暴君的亡靈,媒體上大肆炒作毛的豐功偉績和親民作風,凡是與毛沾邊的人頻繁地出現在各類媒體上。除了毛的身邊工作人員及御用研究人員的回憶和評論之外,最引人注目的無疑是毛家人的大出風頭:毛家的兒女、兒媳、女婿、孫子、外孫女幾乎傾巢出動,趕場似地參加各類紀念活動,座談會、大型晚會、電視訪談、網絡聊天,文獻片首映式、圖書首發式、簽字售書……在毛誕辰的十二月二十六日,毛澤東的孫子毛新宇之妻居然為毛家生下第四代,也成為媒體報道的小熱點。

在這些毛家人和毛家奴的回憶中,除了繼續把暴君塑造為「偉大領袖」之外,還與中共新聞電影製片廠拍攝的大型文獻記錄片《走近毛澤東》相配合,意在通過對凡人毛澤東的記憶,在生活細節上神化毛,塑造出「慈父仁夫」的形象。毛家人還通過中共喉舌,大肆渲染毛的清貧和嚴於律己,毛家為中國革命犧牲了六位親人,還自誇「偉人子孫」的簡樸低調的生活,似乎毛家人及其毛時代多麼清廉。毛家子女通過各類媒體反復強調毛的律子之嚴,聲稱毛對孩子的要求是「夾著尾巴做人」;還有媒體真把毛澤東的女兒李訥當成失業工人或農民了,居然說什麼她無錢看病。而事實上,李訥是政協委員,丈夫享受將軍待遇,享有離休幹部的公費醫療。毛新宇生子,也要在中國頂尖的協和醫院的高幹病房,哪有看不起病之憂。

那麼,毛時代以及毛澤東本人真的那麼乾淨嗎?否!

一,濫用公權力的腐敗

毛式腐敗的極端表現,首先是把最大的公共資源——政治權力——據為己有並肆無忌憚地濫用,他已經把整個中國據為己有,把全國資源和全體民眾作為實現其權力野心的工具,所以,除了濫用絕對權力之外,他根本不用在經濟上以權謀私。

濫用權力,盡情揮霍民脂民膏

如果把濫用公權力視為腐敗的話,那麼毛澤東就是中共權貴中的腐敗之最。毛不在乎錢,因為整個中國都是他個人的,要錢有何用!正如《康熙大帝》中孝莊皇太后送孫皇帝玄燁第一次上朝前的最後贈言:「大清的天由你撐,大清的地任你踏,大清的人都是你的臣民」(大意如此)。這樣的獨裁統治箴言,包含了太多令人恐怖的潛台詞,比如:大清的女人任你玩,大清的財富任你揮霍,大清的人頭隨你砍。而毛澤東在一九四九年之後的中國的作為,正是如此。

毛澤東個人的極權式腐敗,給中國人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災難:毛把中國的所有資源——經濟的、政治的、文化的——統統作為他的濫用權力的工具,為了擴展自己的絕對權力而任意揮霍全民財富和剝奪人民的生命、財產和權利,先後進行過勞民傷財的韓戰、越戰、大躍進、文革,造成的經濟損失累積超過萬億;毛同時對抗美蘇兩個超級大國,把一窮二白的中國投入軍備競賽,為了「兩彈一星」的政績工程而不顧百姓的死活;為了充當第三世界的領袖而揮霍極為有限的資源,向外輸出毛式遊擊戰,無償援助眾多無賴國家。這一系列濫用權力的結果,致使國人付出了上億條人命和難以精確計算的鉅額經濟損失,致使國民經濟陷於崩潰的邊緣。

最能說明毛式揮霍浪費的實例,莫過於文革時期的毛標誌的泛濫成災,也就是在製造個人崇拜上的揮霍無度:當時,一面是開不完的憶苦思甜大會和對艱苦樸素的大肆張揚,另一面是營造個人崇拜的毛澤東的語錄、畫像、像章的泛濫。一九六五年林彪主持編輯出版紅寶書《毛主席語錄》,截至一九六七年,《毛主席語錄》已經印刷出版六點二八億冊,幾乎人手一冊。「毛主席像」印了一二點四億張,接近人均兩張。最過份的是,文革時期,大量製造毛的像章,甚至造飛機的上好鋁材也被用來製造個人崇拜。據不完全統計,全國總共做了三十五億個毛像章。當時的中國人口是七億,平均每人五枚。

營造極端個人崇拜所造成的物質浪費之嚴重,已經到了必須靠中共中央下發由毛親自批示的正式文件予以制止的程度。

毛澤東製造個人崇拜的巨大危害,不僅是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而且讓中國陷於盲目崇拜的瘋狂和思想僵化的深淵,讓國人心甘情願地做奴隸。

毛的家人濫用權力

毛時代的極權式腐敗,不僅是毛自己「和尚打傘,無法無天」,而且毛家人也濫用來自他的巨大權力。僅就文革時期而論,毛家人一個個身居高位,無所顧忌地濫用權力,曾經何等風光。毛夫人江青自視為一代「女皇」,擔任兩屆政治局委員。她在政治上和生活上的驕橫跋扈,已有太多的記述,我就不再贅言。毛家的第二代也都年輕輕地就執掌大權,橫行於中國大地。

毛與江青的女兒李訥,二十六歲出任「解放軍報社」副社長(相當少將軍銜);後被江青調入中央文革小組,代替陳伯達出任辦事處負責人;離開文革小組之後,李訥又於一九七三年出任北京市平谷縣縣委書記,同年八月,她在北京參加了中共第十次全國代表大會,出任北京市委常委。

李訥被空降到《解放軍報》進行造反奪權,化名「肖力」。她對可能出現反毛動向的警覺,甚至警覺到荒唐的程度。她對軍報的審稿做了荒唐的規定:當某版刊有毛的照片時,就必須保證同一版的其他照片上沒有人把槍口對著毛的方向;在文字上有「毛主席」的字樣出現時,一定要透過光線看看,保證背面版上的同一地方沒有貶意詞!為此,報社專門做了一個版面透視箱:一個玻璃桌子,桌下安幾個電燈。報樣出來後,都放在玻璃板上,進行透視,以檢查毛主席照片或名字前後,有沒有貶意詞。幾乎,每期報紙都要這樣幹。

文革中,毛澤東大搞個人崇拜;他的女兒「肖力」也有樣學樣,在軍報內搞起對肖力的個人崇拜。當時軍報駐地在平安里三號,家家戶戶都張貼出大紅對聯「向肖力同志學習!向肖力同志致敬!」還專門開闢「肖力豐功偉績」的展覽室,肖力用過的革命物品要展出,甚至她的生活用品也要展出,比如,她的藍色自行車,她喝水用的大白茶缸,為了展示肖力的艱苦樸素作風。

毛的侄兒毛遠新,也是二十六歲就出任遼寧省革委會副主任(相當於中將級軍銜);一九七六年,毛遠新更成為毛澤東的聯絡員,成為毛澤東在中共高層的代理人。在周恩來、鄧小平都見不到毛澤東的情況下,只有毛遠新一人有權與毛澤東單線接觸,並代表毛出席政治局會議。毛遠新在遼寧和北京幹了不少惡事,張志新就死在毛遠新主政遼寧時期,白卷英雄張鐵生也由毛遠新一手樹起。

毛澤東的姨侄女王海蓉,一九六四年大學畢業,一九七三年便擔任外交部副部長。毛澤東表兄王季範的女兒王曼恬,曾主管國務院的文化工作,後任天津市委書記。

甚至與毛有過親密關係的女人也濫用權力。與毛關係密切的謝靜宜在文革中的政治風光,已經盡人皆知。此次紀念毛的一一○年誕辰,謝靜宜再次風光、四處露臉。她在每次採訪中,都要講到她與毛的密切關係,講得兩眼放光、情緒激動,一臉幸福的紅暈。

另據李志綏回憶說:「大部份的女孩在初識毛時,仍是天真無邪的年輕姑娘。毛的性生活,特殊性格和至尊權勢,在在都使這批年輕無知的女孩耳濡目染之後,逐漸墮落。多年來,我看著舊戲不斷重演。她們在成為毛的女友後,不但不覺得羞恥,反而日益趾高氣昂。與毛的「特殊關係」是這些未受教育,前途晦黯的女孩唯一往上爬、出名的機會。被毛寵幸後,個個變得驕縱,仗勢凌人而難以伺候。文化大革命期間,許多毛踢開的女人,利用與毛有過這種關係而向上爬,在共產黨內升官,奪取權力。」

在文革中,毛也利用絕對權力,出面保過前來求援的與他發生過關係的女人。一個姓劉的女人還因毛的保護而當上空軍政治部文工團革命委員會主任,成為紅極一時的人物。(見《李志綏回憶錄》第三編)

二,個人生活的腐敗

在生活上,太多的人被假像所蒙蔽,把毛堅持其小農式的生活習慣視為生活簡樸,但毛的這種個人習慣,非但不能作為其廉潔的證據,反而恰恰是毛式腐敗的典型表現:生活上的唯我獨尊和隨心所欲。

行宮遍佈大江南北

在普遍貧困的毛時代,毛的行宮遍佈全國,遠遠超過古今中外的歷代獨裁者。修一座行宮的錢,供他每天山珍海味地一輩子,也綽綽有餘。大多數行宮常年空著,但也要眾多工作人員為空蕩蕩的行宮服務,浪費掉的民脂民膏難以計數。毛澤東喜歡杭州的西湖行宮和武漢的東湖行宮,廣州就要為他特別修建南湖行宮。在餓孚遍野的一九六○年五月中旬,毛澤東在湖南與張平化談起韶山,說那裡有個滴水洞,地方很好。張平化深諳朕意,便主持修建了湖南韶山滴水洞行宮,代號「二○三工程」。從一九六○年下半年開工到一九六二年,一、二、三號主體工程完工,建築面積共三六三八點六二平方米。連同韶山衝至滴水洞的公路,也同時竣工。整個工程造價高達上億元。而毛只在一九六六年六月住過十二天。

一九八六年滴水洞行宮對外開放,已經變成韶山的著名旅遊景點。

稿費乃天文數字

凡政治人物,只要是他在位時期發表有關公共政策的文字,應被視為公共物品,而不能作為個人作品來收取稿費。西方政治家的稿費收入大都來自下台之後公開發表的文字。然而,在極權中國,在所有人的私有財產被剝奪的平均主義時代,毛作為終身黨魁和實際上的國家元首,凡是他的文字(所有公開或不公開的文章、講話、批示等)居然都作為私家知識產權來換取稿費。而且,毛的極權地位使他的著作的發行量成為全球之冠,僅《毛主席語錄》的累積發行量就高達五○億冊,已經超過了西方的《聖經》。所以,在毛活著的時候,他的稿費就累積高達三百多萬元。這在那個貧困的時代,無疑是天文數字的財富。另據媒體披露,毛的稿費在他死後的二十七年中又有大的增值,現在可以供毛家人分配的稿費已經高達幾億人民幣。

三,個人生活習慣的特權化

毛在飲食上的簡單,只因為他喜歡吃家鄉菜且不願受繁文縟節的束縛,才沒有宮廷式的奢華,但並不等於毛不享有特權。實際上,毛澤東在生活上仍然享受任何人難以比擬的特權。

毛嗜煙,就有專門的捲煙廠製造;毛用慣了牙粉而不喜牙膏,就在牙粉廠都被淘汰情況下專門為他一個人保留一家生產牙粉的工廠;毛喜歡睡寬大的木板床,即便出國訪問也要將他的大木床裝上飛機;毛因怕麻煩而不愛洗澡,就有內侍每天為他用熱毛巾擦身;毛失眠嚴重,內侍就要在他上床後為他按摩直到他入睡;毛一煩惱,就有人替他梳頭來放鬆,以至於他的衛士長練就了梳頭的好手藝;毛討厭自己穿衣脫鞋,就有內侍或護士侍候。毛好茶,就有專門的瓷器廠為他燒製茶具和餐具;毛喜歡湖南澧陵的瓷器,就有專門的紅色官窯,用最好的瓷土燒出最好的瓷器;毛吃飯用的瓷碗極為考究,重量只有一二四克,輕而透明。

為了滿足毛的嗜好,一九七五年春,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汪東興向江西景德鎮國家用瓷辦公室下達了一項絕密的命令:為毛澤東設計、燒製一套專用瓷器,要求能代表中國製瓷工藝的最高水平,並且超過以往任何一個朝代;要求造型既要美觀大方,又適合毛的生活習慣,圖案及色彩要符合毛的思想和情趣。這項工程是最高國家機密之一,是一九七五年頭號重大工程,代號為「七五○一」工程。

毛只吃活魚,甚至就在他訪問蘇聯時也要保證他能吃上活魚。據毛澤東的警衛員李銀橋的妻子韓桂馨回憶:「主席去莫斯科的路上就告訴廚師了,到蘇聯要是送來了死魚,不是活的,扔出去。這個廚師也不知道為什麼扔出去,他得聽主席的,毛澤東叫他這樣做他得做。蘇聯人把魚送到廚房交給廚師長,廚師長一看,魚是死的,扔出去,嚇蘇聯人一跳,『哎呀,這中國人怎麼回事,這毛澤東可不好伺候,扔出去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懂中文,廚師也不懂俄文,請示領導,領導也都驚動了,後來反映說,『毛澤東不吃死魚,吃活魚。』」(鳳凰衛視專題《說不盡的毛澤東》第五集,二○○四年一月七日)

毛喜歡游泳,年輕時暢游湘江就用「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的詩句,將其權力野心表露無遺。入主北京之後,他也經常在出巡之時游長江。他要在某地游泳,負責安全的人員和當地官員,就必須事前反復測量水流水速和偵查沿途風土人情,還要斷絕一切水上交通。他一下水,就有浩浩蕩蕩的護衛和下屬拱衛著,而且陪同他出巡的公安部長及其地方大員們也都要陪游。負責毛出巡時的保衛工作的公安部長羅瑞卿,雖不善水性,但為了能夠陪毛游泳,就找時間專門練習游泳。

四,糜爛的男女關係

在極為艱苦的中共奪權年代,毛就是中共高官中的性道德敗壞者。他的第一任妻子楊開慧還在獄中時,他已經在一九二八年五月和賀子珍上床了;在延安,為了與新歡江青名正言順地同床,他就借治病之名把第二任妻子賀子珍送到蘇聯去治病。

中共掌權之後,在提倡禁欲道德的毛時代,私生活作風問題成為全民性的道德禁忌,穿衣戴帽決不能有「小資產階級情調」,普通民眾的婚戀都要受到組織的審查和批准,婚外戀更是形同犯罪,極端的性壓抑已經成為毛時代的反人性統治的標誌之一。然而,毛本人卻在紫禁城後宮裡、出巡的專列上和所到之處的行宮中……過著隨心所欲的淫蕩生活。毛掌權後究竟玩弄過多少女人,很難有精確的統計。

毛在延安時就迷上了跳舞,進了北京就愈加著迷。於是,從中南海到人民大會堂再到全國各地的下榻處,都有他的舞廳和大群年輕的文工團女孩,而且,這些舞廳裡都備有隱秘房間,供毛和他的舞伴消夜。對中共高幹的內部舞會,彭德懷曾提出過激烈的批評意見,引起毛的不滿。

據李志綏醫生回憶錄記載,毛走到哪裡都要有年輕女人,在專列上、在各地行宮、在中南海臥房的大木床上……毛與謝靜宜、唐聞生、章含之等女人的曖昧傳聞,早已在民間不脛而走;除了毛晚年與張玉鳳廝混之外,與之發生過性關係的年輕女人不下幾十個。比如,一九六一年二月毛乘專列前往廣州,除車上的女列車員之外,毛還帶上兩個女機要員、一個託兒所的幼兒老師。再如:一九六九年五月毛出巡武漢、杭州和南昌,所到之處的招待所的服務員全部換上穿軍裝的女孩子,浙江省文工團的兩位女孩成了毛的「密友」。她倆甚至把自己的妹妹分別從溫州、紹興調來為毛服務。

毛的放蕩私生活使夫妻關係緊張,而毛的權力又使這種緊張的夫妻關係變得畸形。本來,作為妻子的江青是毛的放蕩生活的受害者,偶有怨言、發脾氣是正常的,毛理應向江賠禮道歉,起碼要說點軟話來安撫。但江青每次因嫉妒而發火之後,不是毛安撫江青,而是江青給毛寫檢討。到了晚年,毛整日與張姓二奶廝混,江青已經很難單獨見毛一面,毛與江青變成了純粹的政治夫妻。江要想見毛,只能是待毛的召見,或要經過張的同意。

毛好女人而又有生理障礙,就有專門的壯陽藥供應,甚至出國時也要事先派人專程運送熬製壯陽藥的藥材、準備好特製的熬藥沙鍋,還要有訓練有素的護士隨行,專門負責為他熬藥。更惡劣的是,毛為了滿足自己的性慾,甚至有了性病也不治療。李志綏說:「那位文工團團員有陰道滴蟲病。她說在文工團內,女團員穿的舞蹈服裝,全部是混穿混用的,所以一名女團員有了滴蟲病,很快就傳給了所有的女團員。這種病在男子受染後,沒有什麼症狀,容易忽略過去,但是可以傳給女人。女人在初染急性期,病狀很明顯,但到了慢性期,病狀就很少了。毛很快受到傳染,成為滴蟲攜帶著。此後,凡是同他有這種特殊關係的女人,沒有一個不受到傳染。」

五,惟我獨尊的霸道

毛討厭任何規矩而喜歡隨心所欲,其霸道作風表現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他養成了夜裡工作和白天睡覺的作息習慣,於是所有人都要適應他的日出而息、日落而作的時間表,而他全不顧忌別人的生活習慣和人格尊嚴。比如,他想談哲學談歷史,不論何時也要找到陪談的人,甚至為此而多次派專機接來他召見的社會名流。比如,身在上海的御用史學家周谷城,就親歷過兩次被專機運到毛的住地。一次是毛在杭州,忽然想找人談話,就派他自己的專機將周谷城等人接到住地;另一次就更過份,據周谷城回憶說:毛在北京中南海,半夜裡忽然想找人談哲學,就想起周谷城,馬上叫人把長途電話撥到上海市委,讓上海官員在深更半夜裡叫醒周谷城,然後派專機「送我到中南海專談邏輯問題……」而周谷城這樣的大學問家,居然不覺得毛的霸道,反而在回憶文章中一副受寵若驚,感恩戴德。他說:「每次接受毛主席的召見,我總感到自己的渺小。雖然幾十年來,我寫了幾百萬字的書,在外面說起來,周某某是個大教授、大學者,好像很了不起。但主席就不同了,主席想到的就是這個『大』字,就是中國六萬萬人民的這個『大數目的大』字。每次接受毛主席的接見,每次就感到自己的慚愧,自己的渺小。」(見《緬懷毛澤東》一書,轉自「人民網」毛澤東專輯)

毛具有極度的權力恐懼症,因而他怕坐飛機而常坐火車出巡,還經常臆想政敵加害於他,所以他常常是行蹤飄忽,隨時改變。只要他的專列一出北京,沿途所有的車輛統統讓路,時刻表也要以他的專列的行程為準。他在專列上睡覺時,停下來的專列的周圍不能有任何嘈雜聲,可能影響他睡眠的火車、飛機和汽車也都要停下來。毛不願在外地的泳池中游泳,因為他總是懷疑池子裡被下了毒,即便內侍們都安然無恙地試遊過,毛仍然不放心。在出巡外地的途中,毛還曾在睡覺時聽見房頂的聲音,就懷疑可能有人想謀害他,所有的警衛人員就要緊急動起來,遍搜毛的住房和住地四周。最後發現那聲音來自一隻貓。李志綏醫生證實:毛患有被迫害妄想症,大概是因為毛迫害過太多的人,所以怕受害者伺機報復。而僅僅為了消除毛的恐懼,就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和財力!毛澤東之所以如此霸道,他的霸道之所以造成巨大的人力物力的浪費,就在於他可以不受任何限制地濫用一言九鼎的權力。

二○○六年九月九日於北京家中

轉自《爭鳴》2006年10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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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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