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月28日訊】四川省公安廳廳長呂卓與我同姓又同齡,其人溫文而雅,有儒將之風,以治警嚴歷而在中國警界享有較好的名聲,所以我對他也一直有好感。然而,最近看了原成都市公安局刑警苗先勝給我發來的電子郵件,才知道四川警治很亂,成都市公安局是個弱肉強食黑社會。被稱為嚴格治警的四川尚且如此,其它地方的警治狀況可以想見。
外地人遭歧視
苗先勝是甘肅省人,1981年參軍,1994年9月份轉業,被安置到四川省成都市公安局刑事偵察處(五處)刑警一大隊工作(現為刑事偵察局)。在中國,無論在軍界或警界,地緣關係和社會關係相當重要,沒有好的關係網,很難混出一點名堂。作為一個外省人,苗先勝一開始就遭了排擠。作為一個軍隊轉業幹部,單位沒發工資,每月僅預支400元錢生活費,也沒有住房,領導安排他暫時住在辦公室。為了不影響單位的正常工作秩序,苗先勝晚上就在辦公室裡的辦公桌上舖上被褥湊合著睡覺,遇到有案件時,他就在值班宿舍或會議室裡打游擊休息,有時領導讓其幫忙辦案等等。後來,領導讓他搬走,苗先勝因每月僅400元生活費,沒錢租房,所以沒搬,因而「得罪」了領導,不幸也隨之降臨了。在中國,第一不能得罪的是頂頭上司,否則就有「穿不完的小鞋」,一輩子邁不開步。苗先勝的厄運也從此開始。
不過,導致苗先勝慘遭迫害的還是他住在辦公室裡,知道的內幕太多。
平白無故遭誣陷
苗先勝在辦公室裡居住的一年裡,目睹了五處楊波副處長經常帶領朱傑、蔡勁松、陳濤等手下深夜對犯罪嫌疑人刑訊逼供、暴力辦案等諸多違法行為。楊波一夥人擔心苗先勝知道的太多後對他們不利。於是,他們就千方百計找藉口想搞掉苗先勝。1995年9月份,刑偵處熊毅(探長)、蔡偉(司機)、謝瑜、苗先勝和白家塘派出所劉濤、鄭小軍、杜濟倫等七名干警在阿壩州聯合辦案。辦案組在馬爾康停留期間,苗先勝認識了阿壩州工商局職員澤仁初(藏族)、耿秀蘭(藏族)、田琴等三位年齡比他大的女性,卻被楊波的親信謝瑜(原為阿壩州公安局訓犬警,後通過楊波調到成都市公安局刑事偵察處)誣陷「勾引女人、不聽招呼」,刑偵處僅憑謝瑜在電話中的一面之詞,提前把苗先勝招回後,在不做任何調查核實的情況下,停止了苗先勝的工作。對此,苗先勝深感不公,請求單位調查事實真相,還他清白,恢復工作。但是,單位領導卻視而不見、聽之任之。就這樣,他被單位軟處理了。於是,在無奈與憤怒之下,苗先勝揭發了謝瑜在這次辦案中公然帶「6.19特大涉外盜竊案」中的重要關係人葉靜(女)姘居,以及隨辦案組一路同行等嚴重違法違紀事實。苗先勝的這一舉動進一步引起楊波和謝瑜一夥人的強烈不滿。
四個月之內兩次遭到群體警察的圍攻毒打
1995年10月13日晚22時許(週末),《廠長經理日報社》職員唐利敏(女)來找苗先勝,他們在苗先勝暫住的辦公室看電視,這時,刑偵處當日值班的楊波副處長指使一大隊副大隊長朱傑來到門口,要唐利敏離開單位。因為是週末,單位裡又沒有事,苗先勝答應看完電視劇就送走。不料,楊波見苗先勝沒有立即送走唐利敏,便指令副大隊長朱傑,刑警蔡勁松、陳濤、吳強等四人來到門口指著唐利敏破口大罵,令其立即滾蛋!苗先勝十分震驚,問他們為何罵人?誰知,四人居然藉機撲上來分別抓住苗的頭髮、扼住苗的喉嚨、反扭住苗的雙臂將苗先勝按倒在地一頓暴打……苗先勝的慘叫聲驚動其它科室的值班人員後,樓下緝毒大隊(四大隊)的陳彤、陳火等干警聞訊趕來,把蔡勁松、陳濤等人拉走。苗先勝深感委屈,想起公安局長王體乾就住在刑偵處院內,於是,他哭泣著向王體乾投訴。沒想到,王體乾反而把他批了一通,並要求苗先勝在干警大會上做檢查。10月14日(星期一)上班後,一大隊按照局長的安排,首先讓苗先勝在干警大會上做了檢查。可是,楊波一夥人這時不但拒不承認打了苗,反誣苗打了他們。接著,一大隊居然強行對苗先勝做出了四條處理意見:﹝1﹞扣發當月獎金80元;﹝2﹞賠償辦公室門修復費75 元;﹝3﹞搬出單位自行解決住宿;﹝4﹞等待政工科調查處理。幾天以後,刑偵處黨委就在11月6日《成公刑委(1995)13號會議紀要》這份紅頭文件中對苗先勝做出了一個正式處理決定,即:(1)同意一大隊對苗先勝的處理意見;(2)對苗先勝的「違紀行為」給予全處通報批評。苗先勝的忍耐、退讓和屈服更加助長了陷害者的氣焰。一大隊仍然扣發他的補貼和獎金,仍然不讓他參加工作!對此,苗先勝多次向黨委反映並要求制止,但是,黨委「一班人」仍然坐視不管、聽之任之。無奈之下,苗先勝只好斗膽第二次向王體乾局長求助。不料,王體乾這次沖苗先勝劈頭就罵:「你個狗日的雜種!你來公安局才幾天時間?你龜兒子連這塊地皮還沒有踩熱就來敲我家的門,我家的門是你敲的嗎?你個不曉得天高地厚的東西,給老子滾開!」等王體乾局長罵完後,苗先勝只好含淚離開。從此,他再也不敢向任何人反映自己在單位裡所受的種種遭遇,只好整天無所事事、忍氣吞聲的呆在單位裡任人擺佈,聽天由命。然而,即便是如此,他們還是不肯放過苗先勝。
1996年2月2日晚23時刑偵處關大門後,苗先勝在刑偵處斜對面路邊的小吃攤吃麻辣燙時,鼓樓南街派出所的廚師兼聯防員鄧義輝主動找苗先勝套近乎,約半小時後,鄧義輝到攤主池得余的房間裡打電話叫來了該所幹警蒲忠平和高川。因苗先勝和高川是同年轉業軍人,在成都市黨校學習時彼此認識。苗先勝主動請高川一起吃點小吃,但上級關照過高川不要與苗接近,所以高沒有理他。這時,鄧義輝和蒲忠平突然沖苗先勝大罵。同時,撲上來對他拳打腳踢,接著,派出所裡衝出一幫人,把他連拖帶打,接著拖到離小吃攤不足30米遠的派出所門口繼續圍攻毒打。情急之下苗先勝大聲喊到:「我是五處干警,高川認識我,你們憑甚麼打我?」鐘家順所長這時衝到他面前大罵:「我日你媽,老子讓你吼!」接著煽了苗先勝一耳光!苗先勝又急忙掏出工作證—成都市公安局工作人員證(說明:成都市公安局當時沒給94年軍隊轉業幹部發《警官證》)——讓他看,鐘家順一把打掉工作證朝他腹部就是一腳。於是,在鐘家順的帶領下,干警和聯防隊員再次拳打腳踢,後又把他拖進派出所院內繼續圍攻毒打……直到苗先勝昏迷後,派出所這才打電話通知隔壁的刑偵處領人。刑偵處接到電話後,當日值班政委張德貴派一大隊教導員田榮,刑警熊毅、張斌、王峰等人趕到派出所,同聞訊隨後趕到的苗先勝的二哥和母親一起,把他送進成都市第三人民醫院住院治療。經確診:苗先勝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腦電圖顯示輕度異常;右手腕舟骨骨折。經四川省檢察院法醫鑑定,得出的結論是輕傷。
苗先勝住院治療期間,刑偵處處長楊龍雲和辦公室主任金明哲曾到醫院來要他安心養傷,讓他相信組織一定會公正處理等等。然而,苗先勝出院上班後得知,組織上分給他的「特困住房」被無緣無故的收了回去。與此同時,刑偵處領導一口咬定派出所的人沒有打他,並誣陷是他打了派出所的人、砸了派出所的東西等等,還稱:刑偵處已經代他向派出所賠了五千多元錢等等。最後,勒令苗先勝反省檢查、等待處理。
控告申訴反遭報復
面對半年來的非人待遇,苗先勝忍無可忍,只好依法向上級有關部門控告。1996年3月14日,刑偵處張德貴政委把苗先勝帶到成都市公安局紀檢組,紀檢組長鄭開江對他說:「苗先勝,上面已經把你的控告信轉到局裡了。你這個人到處告狀實在是太臊皮,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王局長特彆氣憤。局領導指示:由紀檢組和政治部成立《聯合調查組》,對你反映的情況進行調查,調查後根據市局的有關規定進行處理。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去五處上班了,就在紀檢組學習公安法規,提高認識,學完後寫出深刻檢查」。苗先勝不服,他認為,在沒有做任何調查之前,就先行對他採取這一措施是不公正的,這顯然是變相隔離審查,是對他合法控告權利的打擊與壓制。1996年3月19日,調查組調查完畢回到紀檢組後,一會兒說2月2日晚上發生的打人事件,是因為他吃了麻辣燙不付錢引起的;一會兒又說,因為當時他的身份不明;一會兒又說,派出所是在執行公務,等等。從3月20日到5月14日近兩個月的時間裏,調查組幾乎天天跟他說:「經過我們調查,派出所裡沒有一個人說打了你,你一個人說的誰能作證?證據在哪裏?相反,我們調查的結果恰恰是派出所裡那麼多人證實是你打了派出所的人,砸了所裡的東西。你是黨員幹部和轉業軍人,又是我們的干警,你應當主動配合組織如實承認自己的錯誤,你應當相信組織……」與此同時,刑偵處從3月份開始已經扣發了苗先勝的所有補貼和獎金。4月19日,刑偵處一大隊給苗先勝「黨內記大過」處分,但在三天後的23日又變成了「黨內警告」處分,同時又給他加了個「黨員資格不合格」的政治罪名。
1996年5月15日,紀檢組長鄭開江對苗說:「苗先勝,今天給你說兩件事,第一:五處對你的處理你是否同意?(指強加給苗先勝的「黨內處分」和「黨員資格不合格」),你寫一個書面意見交給我。第二:局領導決定,你已經不適合繼續從事警察工作,你必須儘快調離公安機關!」6月19日,刑偵處處長楊龍雲,政委張德貴,政工科王安民、王心樹四人找他談話說:「苗先勝,我們受市局領導的委託給你談話:根據局領導的安排決定,你已經不適合繼續從事警察工作,限你在10月1日以前調離公安機關,否則,我們將對你採取措施。你從今天開始不要來單位上班了,抓緊時間聯繫工作調動,如果你聯繫調動確實有困難,組織上可以給予幫助。」這樣的結果的苗先勝萬萬沒有相到的,他無端遭毒打,依據憲法賦於的權利控告,卻遭到如此卑鄙無恥的報復!但作為弱勢的個體,無奈的苗先勝只好忍氣吞聲,被迫在外面奔波了兩個多月。1996年9月3日,苗先勝回到刑偵處向領導匯報並說明,他個人根本無法聯繫工作調動,請組織給予調動。刑偵處領導卻說:「我們做不了主,我們請示市局政治部以後答覆你。」然而,幾天後他們的答覆居然是:組織上無能為力,你自己想辦法儘快調走。9月20日,刑偵處一大隊新上任的陳正高教導員等人強迫苗先勝在國家公務員落聘書上簽字!苗先勝在被逼無奈之下不得不憤怒地簽上「我不服!我抗議!」這幾個字。9月26日,政委張德貴等人秘密宣佈:苗先勝正式落聘。1997年7月1日這天,成都市公安局停發了苗先勝的最後一點基本工資。與此同時,他們出爾反爾,反咬一口,把讓苗到外面聯繫調動工作說成是曠工,並以苗先勝「曠工或者無正當理由逾期不歸連續超過十五天,或者一年內累計超過三十天的應當予以辭退」這一條為由,將他強行辭退。苗先勝拒絕在辭退書上簽字,並強烈要求成都市公安局:(1)實事求是地查處對他誣告和兩次圍攻毒打事件,並拿出書面結論;(2)強烈要求恢復工作。但是,成都市公安局根本不理。1998年8月,王體乾升任成都市委政法委書記,李健升任成都市公安局局長後,成都市公安局這才派出以政治部主任張龍學為首的多人對話組在政治部與苗先勝對話。苗繼續提出他的以上兩點要求。但是,成都市公安局方面卻說再研究一下答覆苗等等。然而,他們研究的結果仍然是強迫苗先勝必須接受他們再次精心設計的「強權與金錢的交易」,並把苗趕出公安機關(註:為了獲取證據,苗先勝冒著生命危險偷錄下了這次談話的絕大部份內容)。1998年9月3日,刑偵處把他叫回單位說:「苗先勝,我們考慮到你是外地人,確實有一定的實際困難,因此,我們決定給你五萬元錢生活補助費,前提是你今天必須在辭退書上簽字……」苗先勝拒絕了這一非法要求。他們見苗先勝不吃這一套後就威脅羞辱說:「苗先勝,你不要不識抬舉!不要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是誰?你是個不自量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你今天把字簽了拿錢走人,這樣對大家都好,否則,你今天就別想離開這裡!告狀是你的權利,只要你把字簽了,想告狀你就儘管告!但是,你告了幾年告出了啥子名堂?你翻不起甚麼大浪!實話告訴你,就算你告到黨中央、國務院以後又能如何?上面還不是要把材料轉下來交給我們處理,你就死了這條心……」儘管苗先勝是條漢子,但面對這樣的強權他還能怎麼樣?他已經被無故毒打了兩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在下班之前必須離開那個「魔窟」,只有這樣,才能保住性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討還公道的機會!苗先勝最終不得不含著憤怒和屈辱的淚水在辭退書上簽字,並拿上五萬元錢走人。他的檔案和組織關係被轉入成都市人才交流中心,而他的戶口一直在成都市公安局刑事偵察處的集體戶口上。
十年申訴枉費心血
多年來,苗先勝依法逐級向成都市、四川省各級執法部門進行無數次的控告申訴,但結果都是象皮球一樣被踢來踢去,市裡踢給省裡,省裡又踢給市裡,最終仍然把他踢給了成都市公安局,他仍然是「羊入虎口」,事情仍然得不到解決。後來,成都市紀委信訪辦的周建英女士和彭斯龍等人受理了苗先勝的控告,但他們要苗先勝別告王體乾,理由是:「王體乾是公安局長、市委政法委書記,頂頭上司惹不起!」苗先勝按照他們的要求做了,但最終還是不了了之。再後來,四川省檢察院控申處受理了他的控告,但是,最終還是領導不讓立案。苗先勝在這種萬般無奈的情況下,不得不於2003年9月份到北京依法上訪控告!他的控告得到了一定重視,接著,成都市方面派青羊區政府信訪辦的李雙全、青羊區太升路派出所幹警許兵、太升路街道武裝部部長謝愚等三人,於2003年10月28日乘飛機把他從北京帶回成都市,口口聲聲許諾說政府高度重視,一定實事求是的依法查處等等。然而,把苗先勝帶到成都市以後就再也沒有人理他了……整整一年半過去了,他們把苗先勝的事情一直拖著。令人髮指的是,他們不給苗解決問題,居然再次非法給苗辦了一個「低保證」;他們怕苗先勝繼續上訪控告,把他看成是「監控對像」加以控制!甚至,成都市公安局居然把他95年底辦<<警官證>>時的照片放大後交給大門口警衛的武警官兵說:「苗先勝要謀害領導,要重點監控,決不能讓其踏進公安局的大門」,等等等等。
現在,苗先勝沒有家,沒有老婆孩子,沒有房子,只有一個身份證,一個戶口至今還在成都市公安局的集體戶口上,他一無所有,他一窮二白,他四處流浪!但他誓死要討回人間公道!!
苗先勝事件的教訓
中國的警察因充當共產黨的「衛士」,在鎮壓民運人士和法輪功學員中替共產黨賣命而臭名昭著,但這是指警察作為專制政權的國家機器而言。作為個人,警員相對於公安機關這個專橫的國家機器,也是「弱勢群體」,受制於這個機關。中國的公安機關越來越黑社會化,它不僅對民眾如此,對內部的員工也如此,苗先勝事件就是一個明證。如何避免中國公安機關的黑社會化?筆者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警察國家化,擺脫共產黨的「絕對領導」,接受民眾的普遍監督,無論是對外行使職權,還是對內實行管理,都嚴格按照國家的法律辦事,而不是按照共產黨的指示辦事,管好自己該管的事(維持治安、交通秩序,偵破刑事案件),不去管不該管的事(鎮壓、阻撓、破壞民眾行使憲法規定的權利)。只有這樣,才能改變中國警察目前的形象,使中國警察成為國警而不是家警(共產黨一家的警察)。因此,警察國家化,也是中國民主運動中的一個重要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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