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9月27日訊】1949年後,昔日的「自由搖籃」的北大,被中共改造成今日的「自由墳墓」。
以驕狂著稱的李敖走進了「自由墳墓」,想給墳墓吹進點兒活的氣息,卻要借一連串著名的死人和活人來支撐其話語權,蔡元培、胡適、馬寅初等知識名流,毛澤東、周恩來等亡靈,都成為他傳播言論自由的道具。他打著紅旗反紅旗,用毛語錄來戲說「言論自由」,進而來預言中共注定滅亡;他用性開放的好處多多來論證言論開放的無害有益,用北洋軍閥政府的寬容來凸現當今中共的不寬容;他用老北大的獨立精神來抨擊新北大的「孬種」,用一系列外國政府屠殺民眾的實例來暗示六四大屠殺,以此證明「所有的政府在這樣的時候都是王八蛋」;整個演講的點睛之筆,是他用美國前總統克林頓作中介,引出胡適的思想:爭取你個人的自由,就是爭取國家的自由。因為,一個真正的開明進步的國家,不是一群奴才造成的,是要有獨立個性,有自由思考的人造成的。
我以為,一位男學生的提問和李敖的回答,是整個演講最出彩的地方。其精彩之處就在於:與其說是向李敖提問,不如說是質問坐在台上的北大黨委書記閔維方。
那位學生問:「……在今年的早些時候,閔維方書記曾經提出一個觀點,大概意思是說對於有反動言論的老師應該清出課堂,我想您對這樣的觀點有甚麼評價?」
李敖答:「我覺得作為大學一個特色,甚麼言論都敢接受,怎麼可以叫反動言論呢,怎麼可以有言論課堂呢,……所以我認為,在大學裡面,沒有甚麼說是可以害怕的,不能講的,是不正確的。」
在此,我不能不向真正摸了老虎屁股的這位北大學子致意!也順便向李敖的上述言論表達敬意。
但也必須看到,從鳳凰衛視走上北大講台的李敖,一心想扮演「自由鬥士」,卻已經喪失了昔日的鋒芒。再聯繫他在清華鼓噪的獨裁愛國主義,今日李敖非昔日李敖,已經是不爭的事實。撇開他本人的刁鑽習性不談,僅就他必須面對的壓力而論,即便他不怕調戲中共,他也怕駁了老闆劉長樂的面子。
曾幾何時,面對蔣家威權統治,李敖具有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概,他的一針見血的文風和不怕坐牢的勇氣,堪稱威權台灣的自由鬥士。然而,台灣民主時代的到來,使李敖失去了對手,儘管驕狂依舊,叫罵更兇,但聽眾見怪不怪、言論市場萎縮。於是,李敖由自由鬥士變成文化刁民,他為反對而反對,他的叫罵不斷變味,少了銳氣而多了痞氣,少了正氣而多了邪氣。多虧編外央視頻道的鳳凰衛視的「慧眼識金」,為李敖重新找到了販賣叫罵的言論大市場。
李敖仍然敢恨敢罵,罵兩蔣、罵國民黨、罵連戰、罵馬英九,更罵台獨,罵民進黨、罵李登輝,罵陳水扁,順便也罵美國、罵日本,但就是不罵中共,不罵毛澤東、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非但不罵,反而爆誇,從鳳凰一直誇道北大。即便在北大戲說言論自由,他也大耍滑頭,把自由國家的官民衝突等同於獨裁國家的官民衝突,開出如何爭自由的犬儒化藥方:自由的獲得,一要巧妙地與獨裁政府週旋,二要與獨裁政府合作。否則的話,還會遭到六四式的屠殺。他仍然高調讚美毛澤東和周恩來,順便向胡錦濤獻媚,拿出京片子的「自來熟」做派,稱胡錦濤為「小老弟」,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當胡錦濤請我做北大校長的時候我就來了。」
如此獻媚於當今中共黨魁,已經近於頑童向大家長撒嬌了。
所以,他用外國政府開槍對付平民來暗示六四,那意思是說:我不贊成政府向民眾開槍,也不贊成民眾逼著政府開槍。這種各打五十大板的評論,看似公允,實則混淆了起碼的是非。六四的是非善惡一目瞭然,手無寸鐵的學生和民眾,拿甚麼逼政府?難道和平表達政治異見也叫逼?事實上,六四屠殺絕非民眾逼出來的,而是一貫敵視民意的中共政權的野蠻本性使然。特別是當獨裁政權面對高漲的民意之時,暴力鎮壓便是這個殘忍政權的必然選擇。而按照李敖的邏輯,只要民眾堅持大規模的和平示威,就構成政府開槍的條件。
李敖在接受《亞洲週刊》採訪時還表示:超越六四和回歸憲法。那麼請問李敖:在台灣進入民主社會之前,台灣人能像李敖說得那樣瀟灑,超越蔣介石政府製造的「二‧二八血案」嗎?他李敖本人能超越十年大牢嗎?而在依然獨裁的大陸,六四亡靈還未得到公正的祭奠,天安們母親還無法公開悼念親人,許多因六四而入獄的人士仍在大牢裡煎熬,趙紫陽的亡靈依然沒有得到公正的評價,……你李敖憑甚麼讓大陸人超越六四?
李敖的北大演講,再現了他用罵人來自我炫耀的小聰明,一開場就拿在同一場合演講過的連戰開涮,讓連戰在女廁所例露怯。可憐的連戰,先是自願充當胡錦濤的統戰工具,繼而又被迫充當李敖的墊腳石,為了把連戰踩在腳下,李敖只能「以怨報德」,不理會中共對他的萬千優惠,而要安全地摸一下老虎屁股。
早已作古的史學家錢穆先生,在台灣、在鳳凰衛視,已經多次被李敖當作墊腳石,大陸行也兩次當了李敖的墊腳石:「我在中學時候寫文章批評一個教授,他後來寫信,他很謙虛地給我回信,」這段佳話已經成了李敖生命詞典中的「典故」,動不動就拿出來用於自我炫耀。時隔僅一天的北大和清華的兩場演講,他就給聽眾講了兩次這個典故。不知道他在大陸的最後一場復旦演講,是否還會引用這個典故。
必須承認,對比連戰和李敖二人在同一講台上的表演,連戰是被中共操控的木偶,李敖是戲耍主人的戲子,戲子的嘻笑怒罵,當然比木偶的一本正經更討觀眾的歡心。但李敖之所以敢摸老虎屁股,就在於他比連戰更聰明:1,他在威權時代的台灣就摸過兩蔣的屁股,為此坐過十年大牢,並坐成了著名的「自由鬥士」,他在大陸還多少具有自由鬥士的人望,這是政客連戰難以比擬的;2,對中共現政權的兩岸政策,他的把握遠比連戰準確:如果說,蔣介石政權是「獨裁無膽,民主無量」,那麼,中共現政權就是「武力統一無膽,民主統一無量」,而只能採取硬性的武嚇和軟性的統戰來維持現狀。而且,胡錦濤加大了對台統戰的力度。
所以,驕狂成精的李敖,早就摸清了中共這隻老虎的秉性:中共的恐怖統治,對大陸人是血口大張的「真老虎」,而對外人大都是收起牙齒的「紙老虎」。為了統戰的需要,中共對台灣的各界名流,甚至要裝成憨態可鞠的「熊貓」。別說現在的連戰、宋楚瑜和李敖等台灣名流,就是當年的「大戰犯」李宗仁,只要肯於接受統戰,毛澤東也會賜予「榮歸故里」的待遇。何況,今天的中共政權,毛式霸氣少了,鄧式精明多了,對外政策的國家機會主義,已經到了「左右逢源」的圓滑程度。
李敖一到大陸,宣稱他是值得信任的「自己人」,不斷叨念多少人勸他收斂鋒芒,否則可能惹麻煩;他在機場表示,想以政治犯的身份去秦城看看,他在北大又說:「我講這一點很多人提心吊膽,包括我在內,人家說,你到大陸來要不要看長城,我說我可能沒上長城先進了秦城。」似乎他在北大摸了老虎的屁股,很可能遭受文字獄的懲罰。
但李敖心裏清楚,自己是「外人」,而中共的老虎屁股,一貫是「外人摸得,自家人摸不得」。
比如,僅就這兩年而言,大陸的網絡異見作家張林、鄭貽春和師濤等人摸了,分別被判入獄五年、七年、十年;維權人士李柏光和朱久虎等人摸了,分別遭到九個月、四個月的拘押,才得以取保候審。最近,郭飛雄摸了,再次被送進拘留所。
至於大陸的著名知識份子,他們沒有統戰對象的身份,自然享受不到李敖的特權,即便他們有心在北大講台上摸老虎屁股,中共也決不會為他們提供機會。君不見,北大的焦國標在台下摸了,被砸了飯碗,遠走美國;青年女教師盧雪松在講台上講林昭,至多是輕摸一下,卻先遭停課、後遭取保候審的懲罰。
而台灣的李敖被賜予上北大講台特權,所以,他摸老虎屁股,非但全身而退、無驚無險,反而溫柔一摸,名利雙收!
2005年9月26日於北京家中(《民主中國》05-09-26)(//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