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銀波:警惕暴力、資本、權力的合流

——《民工的錢與命》主講系列

楊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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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9月24日訊】《民工的錢與命》第十二集(週六早八點、晚八點)——臺北中央廣播電臺《展望中國》。

主講、策劃:楊銀波。

主持、製作:黃絹。

我們的節目口號是:從中國走向世界,從世界展望中國,我們給您在大陸聽不到的聲音,我們給您跟官方不一樣的觀點。

背景聲音:“我們一定要把工錢要回來!這錢什麼時候給?啥時候給我們?你這錢什麼時候給我們?我哪兒有工錢呢?找他們去!走!走!”

黃:這裏是中央廣播電臺——“臺灣之音”,聽眾朋友,歡迎收聽《展望中國》,我是
黃絹。在今天的節目裏,楊銀波要繼續就“民工與黑社會”這個主題來跟聽眾朋友們談幾個事件。

楊:我想繼續談幾個事件。這幾個事件都是非常轟動的,因為這些事件都超出人們的想象。我甚至認為,它們超出了電影導演的想像。其中一個事件,發生在陝西省西安市高新區的一個工地。今年8月2號,有40多名民工在這個工地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他們專門為討工資召開了一個新聞發佈會。“民工新聞發佈會”這樣的做法據我所知,只有三例:一個是重慶民工熊德明在浙江溫州做過,還有就是2005年1月25日(河南“兩會”期間)在河南鄭州中孚“紫東苑”小區門口做過,第三個是陝西西安了。

西安做的這一次,主要是讓公眾、讓社會、讓新聞媒體知道他們工資的拖欠情況,這個數目是非常龐大的,有80多萬元。發佈會僅僅9小時之後,就有13個民工因為工資拖欠的問題,在跟承建方在交涉過程之中,突然遭到襲擊。大概有30多個不明身份的人,使用鋼管、鋼筋沖進辦公室對民工抽打了十幾分鐘,最後的結果是有六個民工受傷,其中兩個傷勢嚴重。也是與此同時,承建方的負責人突然失蹤了。這裏涉及到的陝西安達建築工程有限公司,很明顯屬於一個典型的、具有黑社會性質的公司。襲擊者的手段、速度,對民工的傷害程度,都非常清楚;行動也是相當統一!這是第一個事件。我就不做評論了,因為這樣的事件實在太多、太多。

我要講的第二個事件就更離奇。這個事件發生在2002年的10月27號下午,當時有幾個民工打電話告訴記者說:包工頭不但不給我們工資,還帶人打我們,現在我們已經沒錢吃飯了。注意,這是2002年10月27日,在河北省石家莊市和平路與長征街交叉口的“集中供熱隧道工地”,這個時間在北方已經到了非常冷的時候,氣溫已經到了零下一度。這些民工一共有19個人,大多來自於湖北和四川,他們在2002年的8月20號來到河北打工,他們的包工頭叫張超,是個河南人,他先是在遠大市政公司工作,後來自己承包工程,找民工來做。

最開始的時候,張超說得很痛快:“工程一結束,馬上發工錢!”這些民工幹了40多天,工程結束了,是10月13號結束的,每個民工應得的工錢是1000多塊錢。但是,當他們找包工頭要錢的時候,包工頭就告訴他們遠大市政公司沒有給他錢,讓他們先等等。在隨後的幾天裏,民工一直跟張超要錢,張超也一直都以同樣的理由推脫。10月18日這一天,張超說10月19日過來結錢,沒想到10月19日就發生了重大事情:當天晚上,張超帶了五個人,痛打這些民工。他為什麼打民工呢?他的說法是:這些民工的工頭帶頭鬧事,總是煩他們,應該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最後,民工打了110報警,但襲擊者都跑了。但是從工程結束一直到記者去採訪這件事情,已經過了半個月時間。這些民工身上的錢花得也差不多了。他們的日子過得非常慘,沒錢的時候,他們就只能到市場上去撿一些菜葉,做一些米粥來吃。現在油、鹽都已經吃完了,如果再不給工資,那麼這些民工就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記者到了民工住的地方,發現他們所謂的床鋪就只是簡單的一張涼席,或是在一塊鐵板上加了一張被子。這些民工在晚上都是蜷縮成一團兒,冷得都睡不著覺……

記者在採訪的時候受到了威脅,就是先後有三個自稱是遠大市政公司的人過來。他們先是威脅民工,而後又阻撓記者的採訪。第一位自稱是遠大市政公司的人,上來就對記者說:“你是哪兒的?誰讓你來採訪的?這裏不允許採訪!”記者拿出自己的記者證,這個自稱是遠大市政公司的人又說:“這件事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不欠民工的錢!我們已經把錢都撥給包工頭了,民工們應該找包工頭要錢。你如果要寫我們公司,那麼責任由你來負。”這可是明顯的威脅啊。

記者又繼續採訪民工。在採訪即將結束的時候,有一個民工偷偷告訴記者:“剛才那個帶眼睛的威脅我們,他說他們是黑社會的。他說要是我們敢胡說八道的話,後果自負,還讓我們小心點。要是再鬧事的話,一分錢也別想拿到。”這就是典型的黑社會。所以有的時候我經常講,黑社會並不是什麼“打三個擒五個”,砍一隻手,要一個人的命,他們不僅僅是這麼簡單的。更多的人,真正從廣義上講,真正的黑社會是不以法律辦事,是法律之外的另一種生存模式和擴張模式。只要不以法律辦事,在法外達到非法目的的,都是黑社會。

黃:是用暴力威脅他人的。

楊:我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比如說,一個官員,一個市長,或者一個縣長,一個村長,他手裏有權,可是他不按照法律來履行他的權利,而是用法律來懲治某些不利於自己的人,或者去獲取什麼好處,這時他也是個黑社會。所以“黑社會”從廣義上來講,不是我們過去看到的那種有槍支彈藥的組織,不是這麼簡單的。我們的社會秩序、社會治理、社會平衡,其首要的目的,是要建立一個“每個人都把遵守法律作為一個最起碼的底線來遵守”的法治社會。超出法律、違背法律、違抗法律,再這樣繼續追溯上去,去達到違法目的的,都是黑社會。

這是一個廣義的“黑社會”。因為它是隱蔽的、不透明的、違法的、非法的,甚至是真正反社會、反人民,甚至是反國家根本利益的。它確實對社會構成了威脅,而構成這種威脅的公民權利,是受到憲法保護的,但是現在被強行剝奪了。如果不是後面有很多人在給他們撐腰,沒有政治背景,沒有保護傘,我覺得要能夠做到這一步,敢這樣去對待民工的,真不是一般人。也就是說,暴力、資本、權力起碼兩者以上的合流,都將是全社會的危害。我們應當極力反對的,正是促成它們合流的種種制度、機緣以及形形色色的社會基礎和暗箱市場。

黃:好,我們謝謝銀波今天為我們主講的這一集《民工的錢與命》。今天的節目進行到這裏,已經是尾聲了。祝福大家週末愉快,我是黃絹,我們下週末同一時間空中再會,拜拜。

注:本文系《大紀元》首寄[首發稿](//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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