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水良 :必須認真批判馬克思主義

徐水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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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8月29日訊】(一)

現在有一種很淺薄的現象。一些人,成天講著馬克思主義的思想,或者馬克思主義思想的變種,什麼經濟基礎,什麼上層建築,什麼經濟決定政治,什麼社會發展取決於生產力,生產力發展了,經濟發展了,才能實現民主,什麼經濟改革必然導致政治改革,什麼先搞經濟改革,後搞政治改革,政治改革跟上經濟改革,適應經濟改革,等等等等。另外還有中產階級理論,說民主取決於中產階級,以及告別革命的理論等等。(其中中產階級理論和告別革命理論,是馬克思主義的變種,是在馬克思主義理論基礎上對馬克思主義少數結論的修正。)可是一提到批判馬克思主義,卻立刻顯出不屑一顧的樣子,認為馬克思主義早已是死老虎,批判馬克思主義完全是背時。他們牢牢地受著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教條的束縛和左右,卻完全不自知。他們既不知道馬克思主義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東西恰恰是馬克思主義或者馬克思主義的變種。

馬克思主義給人類帶來了巨大的災難,是對文藝復興以來,反對人的異化,崇尚和恢復人的本性,以人和人的發展為中心,提倡人權、自由和民主,這樣一種人文主義或人本主義歷史潮流的反動,是一種很反動的思想。這是毫無疑問的。但是,對這樣一種曾經牢牢統治過東方廣闊的歐亞大陸,並且使它的基本原理深入滲透、影響、左右、甚至統治過或者至今仍然統治著西方思想界的許多部分,給西方思想界以極其巨大影響的理論體系,對這樣一種曾經以如此強大,如此史無前例的力量左右過全世界思想界,並且迄今仍然在影響甚至左右全世界思想界的理論體系,以為只要拋棄和否定了它的名稱,就是消除了它的影響,從而對批判馬克思主義顯出不屑一顧的態度,實在是太過幼稚和淺薄。

另一方面,馬克思主義的產生和馬克思主義本身,都是人類歷史的大教訓。而教訓,對人類說來,無疑是一種寶貴的精神財富,在許多情況下,甚至比成功的經驗更為寶貴。而要把教訓變為財富,必須經過認真總結、反思和批判。那些不屑一顧的人,企圖簡單地拋掉教訓,實際上就是拋掉
人類寶貴的精神財富。

以上是從否定和反面的意義上看待馬克思主義。事實上,馬克思主義還有一種正面的意義。

一種思想,就其對人類社會的作用而言,它的正確與否,當然具有決定意義。但是,從對人類思想史的作用說來,正確與否,卻並不具有決定意義。起決定作用的是它的思想深度。一加一等於二,在其產生的那一刻,當然是人類的一種巨大進步,並且,迄今為止,仍然每日每時對人類的社會生活起著巨大作用;但是,如果現在有人每天只能重複一加一等於二這樣簡單的思想,正確當然是很正確,但對人類思想史而言,卻毫無意義。這裏是借用數學思想的例子,本文講的思想,一般沒有包括自然科學和數學。

在人類思想史上,南亞次大陸的佛教思想,中國的老莊思想,古希臘的哲學和政治等思想,德國的古典哲學,還有馬克思主義,就思想的深刻性說來,都是人類思想史上深刻性的典範。在這個意義上說,他們都是人類思想史上的瑰寶。在中國曾經廣泛普及,被抬得很高的儒家思想,其實卻是相當淺薄的。不過,一種思想要得到普及,必須有某種程度的淺薄化和庸俗化,才能被思想深度較淺的老百姓所接受。馬克思主義如果不被列寧史達林和毛澤東等許多人淺薄化,就不可能普及到這樣的廣度。而正是林彪,把馬克思主義,尤其是毛澤東思想這種已經非常淺薄的思想,進一步淺薄化,簡單化,才使之在中國大陸達到家喻戶曉的地步。堪稱世界上最博大精深的佛學,也只有變成簡單化的因果報應,做善事等等思想,以及泥塑的菩薩和人體的活佛,才能變成廣大老百姓的宗教。許多人崇尚當代許多西方思想,但就其思想的深刻性來說,幾乎都難以與馬克思主義相比,他們之所以被許多人崇拜,不是由於其深刻,而是由於其相對比較淺薄,當然也不是非常淺薄,否則,太直白,人們也不會崇拜。當然,就思想的正確性說來,這些思想中有些比馬克思主義要正確。有些思想之所以贏得信徒,也是這樣:思想不太深刻,太深刻無法普及;但也不能太簡單,有一點深度,為了彌補深度的不足,加一些神秘主義,如中國大陸目前法輪功等各種功法那樣的神秘主義,如佛洛德的潛意識、無意識神秘主義,甚至是毛澤東那樣,講一些荒唐的人們難以理解的理論,這就是那些騙人思想贏得信徒的秘訣之一。馬克思主義不是被西方思想擊敗的,而是被人類實踐、人類歷史擊敗的。事實上,西方有不少思想,往往是自覺地,或不知不覺地接受馬克思主義的一些基本理論,然後,對馬克思主義的一些結論進行修正,於是就產生一種新的思想。因此許多表面上非常反對馬克思主義的思想,其實,不過是馬克思主義的變種,例如上面提到的中產階級理論,以及中國流亡者中的告別革命的理論等等。這些思想,不僅深度無法與馬克思主義相比,而且有一個反馬克思主義的假像,很容易使人上當,使人滿足於對馬克思主義的淺層批判,從而大大增加我們深入全面批判馬克思主義,使之變為人類財富這種努力的難度。

由於馬克思主義是近代思想深度最深的一種理論體系,從某種意義上說,人們必須經過馬克思主義,並且批判馬克思主義,才能達到人類當代思想的前沿。筆者正是長期研究馬克思主義,先是不自覺地,後來是自覺地批判馬克思主義,才重新回到人文主義者所開創的道路,得到一個以人和人的發展為中心的新人文主義,或新人本主義(本來意義上的人本主義)理論體系,這是一個全新的理論體系。

如果我們使馬克思主義失去其對社會的壞作用,並且全面批判,搞清馬克思主義,從根本上加以否定,建立一個比馬克思主義更全面更深刻,更龐大,而且內容上是正確的思想體系,那時,馬克思主義將退出社會,但將以其思想深度,佔據人類思想史的一個階梯,成為人類的精神財富之一。

(二)

馬克思主義仍然是中國占統治地位的官方思想。不僅中國官方天天在講馬克思主義,中國的學校天天在教馬克思主義,而且許多老百姓,包括許多自認為是反對馬克思主義的老百姓和知識份子,也天天在自覺不自覺地講著馬克思主義。因此,在中國,對批判馬克思主義持不屑一顧的態度,更是荒謬的。事實上,在目前的中國,批判馬克思主義,仍然需要勇氣,有時也需要技巧。因為對馬克思主義的批判,仍然被官方認為是犯罪。中共對私下的批判,有時對筆者這樣橫下一條心的異議人士的公開批判,不得不抱一種無可奈何的態度。但是,這只是客觀形勢所迫,他們沒有辦法而已。而且他們仍然時時想予以鎮壓,平時也不時對我們進行警告。強制人們信仰任何思想,主義,宗教,學說,理論,或賦予他它們在社會生活中的特殊地位,這樣的政府,都是實行思想專制的政府。

無論是馬克思主義,還是三民主義,是基督教,還是其他宗教,都不能由政府強制規定其特殊地位。甚至我們崇尚的民主思想,也不能由政府,由法律規定其特殊地位。法律只能規定並強制保證民主制度,民主政體。信仰民主思想還是信仰專制思想,這完全是每個人的私事,除非當他成為公眾人物,擔任公職,影響公共生活的時候,才能得到社會的關注。把淺薄的毛澤東思想,甚至把根本沒有理論的”理論”,即”鄧小平理論”(只有貓論和摸論,即白貓黑貓和摸石頭過河等中國特色的特別庸俗的實用主義),寫進憲法,是非常荒謬的。目前的中國政府,仍然沒有放棄思想專制和政治專制的跡象。相反,近一段時間來,這種專制是在加強。同時,由於歷史原因,中國大陸是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傳播最廣,影響最深,為禍最烈的地方,清除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任務,也就更加艱巨。由於我們反對象中共那樣實行思想專制,無論現在和將來,對馬克思主義的批判,都不能成為強制行為,這個任務也就更加複雜,艱巨,需要更多的耐心,更多的時間。

(三)

中共建政以後,尤其是五七年反右以後,對馬克思主義的任何反對聲音,都被壓下去了。而當代民運人士,我們這一代民運人士的主體,恰恰正是在對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宗教式的崇拜中,包括文化革命中極其狂熱的崇拜中,成長起來的。在我們的身上,曾經不知不覺地染上了大量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毒素,這些毒素,甚至深入許多人的骨髓。這是我們這一代民運人士的”先天”的弱點。要清除這些毒素,決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

以筆者本人而言,不算中共學校及社會的宣傳和灌輸,即以自覺學習算起。筆者是從五九年開始讀毛澤東的書的,不久以後又開始讀馬列的書。可謂受馬列主義影響極深。林彪垮臺前後,在學習中開始批評毛澤東的一些錯誤。一九七三年寫成長文《反對特權》,一九七四年三月二日貼出大字報,文章和大字報批判走資派理論,接班人理論等毛澤東理論,指出”存在一個唯心主義的理論體系”,(實際上指毛澤東的理論體系,)指出中國的問題不在其他,而在於反對特權制、官僚制、等級制、專制制,實現民主制度。但這種批判,恰恰是在馬列主義的旗幟下進行的,甚至還不得不打著毛澤東思想的旗幟。在我之後,南京又有兩個朋友,鉛印三千分小報,談上述問題及民主和法制,權力制衡等問題。他們也只能私下議論毛的問題。在這之後,有廣州李一哲大字報,據王希哲先生的講法,他們當時甚至還虔誠地相信毛澤東思想。我是一直到九十年代初才開始從理論上系統全面批判馬克思主義的。而後來進入民運的大多數人,對馬列主義的認識,甚至還不如我們。事實上,民運人士恰恰是國內受馬列主義影響比較深的人群。我曾經說過,中國民運人士的大多數,是處於多數老百姓和中共之間的中間派,或者是老百姓中對中共抱有幻想的溫和派。之所以會這樣,有多種原因,馬列主義的影響,則是原因之一。因此,對民運人士而言,批判馬克思主義,清除自己身上的馬列主義毒素,依然是一個艱巨任務。

中國的社會的腐敗專制等問題,責任當然在中共。但是,如果我們停留在這個認識水平上,那麼,這不過是淺薄的民主思想。中國之所以走到這一步,每一個中國人都有責任–有什麼樣的人民,就有什麼樣的政府,從總體上說,這是一個真理。同樣,民運的問題,也不能全怪濁流,每一個民運人士,都有責任。為了解決中國的問題,為了改造我們的國民性,為了提高民族素質,為了中國的為未來,首先必須改造我們自己,包括清除馬克思主義對自己的影響。

1999年1月(//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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