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7月9日訊】焦國標先生榮獲美國萬人傑新聞文化基金會第十三屆新聞獎,為爭取新聞自由奮鬥,為支持社會公益發聲。焦國標先生是中國大陸知名新聞學者及新聞工作者,在險惡環境中,他挺身而出,言人之所不敢言,為中國新聞界樹立令人欽佩的典範。演講全文如下:
我教過九年書,從來也沒有看過講稿,但是我今天還是寫了一個講稿。首先,感謝各位長者,感謝萬人傑基金會,還有萬人傑先生的夫人,感謝夏大使和夏教授,還有所有到場的朋友。我這篇講稿有2700多字,比較長。
親愛的先生們女士們:
今天,2005年7月7日,在紐約曼哈頓地區領受第十三屆萬人傑新聞文化獎,是迄今為止本人最感榮耀的時刻,去年春天流傳的《討伐中宣部》一文引起如此的效應,實出乎作者的意料,更出乎意料的是對它的截然不同的評價。在國內,作者為此丟掉了教職,名字在網路上面成為非法詞語,在國外卻獲得了不虞之譽,被視為新聞自由的鬥士,今天又被授予這樣的大獎,我為此感到無比安慰。
許多年前我曾經讀過一篇埃及小說,講述一個主人到處追殺迫害男僕的故事,這個故事主人強暴了女僕,不幸被男僕撞見,這是這個男僕被追殺被迫害的全部的理由。當初讀這篇小說的時候我還處在少不更事的年齡,很為那個可憐的男僕報不平,一個人追殺另一個人,只因為看見了他作惡,這實在是太沒有天理。作惡的人無罪,看見作惡的人反倒成了被追殺的人,這是什麼世道?這是多年來我一直記得這個埃及小說故事的原因。
如今沒有天理的事終於被我遭遇了。幾十年來中宣部專制扼殺新聞自由,摧殘中國人民的正義感和創造力,犯下了數不清的罪錯,可是它卻正像是那位埃及的主人,肆無忌憚是迫害封鎖那些膽敢指出它犯下罪錯的人,真正是乾坤顛倒正邪異位,我們不能接受這樣一個被顛倒的乾坤。
去年冬天第一次來美國的時候我曾經說,我一生有兩個嚮往,一個是嚮往獲得普利策新聞獎,一個是嚮往獲得諾貝爾和平獎,那時候恕我孤陋寡聞,我並不太瞭解萬人傑新聞文化獎。有朋友私下說,這個普利策新聞獎是一個美國獎,你一個中國人怎麼希望獲得普利策獎?另外說諾貝爾和平獎是對人類作出巨大犧牲和貢獻的這樣一個獎項。作為一介書生,這樣一個嚮往,可能是有點可笑吧?其實我的這兩個嚮往與其說是關於人生的一個具體的期望,不如說是在表達一種價值的理念。作為一個中國新聞人,嚮往普利策新聞獎,即意味著對喉舌論的拋棄,對真正新聞之業的渴望,就像一個醫護人員期望南丁格爾獎,作為一個奉民主自由為圭臬的人,仰望諾貝爾和平獎即意味著對普世的正義和人道的追尋,就像一個基督徒敬仰耶穌那樣。
今天我獲得了萬人傑新聞文化獎,雖然她不是普利策新聞獎,雖然她不是諾貝爾和平獎,但是從後來瞭解到的關於萬人傑先生的置業和獲獎名單來看,我相信萬人傑先生的精神與諾貝爾普利策的精神同樣偉大,我也期待著有一天,萬人傑新聞文化獎能像普利策新聞獎和諾貝爾和平獎一樣同享世界的盛譽。
我從萬人傑新聞文化基金會秘書長李勇先生的文章中得知萬人傑新聞文化獎曾經被人敬而遠之,理由無非是萬人傑先生生前反共,或者說這些獎金來路不明。在我看來,一個人反共有什麼錯?共不可反才是錯的。西方政治學家說,政府不允許反對正是一個人反對這個政府的充分的理由。須知那麼多人擁共,沒有人反共是要失衡的,反共和擁共比例失調,其結果不是有人上天堂有人下地獄,而是最終全部都要跌進地獄,就像翹翹板失衡雙方都要滾到地上一樣。
目前美國的主流媒體多半都持反共立場,我說的這個是指共和黨,沒有人認為有什麼錯,由是觀之,不是萬人傑先生當年的立場有什麼不是,而是許多中國人還停留在可笑醜陋的前政治文明階段。
至於獎金的來路,眾所周知,萬人傑新聞文化獎的獎金來路不僅無比光明而且彌足珍貴。在我看來,作為一個獲獎者,他需要關注的就是這個獎是為什麼而設的,是為什麼獲獎的?能不能做到名副其實諸如此類的。各種信仰之間各種立場之間不應該成為敵人,在我看來應該成為敵人的是只准我有信仰不准你有信仰,而且你也必須接受我的信仰;只有我有立場不准你有立場而且你必須站在我的立場,這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這才是我們必須從內心驅趕出去的妖魔。
到了海外之後,我意識到每個中國人頭頂都有兩根看不見的天線,就像雷達的探測天線一樣,或者就像機器人身上那兩根伸縮天線一樣,或者就像昆蟲頭頂的那兩根觸鬚一樣,所不同的是,海外中國人頭頂上那兩根線,一個通向了自己內心的良知和心腹,一根約3萬里太平洋探往中國大陸,它向大陸探什麼呢?探自己說了什麼話,見了什麼人,是不是惹大陸不高興,嘴還沒張開,先疑神疑鬼四面八方看個遍,生怕哪一句話不得體,惹人記上一筆帳。我痛心海外中國人這樣的生存狀態。這一點我是在去年冬天旁觀全球法輪功煉習者五千人的遊行的時候切身體會到的,當時我剛到美國,一切都還很陌生很新鮮,經常有記者問我,對這次遊行有何觀感?面對這樣的提問,我感到手足無措,我立即感覺到了我頭頂有根天線在張惶失措的探向太平洋的彼岸,我在探什麼?我在探大陸的各種禁忌和口徑,我在斟酌我吐出的每一個字回國以後會不會帶來麻煩?此時此刻我分明感到我的嘴和腿幾乎都在顫抖,我分明感到作為一個中國人口齒之間的艱難。當我意識到這一切的時候,我大吃一驚,我覺得人不該活的這樣的不堪,活的這麼窩囊這麼恐懼。活的這麼不堪的絕不是人也不是動物,動物不會為幾萬里外看不見的子虛烏有的東西而恐懼,這是一種介於人和動物之間的,是一群號稱是中國人的人所特有的所謂有中國特色的一種不堪,一種窩囊,一種恐懼,可是查遍河圖洛書二十四史,也沒有見哪一行寫中國人必須活的這麼窩囊,這麼不堪,否則就不叫中國人,否則三皇五帝就不認你做子孫。所謂中國特色,完全就是這幾十年毛澤東鄧小平他們鬧的。第二天再有記者採訪類似的問題的時候,我記得我的回答是,我在這裏看到了法輪功,但沒有看到邪教,這是一夜之間我與頭頂那根天線鬥爭的結果。中國人要為自己的眼睛作證,要用自己的嘴巴說話,而不應活的莫名其妙的和不堪,在美國這樣一個自由的國度,讓我們擺脫恐懼,做一個嘴巴自由自主的中國人。
最後我提一個建議,建議明年萬人傑新聞文化獎留給《九評共產黨》作者一個名額,獎金單獨另存,直到九評作者可以安全的抛頭露面,再行頒獎。之所以給九評這樣一個特例,並不是因為他句句是真理也不是因為他對共產黨採取的一個討伐的姿態,乃是因為在中文世界裏,他太稀有,他有配平作用。幾十年來共產黨偉大光明正確的文章汗牛充棟,每年人民日報評論員獲得的中國新聞獎的文章幾乎全部都是這樣的作品。我認為它太單調了太乏味了,它太缺乏多元色彩了。今天終於出來這樣一個異數,劍指偉光正,不稍假借,不稍含糊,實屬難得。這在新聞學上講上觀點平衡,在生物學上講是生態平衡,物種多樣才能興旺,言論失衡意味著死亡,言論自由萬歲,新聞自由必勝,謝謝!
(//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