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7月22日訊】(據中華網7月22日報導)談起鍾愛的歌舞劇表演,蔡琴說:“我興趣的馬達一旦開啟,那個能量是不可想像的。”
有一種女人,不曾美貌,也不再年輕。但是她的一舉一動卻總能讓人忘記她的年齡。從1979年“民謠風”歌唱比賽開始涉足歌壇,到簽約當時民歌運動的重地“海山唱片”,再到《恰似你的溫柔》一舉成名,蔡琴以她那醇厚迷人、深情款款、成熟流暢且別具一格的低沉嗓音,整整馳騁歌壇20餘年。今年9月,蔡琴將再度現身北京舞臺———領銜主演大型歌舞劇《跑路救天使》。那將是怎樣一個不同以往的蔡琴?而真實的蔡琴又是什麼樣子?不如聽她自己娓娓道來。
音樂的緣
入行,就是為了要那個獎品———吉他
記者:你最開始參加“民謠風”真的就只為了要那個獎品———吉他?
蔡琴:對啊。不過那個吉他現在早就不見了,送給別人了,早知道應該留下來的。當時初賽的時候我去看了那些選手的比賽,水平參差不齊,所以我覺得自己還挺有機會的,可是到了決賽的時候,周圍選手的水平就已經很高了。當時我就說:要不就乾脆不要比了,搞這麼嚴重,乾脆自己去買吉他算了。結果陪我去的朋友差點跟我翻臉:陪你參加比賽一路到這裏,眼看決賽了怎麼能就不唱了呢?當時差點臨陣脫逃,我個性裏面其實是不愛廝殺的。你知道參加比賽的一般都是很愛現的人,在那樣的環境裏我會感到很尷尬。
記者:一開始在聲樂方面你沒受過什麼訓練?
蔡琴:對,直到8年之後我才接受了正規的聲樂教育。我這個人的個性其實是很奇怪的,打個比方說,如果街上有一堆人在做什麼東西,我經過時會很好奇地說:這是什麼東西?可到最後一直還在那裏的就只剩我一個人了。
記者:是啊,感覺上不少你那個時代歌手的歌曲現在聽都會覺得有些過時,或者說“舊”,但你的音樂卻從來沒有被聽眾拋棄過。
蔡琴:首先我不太明白你的這個“舊”的感覺從哪里來,編曲還是演唱?其實這跟我的打扮一樣。我從來不跟流行,我覺得要有自己的風格,只有風格會成全你。流行會過去嘛!
如果現在流行紫色你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全身都是紫色,那不是很可笑嗎?有一段日子我也很喜歡流行的東西,但前提是你要瞭解你自己。你要把其中適合自己的元素拿出來,不能照單全收。而且不要忘記,流行都是幾個有個性的人造就的,是沒個性的人在跟。我走的是自己的個性路線。
舞臺的光
台下幾十場的掌聲,喚來了她後半輩子的信心
記者:據我所知,你還拍過幾部電影?
蔡琴:只拍過三部,因為我不喜歡拍電影。第一,我不是明星臉,不那麼上鏡。第二,電影是導演的作品。我不是跟導演搶功,但很多時候導演並沒有告訴你他真正想要的,所以有些時候演員參與其中是很茫然的,這個跟現場的歌舞劇一氣呵成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雖然拍電影和排舞臺劇都很辛苦,但我還是更喜歡演舞臺劇。
記者:好像最近幾年你都在參與歌舞劇的演出。
蔡琴:我興趣的馬達一旦開啟,那個能量是不可想像的。我在灌唱片時甚至會提醒初次跟我合作的錄音師錄了3個小時之後一定要提醒我,不然我會一直興奮地錄下去。
記者:那你是怎麼和果陀開始合作的?
(編者按:台灣戲劇界重要組成部分的果陀劇場近年一直致力於“中文歌舞劇”演出,被業內人士期許為“東方百老彙”。)蔡琴:那個時候他們上一部剛剛結束,下一部就想到了找我來演,但具體的劇本什麼的都還沒有,那次一聊就聊了19個小時。
記者:當時你正處在一個事業的低潮期吧。
蔡琴:沒錯。我們合作的第一個戲的反響非常不錯,這也堅定了我繼續舞臺劇事業的信心。這裏面還有一種感恩的心態。並不是感激果陀給我的事業帶來起色。我不做,誰能幫我?歌舞劇給我最大的幫助就是,我覺得自己突然得到了一種釋放。這個事情給我帶來了很大的信心。這種信心給我帶來的不止是一個角色兩個角色,幾十場的掌聲,它可以說喚來了我後半輩子的信心。如果你有什麼夢想,那儘管去做好了,不要想著會有什麼困難,只要你去做,一定可以做到。你的人會不一樣,整個煥然一新。
私下的琴
梁志民說,蔡琴在私底下是個很乏味的人
記者:釋放的感覺我們似乎在你的歌聲中不太能聽到,你的聲音總是有一種平穩厚重的韌性在裏面。
蔡琴:這要看你聽的是我什麼時候的音樂。我聽《被遺忘的時光》可以一下子分辨出哪個是20多年前的,哪個是10年前的。如果現在我再唱,那又是另外一個樣子。所以你永遠要聽我的現場。
記者:通過和你的聊天,發現你在舞臺上和舞臺下完全是兩種感覺。舞臺上的你是那種光彩照人的,台下的你似乎要安靜很多。你站在舞臺上是一種什麼感覺?
蔡琴:如果我現在還在表演那不是很噁心嘛!我覺得這種轉變是自然而然的。臺上是我的家,當我面對滿場觀眾時,我覺得我回家了。那是一種很特殊的感覺,很從容,人越多越好,越多我越從容。我可以很準確地捕捉到滿場觀眾的情緒,我非常確定他們的感受。“聽琴”上有觀眾大喊:“蔡琴!”我一回頭:“哎,說!”我想很少藝人可以做到這個。這個還假不來,很多都是即興的。
記者:看你上一些臺灣娛樂節目,似乎每次都讓人感覺不那麼配合似的。
蔡琴:因為有些問題我會感到很尷尬,所以我的回答就會很普通,也不會搞笑,於是整個節目就會很冷。所以後來他們一提到訪問蔡琴就會頭大。
剛好同時有人找我去做電臺,我覺得這樣也挺好,我有了自己的一檔廣播節目,自然順理成章地可以在節目裏用自己的方式說自己想說的話。也就有了正當理由跟老闆說不去上那些綜藝節目了。
記者:《跑路救天使》的導演梁志民先生說,你在私底下其實是一個很乏味的人。
蔡琴:我的全部時間和精力差不多都給了工作。我的休息就是睡覺啦!
(笑)我現在很怕過那種紛擾嘈雜的生活。比如來北京,我到導演、我妹妹或者公司工作人員、經紀人的房間去看,他們電視也開著,電話也猛響,我受不了,我需要安靜。
生活的伴
後來她發現他不是(那個伴),那是一段失敗的婚姻
記者:沒有想過找段空閒的時間出去旅遊度假嗎?
蔡琴:那種事情我想過也做過,但真的不好玩,因為沒有伴。我去過新西蘭的庫克湖,好美啊!我跟誰說?難道拿著錄音筆說:“好美!”(大笑)這算什麼東西?回去更寂寞。
記者:還是希望有一個伴?
蔡琴:對,但是很難找。妹妹雖然常在我身邊,但是她也有家人啊。
記者:可是你也曾經找過伴,也有過婚姻。
蔡琴:但後來發現他不是(那個伴)啊。那是一段失敗的婚姻,根本沒有辦法成功的。(編者按:1985年蔡琴和楊德昌結婚。在共同生活時楊德昌提出了“無性婚姻”的想法。於是他們同居一室,卻不同床而臥。一天,楊德昌終於向蔡琴攤牌:他有了外遇。1995年8月5日,蔡琴和楊德昌結束了10年的婚姻。)
我現在只想順其自然。至於說要不要找個伴,我不知道我的想法是悲觀還是樂觀,我已經看穿了,就不希望了。你不能時時刻刻都在想著“伴伴伴,你在哪里?”然後看到一個人就考慮他有沒有可能成為一個伴。
於是我想,不一定非要有個伴才能去庫克湖啊!不一定非要是愛情關係才能一起出去玩啊,約約看嘛!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去上課。這樣生活有些目標,不然整天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呆著,真的是很慘。
我有空的時候或許會給自己籌畫一個巴黎名畫之旅。這樣有一個主題出去玩,那麼多的名畫藝術品就是最好的伴了。而且話說回來,伴是什麼?如果你沒有你自己的生命目的,那你拖著一個伴算什麼?兩個人天天面面相覷:“你說話啊!”這不是很無聊嘛!你不能散發生命能量,怎麼能讓你的伴快樂呢?
記者手記
因為眼疾在身不能長時間戴隱形眼鏡,蔡琴在採訪過程中一直裸眼看人,朦朧的視線似乎並不妨礙我們的交流。
和舞臺上風趣活潑的她相比,台下的蔡琴顯得格外安靜。正如她自己所說的,私底下的蔡琴喜歡一種遠離喧鬧的環境,但是站到了舞臺上,蔡琴會迅速進入另外一種亢奮的狀態,觀眾情緒她都會控制得遊刃有餘。蔡琴在演唱會上鬆弛風趣的表演北京觀眾早就見識過,但這一次琴迷們會發現另外一個完全釋放自己的蔡琴,歌舞劇已經成了她的最愛,甚至於成為“我(蔡琴)後半生的信心來源”。
而蔡琴這個始於1980年代的夢卻做得太久,直到15年後才得以實現。那時候的蔡琴還不是果陀的一員,當她坐在台下看台灣第一出搖滾歌舞劇《吻我吧,娜娜》的時候,兩眼不停地落淚。她說:“我終於知道,有人和我做著同樣的夢。”(記者/賈維 攝影/徐萬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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