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6月9日訊】法國人在公投中否決歐盟憲法,意味深長,絕不像希拉克說的那樣,是公民對失業率高的不滿。因而他走馬換將,更新政府,向高失業率開戰,恐怕未必能挽回民意。
經過兩次世界大戰的浩劫,備嘗社會發展之福的歐洲人,也飽嘗工業化之苦。現代化應以人的發展,人的幸福為歸宿,應該是他們在聽夠發展的狂歡與戰爭的夢魘交響樂之後得出的主要結論。六十年來,英國人退出印度,法國人退出越南和阿爾及利亞,西歐埋頭建設,經濟復興,東歐奮起抗爭,和平演變,存在主義,結構主義,都是在追求對人的實現。國家如何,已不像從前那樣是歐洲人追求的大目標,現代歐洲人追求的主要目標是人的發展與幸福,國家只是實現這個目標離不開的工具。國家曾是人生最重要的目標,結果,本為社會和組成社會的個人服務的國家,反而把個人充作實現自己目標的工具和武器,不僅犧牲個人的幸福,而且犧牲個人的生命。
痛定思痛,他們發現這是因為國家並不超然,他們雖然知道要防範領袖,執政者由公民個人投票選出,但如何執政,仍然會由執政者“朕衷獨斷”,獨斷之中,執政者的利益選擇和價值傾向就會發揮作用,而執政者的利益選擇這時是和國家結合在一起,而不是和選民結合在一起。國家容易偏重於追逐集體利益而忽略個人,個人長於追求個體利益而容易忽略集體。當國家的集體利益跟選民的個人利益一致的時候,自然沒有問題;當國家的集體利益跟選民的個人利益不一致的時候,執政者就會張揚國家的集體利益,犧牲選民的個人利益;有時候,執政者利用執政之便,甚至於拿自己的私利冒充國家的公利,讓選民個人為他們火中取栗。爭奪國家霸權或影響力,就是最明顯的例證。選民個人在這種時候,因為社會地位和具體利益的不同,由於掌握資訊的不同,往往無法團結一致矯正執政者,倒是很容易被執政者各個擊破,引入歧途。德意是這樣,英法也是這樣。
二戰後,歐洲民意趨於聯合,未始不是歐洲人想找一個淩駕於國家之上的制約機制。然而事實證明,跟國家是執政者的掌中之物一樣,國家聯盟也是執政者集團手裏的玩具——執政者們追逐的目標是歐洲的世界地位,是歐洲成為多極世界的一極,個人的發展與幸福有意無意間又被當作工具,個人又被有意無意忽略了。法國人這次對歐盟憲法的否定,表面看起來是對經濟低靡,失業率居高不下的不滿,實際上是對歐洲這種現狀的恐懼和不明朗未來潛藏的危機的擔憂。荷蘭人也跟著法國人說“不”,接著英國人也可能說“不”,如果德國義大利不由議會表決而改由全民公決,德國人義大利人也可能說“不”。奧地利總理提出由全體歐盟公民一起投票決定,表達的正是歐洲人對自己選出來的執政者不放心,對執政者熱衷的國家不放心。有防範領袖傳統的歐洲人,正步入防範國家的階段。
所以,希拉克和他歐盟同僚們要做的事,不僅僅是對具體經濟問題的妥善解決,更加重要的是對執政和國家的重新認識。
相比之下,先進的歐洲依然先進,落後的中國依然落後。歐洲人為了個人的發展和幸福,防範領袖,防範國家,一往無前,高歌猛進。而中國人依然生死由國家,窮富由國家,生死由國家領導人,窮富由國家領導人,一如秦漢唐宋元明清,還要用愛國主義來強化這種制度。中國人還算不上人,更不用說是自己的主人,國家的主人了,愛國主義正是套在中國人身上標識奴隸身份的項圈。有時候執政者雖然也說說民主,甚至尊工農是主人翁,甚至尊人民為父母,甚至以民為本,但加入WTO的條約至今秘而不宣,中俄邊界條約至今不曾公開,批評國家,批評國家領導人,反對國家,反對國家領導人,帶來的顛覆國家罪,洩露國家機密罪,逮捕,判刑,都證明中國人不過是國家和國家領導人的奴隸,中國人個人的發展和幸福還提不到議事日程上,民主不過是塊遮羞布,自由不過是句謊言。政治家追逐執政,要的是國家權利;普通人追求幸福,要的是個人發展——專制國家如此,民主國家也如此,只是表現的層次不同,包涵的內容不同而已,中國人必須有清醒的認識,對法國這次公投,深長思之,上好追求個人發展和幸福的這一堂啟蒙課,防範領袖,防範國家,趕上歐洲前進的步伐。
──轉載自《議報》第201期 //www.chinaeweekly.com(//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