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曉明:丁子霖的奇蹟

田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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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5日訊】從1989年到現在,丁子霖一直在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尋訪「6.4」事件中遇難者的親屬。如果走進丁子霖運用文字所描述的尋訪現場,我們會發現她遇到了太多的困難,她的心靈受到了太大的撞擊。一位有心臟病的老年婦女,頂著官方的迫害與干擾能走過這不平凡的16年,這真是一個奇蹟。

在翻檢痛苦的記憶中,丁子霖度過了16年。我們都知道,她的兒子蔣捷連也是遇難者之一。青春中的孩子突然離開了父母,這對於父母的打擊是巨大的。無論在何時、何地,父母只要回憶起那早逝的孩子,都會痛心不已。她去尋訪「6.4」事件中遇難者的親屬,這很容易使她聯想到她的孩子。因為每個遇難者都有一個悲慘的故事,而這些故事就總會激發她去回憶自己的兒子。這些年來,她生活中的許多時間就是在這樣一種狀況下度過的。為什麼要選擇用這種方式來折磨自己呢?其實,她是不得不這樣做的:她當然不想折磨自己,但是只要她想去尋訪遇難者的家屬,她就躲不過這一關。為了愛、為了正義,她選擇了對自己的折磨。

丁子霖去尋訪「6.4」事件中遇難者的親屬,這個過程就是播種愛的過程。在被訪者痛苦、鬱悶、孤獨的時候,她的到來會給他們帶來一些安慰,而這種安慰是極其珍貴的。她的尋訪的另一個意義是,她的尋訪有可能改變一些人對遇難者的看法。官方至今不承認自己當年開槍殺人是錯誤的。這會影響遇難者親屬對自己死去的親人的看法。這也會影響社會上其他人對遇難者的看法。因為共產黨歷來重視對新聞媒介的控制,所以普通人就會因為接觸到的信息少而做出錯誤的判斷。不喜歡獨立思考,這也容易使人做出錯誤的判斷。這樣一來,有的人對「6.4」事件中的遇難者就可能產生誤解,以為他們真的是暴徒,或做了什麼不妥當的事情。丁子霖的到來會促使人們重新思考「6.4」事件中的受害者,人們會覺得,那些人也許不是壞人,壞人怎能受到丁子霖這種人惦念?

千百年來,中國並沒有出現偉大的哲學家。現在,這樣的人物終於出現了。這個人就是丁子霖。她沒有專門寫作哲學方面的學術著作,但她的行動和她對自己行動的文字記錄,構成了一部偉大的哲學著作。從這裡,我們可以知道什麼是愛,以及怎樣去愛。她送給遇難者親屬的就是幾句普通的安慰話語,和數目不大的慰問金。可是這些看起來似乎微不足道的東西,卻讓一些人非常感動,因為這些東西到來的時刻極其特殊。一個人在痛苦、孤獨的時候最需要關愛,丁子霖恰好在這個時刻出現。一個人在這樣的時刻出來安慰別人並不難,難的是一個本來就痛苦、孤獨的人還想著去安慰別人;這種人送出去的關愛尤其令人感動。如果我們在苦難中都能像她那樣,那麼地球這個漂泊在宇宙中的小船是不會沈沒的。

丁子霖對中國哲學的貢獻要超過孔子,因為孔子只是在統治者身後苦口婆心地勸告他施行仁政。如果統治者不接受,他就沒什麼辦法了。中國古代的大臣在皇帝不聽諫言時,如果繼續堅進諫,結果往往就是被殺。丁子霖則站在統治者的對面,她不勸統治者行仁愛,而是去批評統治者的不仁不義。她的特別之處在於,她以個人的名義來到一個社會災難的現場,用個人的力量去扶助災難中的受害者,並且帶動了其他人和她一起去社會災難的現場。在社會動蕩時期,孔子用勸說統治者的方式來推行仁愛,丁子霖則繞開統治者,用個人的力量來播撒愛。她的方式比較主動。在構建公民社會的過程中,她的方式是不是值得仿傚?在日常生活中我們都會去愛別人。在社會中的小群落裡我們也會去愛那些與我們熟悉的人。我們所缺乏的是:在動蕩的生活中如何去愛別人的經驗。我們還缺乏在社會中如何去愛陌生人的經驗。而今天的丁子霖正在帶給我們這類寶貴的經驗。

讓社會正確地對待「6.4」事件中的遇難者。這是丁子霖心中最大的願望。16年來,她與她的願望之間的距離沒有絲毫改變。然而,她並未放棄她的努力。她每找到一位遇難者的親屬,她就可能多一個支持者,給官方施加多一分的壓力。丁子霖很像一個往山上推石頭的人,不知道這山有多高,只是低著頭往山上推石頭。能否把石頭推到山頂對她來說已經變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步一步地往上推。在她的有生之年裡,她能把石頭推到山上嗎?丁子霖的年齡已經很大了,我希望她長壽。(在此之前我還未像現在這樣衷心祝願過哪個人長壽。)讓她的年齡和專制賽跑,看看誰是最後的勝利者。

──轉載自《民主論壇》網站(//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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