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6月22日訊】對黑暗的恐懼是根植於人類心靈深處的本性,它具有普遍性,正因為如此,人類整體和個體都樂意在渴望、追求光明的道路上不恤做出不懈的努力和犧牲。
我對人類的這種普遍的心理的關注,源於我曾經被黑暗深深地傷害的經歷,源於我的教師經歷和為人父親的經歷。
1949年秋,張獻忠、李自成、洪秀全式的造反者毛澤東要進北京城了,這時的他的心裡其實是很不踏實的。所以,他來了個自我幽默:「這是去趕考啊!」
試卷交上來,一看就知道是張鐵生那種白卷,但沒有人敢給他如實判分——他有槍,他有很多槍。
所以,水深火熱的世界已經樓上樓下電燈電話的20世紀七十年代的時候,我們連黑夜裡點燈用的一點點煤油也干貴稀缺。半夜裡醒來,肯定是因為尿憋得慌,四下一看,黑黢黢的,還有唧唧、咕咕、淅淅、唆唆、悉悉、嗦嗦、吱吱、嘎嘎、咿咿……的怪聲。三五歲、七八歲的孩子除了喊媽媽老子外,還能幹什麼?偏偏媽媽老子因為白天大幹社會主義,這時睡得雷打不醒。沒辦法處有辦法,活人肯定不會被尿憋死——撒被窩裡了事。當時的中國,洗被子、晾被子不是一件輕鬆事,自然就免不了挨一揍,但只揍還不行。最後的妥協是媽媽說:「別怕,你唱歌,你大聲唱歌就不害怕了。」我說:「媽媽,我還是怕。」媽媽說:「無論如何把我叫醒,我給你唱歌。」黑夜裡,有媽媽的歌聲伴奏,我悉悉嗦嗦地小便。不東張西望,或者只看極近處,就不害怕,噢,這樣小便多爽快。至今記得,我媽媽唱《四季歌》和《大青菜》,我唱《大海航行靠舵手》。
1990年8月,我在頤和園裡看幾個小洋鬼子邀請我的小同胞照相,那歡樂與憂鬱、自信與怯懦、豐富與刻板的面部表情的對比讓我至今不忘。後來,我拿自己的面部表情與洋人們比較,情形無二。再後來,我把自己的學生與歐美的同齡學生比較,我的結論是:新中國裡缺少樓上樓下電燈電話那樣的光明,所以,孩子在黑暗中獲到的恐懼經歷以及由此造成的心理結構大異於洋人矣;還所以,中國孩子因此三五歲、七八歲仍沒有與父母分床分房(這在歐美世界是難以想像的),這種生活經歷及其心理結構也是一個問題。
1999年8月,賢斌和老佘(佘萬寶)被判13年、12年;9月,我和妻子被驅逐出原居住和工作地。是我離開的時候了,但兒子才6歲,我得訓練他的基本生存能力和膽量。前者無非是遇到別人挑釁和危險你就跑就逃,媽媽生病了你怎樣打電話之類。後者比較細緻一些,告訴他晚上起床小便不要怕——打亮電燈,一隻不行就再開,只要你不害怕,所有的都行;如果還害怕,就唱歌,打開電視,讓它發出聲音。我把電燈開關的拉線做長,兒子就抱著拉線睡。兒子現在11歲了,每天夜裡,雙手還抱著拉線睡覺呢。
看看我家三代人對付黑暗及其恐懼的方法,很多人要發笑吧。沒辦法,誰讓我們沒有得到「水深火熱」的機會呢?
人們把極權社會中的生活稱為漫漫長夜,因為卑劣到知道羞恥或無恥的極權者和他們的大小狗腿子、狗崽子、爬蟲蟲總在那時代的人們的生活暗處弄出唧唧、咕咕、淅淅、唆唆、悉悉、嗦嗦、吱吱、嘎嘎、咿咿、呀呀……各種各樣的怪聲。面對這樣的情形,要活下去、要不被尿憋死,你就得打亮所有的燈,使用龐大的樂隊,邀請眾人來參加或旁觀,逼得發怪聲的主無路可逃!
1760年前後的法國社會正是這樣的黑暗時代的代表。它以製造各種各樣法律上的醜聞來挑釁、考驗老年伏爾泰的良知、智力和神經。
1761年發生在法國南部土魯斯城的吉恩‧卡拉斯冤、假、錯、虐殺案,老伏爾泰除了像一個職業律師一樣精心準備自己的訴訟外,他訪問了受害者逃亡的家人,他給每一位可能知道內情的人寫信,他僱用辯護人來檢查和修改他的結論,以免自己由於滿腔怒火和義憤而喪失了理智;他推動每一位在法國有影響的人給國務大臣寫信,要求修正卡拉斯的冤、假、錯、虐殺案件;他救助受害者的遺孀、幫助受害者的兒子逃出魔掌;他把所有的事實以題為《關於卡拉斯家庭的最原始材料》的小冊子出版,這個小冊子由悲劇的倖存者們的書信組成;及此,卡拉斯家的訴訟成為歐洲所有國家所有家庭關心的事情,各地成千上萬的人(包括英國國王、俄國沙皇)都為幫助被告而捐款;連路易十五的情婦也來了,並站在伏爾泰一邊。國王和他的大臣自以為很強大,用各種高壓手段阻止伏爾泰和律師們的行動,但是,在各種社會力量的強大攻勢和壓力之下,這個案件得到了改判,受害者的家屬重新團聚和得到補償,造成冤案的地方官被解職。
亮燈、樂隊高奏,老伏爾泰和冤主最終獲得了勝利。
然而,路易十五的黑暗時代和悲慘世界仍在進行,老伏爾泰又接手了「紹蒙案件」,在這個案件中,他邀請了普魯士國王弗裡德里希‧威廉、俄國女皇凱瑟琳和波蘭君主波尼亞托斯基來捐款和助陣,8年的堅持,國王被迫查問此事,冤主被改判無罪,倖存的人得以重返家園。這一年,伏爾泰78歲。
第三個案件發生在1765年,亞眠附近的阿布維爾小鎮路邊的兩個十字架被發現被折斷,三個男孩被懷疑犯了瀆聖罪,因為嫌疑人之一巴爾被懷疑是無神論者,證據是他的書堆裡有一本匯集自由派大師思想的《哲學辭典》,還有他在一次宗教隊伍路過時沒有下跪和脫帽致敬。殘酷的拷打下法官得到他們需要的證詞,巴爾被判舌頭用燒紅的烙鐵撕除、右手砍掉、慢慢燒死。接手這個案件時,伏爾泰80歲,他延緩了對第三個孩子的判決,但沒有活到等到為前兩個孩子昭雪的時刻。
但是,老伏爾泰在亮燈、奏樂之後,使出了擺拳,連環霹靂組合拳,他的良知和智慧,最終給這個黑暗時代、悲慘世界以光亮,怪聲在消失中,牛鬼蛇神爬蟲一籌莫展,法蘭西王國的瘋狂劇接近尾聲。
我的朋友、天鵝絨行動網絡選舉獲選總統余樟法東海一梟君,以「奔四」青春,自稱數千年中國奇男人偉丈夫,要不枉費了這自詡名頭,自然就要眼睛裡不容沙子。 21世紀以來,對於經濟的、思想的、政治的迫害與不平,處處大吼一聲:「蟊賊,住手!老梟在此,休得耍流氓!」從大款孫大午案到學生妹妹劉荻事件,從黃河樓主杜導斌遭迫害到《又為斯民「歐陽」》……處處發聲處處驚,燈光點亮處,樂隊高奏,和聲轟鳴,牛鬼蛇神爬蟲被逼得驚慌失措,恨地板質量太好,覓縫隙不得!
近兩月,老梟妹夫林樟旺及其鄉親被黑惡勢力綁架勒索,老梟再次打亮所有的燈,使用了龐大的樂隊,把浙江龍泉的烏黑時代的悲慘世界推進到世人面前。
好一記直拳連著勾拳!浙江龍泉的烏黑天空有點吃雷的感覺。
但是,這烏黑時代及其主兒的穩定性遠遠超過了250年前壞蛋了的路易十五和他的法蘭西王國,搖晃搖晃又不動似的,所以,老梟有「此案無贏家」之嘆。
惜乎天,我中華兒女子孫後代要永受黑暗時代和悲慘世界的恐懼不成?
亦或如金觀濤先生所言「超穩定結構」作怪?
老梟,火力不夠,再施重手,直拳勾拳之後用擺拳,擺拳之後連環霹靂手!
對了,梟哥,你是武林高手,我還是提醒你一下哈:所謂擺拳,側擊也,攻所必救,迫使舍孩子救娘、丟卒保帥那種,必要時懸賞覓他們腐敗和黑幕的鐵證據;連環霹靂組合手嘛,就是連續作戰、開闢多條戰線、不讓喘息的「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不投降就不罷休那種。
愛老梟的兄弟伙些,為老梟鼓勁、加油!不信這黑暗的時代悲慘的世界沒有下跪求饒的時候!
2005年6月16日星期四
原載《議報》(//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