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4月29日訊】下面是一位大陸高中生給《觀察》的投書。
在我的記憶裡,二十幾年來計劃生育「文明」滲透在我們內心深處的心酸與痛苦,至今是無法撫平的巨大創傷,帶給我們的人生陰影也永遠難以磨滅。
童年時候整天面對的就是計劃生育「專幹」(政府稱專職幹部)在我們的家裏和鄰居們的家來回打砸、謾罵、欺騙、威逼、恐嚇、毆打……要的就是父母們實現計劃生育,杜絕生育繁衍。我家生存之本的耕牛和糧食被計劃生育專幹強賣數次,只要是值錢的財物,計劃生育專幹無一留下。
到了每月結紮日的時候,全村上下不見一個父母們的身影。有一次躲藏在家對面山上的父母被計劃生育專幹發現,沒有講任何理由就把父親強行押到鄉政府醫院去結紮了。記得我當時哭著叫喊被押在人群中的父親,抱著父親的腿不讓父親被他們帶走,一個本村剛退伍的計劃生育專幹竟將我一腳踢倒在地,用手指著我罵「超生臭包兒」(方言指身份卑鄙的意思)。在那次同村二名村民,因為結紮手術感染,留下了尚未滿月的孩子,永遠地離開了人世。
在農村,幹活、打架都靠自己幫自己,迫於壓力,當時是村婦女主任的母親給我和姐姐生了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母親說長大後娣妹兄弟之間好有個照應。
1990年的時候,母親生下了可愛的妹妹,鄉政府書記指責道:「婦女主任首要的工作就是要以身作則執行計劃生育政策,而母親忘記了黨多年的教育、婦女主任還帶頭超生。按規定應從重處罰」。
母親多年的職務被撤掉、400元的工資抵交超生罰款。領導們認為這還不夠。把我們家為奶奶準備後事用的棺材強行抬走,家裏惟一的一頭耕地用的耕牛也被牽走。那年的春耕全是父親幫有耕牛的鄰居做重體力活換取耕牛為我家耕地的。
隨後1991至2000年之間。我們家的生活苦不堪言。一年當頭只有不超過8個月能吃飽飯。收穫的大半糧食要被上繳國家的「糧食統購([每年的二個收穫季節是糧食統購期,與地主收租沒有二樣)。姐姐、妹妹和我身上穿的每一件衣服全是靠省城裡的二叔把堂哥、堂姐穿舊了的衣服送給我們。
1993 年,母親和父親瞞著我們投奔遙遠的姑媽家長達一年之久。生下了弟弟。一年後將弟弟悄悄帶回家,母親吩咐我們對任何人都不要講家裏還有個弟弟。雖然很秘密,但還是有很多人知道了。計劃生育專幹們每次到我們家來都是突然砸開門進屋就搜,那種受驚嚇的感受就像是過了一回鬼門關一樣。由於我們家出口很多,姐姐背著弟弟衝向屋後的大山,我就在屋裡抗議、阻止他們的搜查。所以每次他們都沒有看到弟弟。為了防止被搜到,晚上就由我和弟弟在山上度過。冬天就到附近親戚家去躲藏。
每次為了躲避計劃生育的搜查,姐姐和我都要背著弟弟沒日沒夜地奔跑。有時正在熟睡的時候母親突然吩咐我們:「計劃生育來了,快跑!」
二十多年來,母親常講她很累很累。有時候在家裏歎息,說她生命一半的時光都是在計劃生育的「風浪中」耗失,用生命的全部換來了姐姐、妹妹、弟弟和我。唉!現在總算一切「風浪」都過去了。
《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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