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4月13日訊】這幾天殭死的中國社會忽然鬧起了大遊行,據說是因為恨那個小日本。因為小日本要參加聯合國常任理事;因為小日本修改歷史教科書,拒絕承認歷史罪行;因為小日本的頭子不斷參拜靖國神社……
和以往不同的是,前此日本的頑劣行徑並無更改,修改啊,參拜啊,一直如是,只是現在加上個要加入常任云云。何以以前中國國民不起來遊行,不發言,要緩和(見朱鎔基的「不刺激」論),而今天忽然上街了呢?問題很蹊蹺。因為中國一直以來是主張和平理性解決問題,尤其是國際爭端;因為據說要在國際問題上通過談判解決諸紛爭–這當然不包括以非和平方式解決內部動亂問題–也就是:在國際問題上,以所謂多元化姿態面世,在國內問題上則要統一在一個啥團體周圍,叫做保持一致。你不保持,對不起了,就會出現「很生氣」之局面。
保持一致之大遊行,也就是說,在一致的口號和意志下舉行的正統大遊行,自建政以來屢見不鮮。尤其是毛時代反對美國侵略越南,侵略古巴,反對內部之反動派之遊行,很多發生。毛在天安門上舉手一揮,萬眾吶喊:打倒美帝國主義!那些日子好像就在昨天。
而惟一一次不是上面旨意操縱之大遊行,就是八九年那一次。於是,今次之遊行是哪一種呢?筆者有點看法。
首先,這次遊行是上面同意的,或者說是對之猶抱琵笆半遮面的;因為在此鐵一樣禁錮之社會,居然冒出萬把人馳騁街道,且擴及之全國各大城市,是上面不可能不知道,不禁止,半提倡的。之所以搞一下,是因為某種象徵性策略和某種視線轉移?我們不勝了了。
其次,在取得了半個或者全部「合法性」和安全感以後,這些「愛國主義者」就可以吶喊,舉拳頭,扔石子了。這樣的准官方遊行,我們在南使館被炸時看到一次。
最後,如果官方覆手為雨,大家自然做好鳥獸散的準備。
於是,在官方保護下的暴行和准暴行開始了。這些看似「義憤填膺」,實際上是「仰人鼻息」者們,現在要上街了。這是一種在啞巴國度發出的古怪聲音。
這使人想到,歷史上,大清國行將就木時期,也有其閉關鎖國之最後一跳,就是在老佛爺首肯之下舉行之義和拳運動。這個歷史已經有許多學者涉及。較為接近的一次,是在文革初期,由御用文痞戚本禹寫就之關於紅燈照之文章,就是印證。他秉承毛的意志,胡亂吹捧此愚盲行徑為偉大之抗爭。在此煽動之下,毛的紅衛兵運動接踵而至,他們的矛頭不像老義和團員,是殺死洋人和信奉洋教的信徒,而是對手無寸鐵的老師,平民和所謂階級敵人。他們進行肆意殺戮。
義和團運動之性質,就是老百姓在官方思維和意志下進行所謂愛國之舉的典範。其興也官方,滅也官方,意義也官方,無意義也官方,叫做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現在,沉悶了十幾年的中國人,北京人,有了一個發洩自己鬱悶的機會,他們不再考慮是否被呼之,或者揮之,在那一副副多少微笑和玩世不恭的犬儒主義面孔下,舉起的扔石頭的手,一如官方會議上舉手贊成之手的延伸,他們有峙無恐地衝向日本大使館;這使人想起一句話,與其說他們是英雄,不如說是戲子。
然而,對待日本的國策,本來就是一首朦朧詩。你要是和日本鬼子死磕,那就是找死了–不是死於鬼子,而是死於不聽官方指令–官方現在看到遊行以後,馬上露出另一副面孔。這些面孔,展現在外交部機器喉舌以及構築警察人牆的非人類武器們的面孔上。所謂收放自如,為其所用者。現在,人們是放是收,要做一個很「聰明」的選擇。這個選擇最後看來就是回家為好了。如此短暫的一哄,比起慈禧的勃興之義和團運動,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你看吧,正當人們熱衷於這個馬路政治的時候,官方傳話,要更改這個剛剛首肯的遊行抗爭之政策了。於是,一元化的禁律再次生效。宛若老佛爺看出了甚麼端倪,要踩剎車了。只是,現在的官方尚沒有老佛爺的氣度,敢於殺幾個人,來震懾反對派。敢於把義和團的人士昨天當作英雄,今天當作階下囚。今天的官方叫做「未敢翻身已碰頭」,他們的反日,或者說,由他們鼓噪起來的反日,不過是日本櫻花之忽開忽落,瞬間之事而已。
想到過去官方反日之羞羞答答,想到中國所有媒體一律不許出現關於釣魚島問題之爭論,想到毛恭賀皇軍之侵略是件好事情,想到對日貿易等吃到甜頭,官方會允許你反日反到盡興忘我之程度乎?不會的。
又,和毛之反帝不同在於,毛的對日政策是一個緩兵之計,在於疏緩他和蘇聯之交惡–包括他和美國的外交–都是要爭取「他的」國際生存空間。現在的官方和西方之關係,早已不同。他們在西方取得的既得利益,已經不是一窮二白之毛的水清無魚狀。他們不會搞魚死網破,不會搞真的紅燈照,不會拉了屎不擦屁股就走。因為時代不同了,因為人頭不同了,也因為愛國主義之內涵早就演變為愛政權之內涵了。而愛政權,包括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取之老美,歐洲和小日本之財有道。這一點,恐怕是上街的人始料未及的。他們只是想到毛的「不是我們怕美帝,而是美帝怕我們」–其實,後來,毛也怕美帝了,和尼克松基辛格握手言歡了再後來,鄧也說,只有老毛子(俄國)是中國人歷史的對頭,和老美沒有過節了(見鄧和老布什的談話)。不懂這一點的中國人是很可悲的。也就是說,反對之也好,大遊行也好,只有在毛式的一窮二白的基礎上,才有窮人砸鍋賣鐵,一錘子買賣的蠻氣。現在,一屁股歐元美鈔日元的統治集團,他們哪來的窮棒子精神呢!
在一個兩難和二律悖反的困境裡,小日本和老美搞了個包括台灣在內的安全區。這就使得官方在「最後解決」的選擇上,碰到了末日之難。只是,他們有一招,叫做鴕鳥政策。屁股問題根本不在話下。他們只是和面對台灣問題時一樣,穿起皇帝的褲衩而已。因為,一打的話,那些歐元日元和美元如何處置,那還得了嘛?
所以,虛晃一槍以後,他們肯定會說,xxx不要再搞了,影響了對日關係了,影響了安定團結了,你要再搞,我很生氣了。。。。。。
接下來的結局是甚麼呢?這些曇花一現的人們回到了辦公室,回到了學校,回到了家裏,安安靜靜地學習人民日報了。
於是,我們多說一句。日本這個國家在對待歷史問題上是可惡的,其國民性也令人憎惡。但是,日本這個國家也有他們的明智之處。簡單說來就是,他們在十九世紀二十世紀交接的時候,所施行的政治和教育改革,使得他們走上了西方民主之路。二戰兵變,對外擴張,是其歷史倒退行徑。這個倒退是被原子彈給轟毀了。但是,客觀而言,他們對於政治改革的觀察,遠勝過我們國民對於科技興國的觀察,也就說,我們的船堅炮利,奇技淫巧之功,是我們偏執地信奉之所謂優勝劣敗,物競天擇的原則,使得中國人一百年不知反省,是我們只是注重器物之改革,不知人物之改革之過。
你上街喊喊,一時有興,可以原諒,可以助其興,但是回到原地,還是不思人權和民主,不思人之尊嚴,不思政治改革,人性改革,教育改革。。。。。。就比起小日本來,還是矮了一大截的。
難怪當時德國鐵血宰相俾斯麥,他讚揚日本的改革開放,而否定了大清國的改革開放。他的意思就是說,日本施行了人文主義的政治改革,汲取了人類普世價值,而中國失敗,是奇技淫巧。俾斯麥是有眼光的(見蕭公權的『中國政治思想史』)。我們中國人難道一百年不如一個局外觀察者俾斯麥之見嗎!
如果中日再次交惡,交戰,中國之幸,還會建立在歐美諸國民主戰勝專制之協同作戰之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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