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

專欄文集

高智晟:貪官是暴露一個處理一個

【大紀元3月25日訊】據《北京法制晚報》迅﹐北京貪官(原北京市交通局付局長﹑首發公司黨委書記﹑董事長)畢玉璽因貪行暴露被拿下。該案發再次證明﹐貪官貪行實在已暴露者將有被拿下的風險﹐足令眾多貪行未被暴露的貪官引以戒。

“貪污腐敗分子﹐發現一個查處一個﹐決不手軟”。這句官話對中國公民而言可謂是耳熟能詳﹐但卻沒有多少人會信它的真實價值。貪官“發現一個處理一個”﹐從來就未成為規律﹐倒是省部級以下﹐又無與省部級以上官員存在有特殊關係(或親緣關聯﹑或貪行關聯)的貪官﹐是暴露一個處理一個﹐幾成規律。

在中國﹐官員因貪行敗露而入獄者眾﹐做官亦成了一種風險極高的行當﹐實仍“當今世界殊”。人們常以“害人害已”來譏諷某種選擇或安排的不明知及愚蠢。當下中國﹐官界的公權私受及與現代文明價值完全相悖的權力運行﹑權力監督機製即突顯之害人害已的一面。權力控制集團之所以迷戀此等荒蠻的機製並決心持之以恆﹐蓋因這種機製之“害人”與“害已”的運行規律有別﹐害人是絕對的﹐而害已則是相對的﹐或者是極具偶然性。諸如新近被判處死刑的陝西咸陽市秦都區反貪局原局長陳平案﹐長期特權思想的浸淫﹐終致其惡劣人性的澎漲及選擇的扭曲﹐其因殺戮妻子涉案﹐最終被暴露出其貪臟2000多萬元。反貪局局長﹐多具鮮活的諷刺意義﹐其在未殘忍殺戮其妻之前﹐與他的名字有聯繫者除局座雅稱外﹐什麼反貪戰線標兵﹑廉政標兵﹑黨的好幹部﹐黨和人民可以信賴的好幹部的稱謂一個也不會少。殺妻案案發﹐使他的名字與貪臟2000多萬元的惡劣蛀蟲聯繫在一起﹐成了又一名因偶然暴露而被拿下的貪官。

筆者作為一名執業律師﹐近年來參與了多起因貪行暴露而獲罪貪官的辯護﹐其中也參與多起位高權重者獲刑前的辯護。在為因貪行敗露而獲罪高官的辯護生涯初始﹐每每面對身陷牢獄﹐曾經不可一世的貪官時﹐常會有一絲“我們的反腐機製也在自覺地發揮着作用”的認識。幾年下來﹐所謂實踐出真知﹐幾乎所有的腐敗案件﹐其內在規律無不表現為﹐是在局域範圍內﹐代表兩種或者是多種利益勢力的腐敗集團內部鬥爭運動的結果。無不表現為﹐為了爭權奪利﹐一個腐敗門庭內的不同腐敗分子之間﹐長時間﹑公開地進行你死我活的鬥爭。一般的情勢是﹐若鬥爭各方的背後均有更有力量的腐敗同盟軍張目﹐則雙方勢均力敵﹐各不同利益勢力的腐敗分子在長期的鬥爭中共存﹐成了權力運動領域的常有生態。此等情形下﹐一般不會有被拿下的腐敗分子﹐他們決不會愚蠢至同歸于盡。有腐敗分子被拿下的情形一般表現為﹐雙方鬥爭力量偶然失衡﹐斗勝的腐敗分子﹐將敗下陣來的腐敗分子投入監獄﹐予嚴刑峻法伺候﹐而斗勝一方的腐敗分子則成了反腐英雄﹐所謂勝者為王。為勝者的腐敗分子﹐在相當長的時間裡是橫行一方﹐佔盡天時﹑地利﹑人和﹐一般能較持久地跋扈無阻﹑貪行無阻。根據我這幾年實踐中認識的規律是﹐為勝者的腐敗勢力﹐對文明社會及國家規則更具破壞力﹐這種勢力陣營中的規律是﹐一般有一個副省級貪官為總座﹐陣營中必有公﹑檢﹑法主要負責人為骨幹力量。最顯著的例證有如海南海紡集團腐敗案﹐連控方的《起訴意見書》中都用的竟是“根據吳某某付省長的指示”﹐而不是根據中國的什麼法律對原董事長李慶普予追訴。我在參與案件調查時發現﹐將李慶普投入監獄後任董事長的王軍文﹑劉蓮蓮﹐對國有資產的貪佔情勢令人觸目驚心﹐與被交付審判的李慶普相比﹐實實乃大巫之與小巫之別。辦案過程中的許多不可思議均公開地存在﹐諸如﹐所有王﹑劉﹑李共同參與的公款私分的問題﹐均公然作了兩種完全不同性質的處理﹐李的所有所得均按貪污罪處罰﹐而王﹑劉人等的所得則按違紀款處理。李的案件由於涉及個人隱私(姦淫幼女)﹐據法不能公開開庭審理﹐但王﹑劉卻能在審判庭的隔壁雅間﹐通過閉路電視與法院領導談笑中共賞庭審全況。對李慶普提供的﹐王﹑劉二人在海紡集團股票發行過程中﹐通過租﹑買農民的幾百張身份證﹐以購買本單位的原始股的原始證據﹐對海南省上至付省長秘書﹐下至派出所所長一干數百人﹐接受王﹑劉二人“贈送”原始股的原始證據﹐以及王﹑劉二人與李慶普﹐共同在美國期間私分200萬美元的證據﹐面對我們的舉報(實際上辦理案件的檢方人員比我們掌握的更詳細)﹐沒有任何一個部門及個人敢出來調查此事。我當時在法庭上預言﹐王﹑劉二人最遲不會超出三年﹐即會向李慶普一樣面臨災難。這並不是建立在我對這個社會反腐機製價值的自信﹐實在是因為他們已囂張至忘乎所以。去年年底﹐有人告訴我﹐王﹑劉二人被“雙規”的消息時﹐我還是有點驚詫﹐因為﹐王軍文是不能被交付審判的﹐否則﹐海南省的政權基礎將被架空﹐王竟為一個龐大貪行勢力中的一員。果然不出所料﹐不幾日﹐傳來王軍文出逃無法歸案的信息﹐一切盡在情理之中。

海紡集團的兩屆班子盡作鳥獸散﹐是這種體制毒害官員自身的明顯例證。

這種權力運作體制﹐不僅僅常使貪行被暴露的官員失去自由﹑甚至是喪命﹐它的另一面沉重﹐則是它實際上在毒害官員的人性及思想﹐使官員沒有了思想乃至人性。諸如前面談到的北京貪官畢玉璽﹐他在《北京法制晚報》上有個《懺悔書》﹐讀來讓人飯噴﹐他說他之所以有今天(配有一張他裂着大嘴哭的玉照)是因為﹕1﹑長期以來不認真學習﹐特別是黨的基本理論和黨紀國法﹔2﹑是長期不接受監督﹐喜歡幹什麼就幹什麼﹐極力放縱自己﹔3﹑唯我獨行的工作作風﹐工作上有些成就就妄自尊大﹐工作方法上往往獨斷專行﹔4﹑是思想賴惰﹐工作上討價還價……﹔5﹑……利欲熏心的睹徒心理。這個《懺悔書》唯一讓人們明白了的是﹐畢玉璽在位時是一個無賴﹑惡棍。這種懺悔者﹐已尚未清醒﹐何以醒世。大話﹑空話﹑假話是《懺悔書》的主調。但在他們的一面﹐這似乎又沒有什麼錯誤﹐這是他們成為黨和人民的幹部後的全部話語生態。諸如長期不認真學習﹐肯定是假話﹐甚至有點冤枉自己﹐黨的幹部﹐一年中至少有三百多天是在學習高潮中度日已為婦幼盡知。不認真學習即能變成貪心惡棍﹐這直接就是天方夜譚。至於說長期不能接受監督﹑喜歡幹什麼就幹什麼﹐這應該是一句客觀上的實話﹐但他卻認為這是他個人的主觀錯誤﹐這是一個最後的無知認識。這裡的惡症實在在於﹐你“長期不能接受監督”﹐是因為根本就沒有監督。符合文明價值的監督機製豈能由被監督者的主觀喜好來取舍﹐而對畢玉璽們的監督機製卻完全取決于他們的主觀喜好。這在眼下這種官員群體對道德﹑對文明價值毫無敬畏的情勢下﹐這種監督機製是完全猶若予瞎子點燈之效。

一種體制的科學及文明價值﹐在於其對官員及公民身心安全的保證﹐權力的運作常使數以千萬計的公民被拖入上訪﹑狀告及冤獄等身心皆苦的人間煉獄。而官員本身每年數以十萬計者﹐因愚蠢的貪行被暴露或被刑罰入監獄﹐或被處決入地獄﹐暫未入獄者﹐亦均處在公民仇恨的包圍之中﹐這實實在在值得一切對國家有責任者的思慮。@

2005年3月20日于北京(//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