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月23日訊】趙紫陽是一位悲劇人物,他的命運與中國實現現代化的命運一樣,都是曲折,而悲壯的。
從趙紫陽出任廣東和四川省委書記的歷史看,趙紫陽是一位傑出的對農業和農村瞭解的政治家,又是一位務實的人民民主主義者;從他出任國務院總理和總書記的歷史看,他又是一位傑出的瞭解中國國情的懂經濟的國家領導人,同時他還是堅定的中國走資派,他在推動中國的自由市場經濟之路和政治體制改革之路,期望中國能夠早日建設成為一個真正發達的像西方發達國家一樣的現代化國家。
在趙紫陽85年的人生經歷中,似乎有一種宿命因素在起著重要的作用。他晚年雖然還是中國黨報所冠名的同志,但卻又沒有得到一些黨員同志和群眾的公認,比如中共黨報上又沒有他的老部下和老上級和老同志的紀念文章,來自民間的群眾聲音,在媒體上沒有絲毫的反映,如果他還是中共的同志,他的逝世卻一直被公眾忽略的,我不知道這是中共媒體的可憐,還是受眾的可憐。對趙紫陽的哀悼和紀念是無法阻擋的,現在或許是海外先開始,但遲早會內地會反應的。蘇共的一位“異數”領袖赫魯雪夫的命運也是不詳的,悲劇性質的。1964年他被蘇共中央解除了蘇共黨和國家領導人職務之後,於1967年至1971年9月去世前,都在冒著極大的風險口授回憶錄,一是在秘密狀態和當局阻撓下的寫作,二是先是在國外出版,再以後在蘇聯改朝換代多年後在祖國問世。他兒子說:“當年幫助父親寫作回憶錄,有可能惹來大麻煩。當局千方百計不讓赫魯雪夫回憶錄問世,他們得逞了,至少是在我國。”幸好赫魯雪夫在去世前成功地寫作出了他的回憶錄,他說:“再過一段時間,今天活著的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說是一字值千金。何況是那些曾經掌舵的人,舵輪曾使整個巨輪駛向我國政治社會生活的改革,並從而對世界發展產生巨大的影響。不過我只得在實際上無法利用檔案材料的情況下寫作。這實在太困難了,而且以我目前的處境,大概是辦不到的……我想講講自己對一系列問題的看法,我憑經驗知道,我們的下一代將會苦苦尋覓關於這個十分重要時期的片言隻字。當時我們曾經生活、創造、建立強大的國家,我很走運,我也是其中的一員……我曾經參與許多重大問題的決策,曾經參與將決策付諸實施,我曾經是這個重要時期的事件的參與者。因此我認為我有責任把自己的看法講出來。”(見社科文獻出版社2005年2月出版的《赫魯雪夫回憶錄》中文版)看著當時在變異情況下秘密寫作的這位前總書記的“臨終遺言”,我一直都在想著中共的一位前總書記趙紫陽,在近乎十七年的監禁生涯裏,有沒有像赫魯雪夫那樣的秘密寫作空間,有沒有留下對後人來說價值千金的片言隻字,我不希望得到他臨終“什麼話也無法說出來”這樣的令人失望的消息。
如果趙紫陽同志在臨終前連遺言都無法留下,都不能公佈,那麼趙紫陽肯定就不是他們的同志。趙紫陽到底是怎樣一位中國人,從他公開的歷史可以看出他是堅定的懂中國的、要把中國經濟搞上去、要把人民富裕的傑出的國家領導人。早在1967年1月,趙紫陽已經經歷了一次倒臺事件,他是從中共廣東省委書記的職位上倒臺的。1968年2月,他還寫了一份一萬字的檢查。不過他的這份檢查起了反作用,因為他委託別人轉交給了毛澤東和中共中央,請求對他的問題進行復查,但是他要求恢復工作的請求遭到了毛澤東的拒絕。隨後,當時廣州的實際控制者、廣州軍區司令員黃永勝還指示南方日報於1968年4月26日發表攻擊趙紫陽的自我檢查文章,標題是:“戳穿一個假檢查真反撲的大陰謀家–評廣東黨內最大的走資派趙紫陽的‘我的檢查’”。1988年9月大陸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公開出版的《趙紫陽傳》一書的作者大衛.桑鮑在書中這樣寫道:
“趙紫陽自我檢查的原文無從獲得,不過南方日報的批判文章倒有幾段引文,據說是引述趙紫陽的原話,例如:‘解放以後的十七年來(1949-1966),差不多每一到緊要關頭,一有風浪,我就跟隨陶鑄執行X、X(可能是指劉、鄧)的反動路線,從右的方面或極”左“的方面去干擾毛主席的革命路線……我迷失了方向,不懂這是兩條路線的鬥爭。……我之所以犯這樣多這樣嚴重的錯誤,是由於對毛主席著作和毛主席指示學習很差,不認真;解決問題時對毛主席的教導不是忘掉了,就是根本不知道:遇到不理解的,和不合乎自己想法的,就沒有緊緊跟上,堅決執行;把毛主席指示中某些合乎自己思想的一些話,片面孤立地加以強調。……我嚴重右傾保守,只看到富裕農民對合作化的動搖,看不到廣東廣大貧下中農中蘊涵的極大的社會主義積極性。……遇到某些困難和挫折,便右傾動搖,甚至把革命拉向後退;暫時經濟困難時期的一系列的右傾錯誤,……都是對農村社會主義集體經濟動搖的現象。……在許多問題上沒有考慮根本的,長遠的,政治方面的後果,而是多從眼前的效果,特別是眼前經濟方面的效果出發去考慮,自作聰明地去想一些小辦法,打一些小主意,是一種實用主義的態度。”
趙紫陽的態度可謂誠懇,平和、理性、用心,可是得不到掌權者的支持。南方日報對他的“批判”文章則針鋒相對地進一步大張討伐:“趙紫陽是不是‘徹底回頭’了呢?沒有。他繼續對抗無產階級司令部的號令,繼續改頭換面的推行中國赫魯雪夫的資產階級反動路線。……在這個‘檢查’中,趙紫陽裝出一幅痛心疾首、決心悔改的樣子,同時卻又採取了極其狡猾的手法,否認他是走資本主義道路當權派,否認他反黨反社會主義反毛澤東思想的滔天罪行。
這是在悔改嗎?不,這裏包含了趙紫陽翻案復辟的極大陰謀和禍心!這裏充滿了惡毒的污蔑,瘋狂的反撲,刻骨的仇恨!
趙紫陽是走資派,這完全是幾十年來,特別是解放十七年來趙紫陽自己的反革命歷史的結論。”
今天,假設一下,如果自1949年以後就開始走資,中國的發達程度應該不亞於二戰後開始發展經濟的日本,中國還會成為世界大國中的強國。可是,這只是假設而已,中國不但沒有走資,沒有發達,而且還慘遭了幾十年的貧困和專制蹂躪。現在,中國仍然是發展中國家,貧富差距依然很大,甚至比趙紫陽時期還嚴重。中國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廣大農民的收入與城市居民的收入並不太大,這與趙紫陽和鄧小平的改革開放政策有關係。但是,趙紫陽最後卻被中共中央認為“犯了嚴重的政治錯誤”,其實他不過支援中國的民主化進程而已,論他對中國經濟建設的貢獻,他肯定比鄧小平更加高明、更加堅定、更加有遠見。要知道,早在五六十年代出任廣東省委領導和省委書記時,他就認准了中國必須要走上一條讓廣大農民富裕起來中國才有可能真正進入富裕國家行列、中國才有可能走向現代化這一符合中國國情的偉大道路。當時,趙紫陽冒著多麼大的政治風險啊,請看看《趙紫陽–從地方幹部到總理》一書作者美國人大衛.桑鮑簡單搜集的當時加在他頭上的罪狀吧:
一、1953年組織互助時期:
指控趙紫陽和陶鑄一起,以廣東是“新區”為理由,拒不執行“關於發展農村互助合作協定”的中央指示,在1953年以前,廣東連一個初級農業社也沒有。
二、1955-1956年從互助組到成立初級農業生產合作社時期:
指控他是“下馬派”,富農的“辯護士”,反對將互助組合並成初級農業生產合作社。
三、大躍進時期:
1、指控他壓制廣東農村的學習毛主席著作運動;
2、隱瞞徐聞縣1959年的糧食產量;
3、向中央虛報生產數值;
4、“三反”分子(反毛主席、反社會主義、反黨);
5、在1959-1960年間推行修正主義的農業政策和經濟政策,企圖瓦解人民公社,復辟資本主義;
四、1960-1962年大躍進後的經濟恢復時期:
1、指控他在農業上推行“三自一包”政策,給超產者發獎金,鼓吹自主管理;
2、樹立“田間管理責任制”樣板;
3、同國內外階級敵人勾結,反對“三面紅旗”;
4、主張“(黨、政、技術)三種力量配合”;
五、1962-1965年社會主義教育運動時期:
1、企圖掩蓋1964年發生的中山縣聖獅大隊事件;
2、不執行毛澤東的“二十三條”;
3、在他發表的《把比較貧窮的農村建設成富裕的社會主義新農村》一文中把“四清”運動歪曲成庸俗的生產建設;
4、鼓吹“階級鬥爭熄滅論”,把階級矛盾說成“人民內部”矛盾;
5、和劉少奇、鄧小平、陳雲一起提倡和推行“經濟主義”;
6、1964年為劉少奇和王光美安排對廣東的秘密視察;
六、1966年為文化大革命造輿論時期:
1、指控他壓制華南工學院內張貼的“北京來信”大字報,指使公安局迫害寫大字報的人;
2、在八屆十一中全會以後,鼓吹“秋後算帳”,不服從陳伯達的指示;
3、8-9月間在茂名市大刮“經濟主義黑風”;
4、1966年9月在《紅旗》雜誌上發表的文章中大耍兩面派;
5、在“五十天”期間派出大批工作組鎮壓紅衛兵,後來在1966年9月竭力拉攏各紅衛兵組織的頭頭,在其圖謀未能得逞時又組織“聯絡處”妄圖打入各紅衛兵組織,以扶植保皇派勢力;
6、企圖不讓科研機構搞文化大革命;
7、在11月份抵制批劉鄧;
8、組織“鐵杆老保”來保護他的同夥:區夢覺、張雲、王匡、王闌西和陳越平;
9、在陶鑄受到批判後,召集秘密會議制定“統一方案”,焚燒“黑名單,銷毀罪證”;
10、攻擊、反對並拒絕執行陳伯達向1967年11月中央工作會議作的關於“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中兩條路線”的報告;
11、在一月奪權後的某一天他不承認他是走資派並揚言要對省革聯(廣東各地紅衛兵組織成立的組織“全省革命派大聯合”)實行監督。
以上種種,不但不能說明是趙紫陽犯了一些錯誤或重要錯誤,而且反而是上了他的偉大的歷史功績簿。不但是上述種種,即便是加上1989年6月低中共中央十三屆四中全會給他的“在分裂黨分裂中央所犯的錯誤”,以及2005年1月29日中共中央主管的新華社在趙紫陽遺體告別儀式上的“蓋棺論定”中所提到的“他犯下的嚴重的政治錯誤”,這些不但不是什麼錯誤,而且還要把其至死從不低頭、一直堅持自己的正確立場不妥協的對抗都應該一一記錄在他的偉大歷史功績簿上,而且他的一生應該說是獻給中國人民的光輝一生,他生前光榮,他死後真正偉大。
總之,趙紫陽是中國二十世紀對廣大人民尤其是九億農民作出巨大貢獻的傑出治家,中國能夠有今天,與趙紫陽的歷史貢獻不可分割。
2005年2月18日
──轉載自《議報》第18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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