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怡:蹉跎歲月的苦難方知共產黨的邪惡


王文怡(美國紐約西乃山醫學院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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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18日訊】「躍進」飢荒年代的點滴記憶

出生于「大躍進」年代的我﹐對小時候的事記憶不多﹐但一件事使我例外的對那個年代有了印象。我三﹑四歲時正趕上鬧大飢荒﹐當時父母是國家幹部﹐忙着大煉鋼鐵﹐沒時間照顧我﹐就送我上了吉林醫大全托寄宿幼兒園﹐這是個聞名全省甚至是全國的先進單位﹐經常上報紙或廣播。為了讓人們在報紙宣傳上看到﹐先進幼兒園的孩子們過的是「豐衣足食」的生活﹐又要解決糧食嚴重不足的問題。幼兒園為節省糧食﹐就天天做麵條和麵湯給孩子們吃。我和很多全托班的孩子吃到後來﹐就這樣吃傷了。一見麵條我就開始反胃和大吐﹐最嚴重的時候﹐就是人家一提麵條這幾個字﹐我就有嘔吐反射﹐害的自己經常餓肚子﹐實在沒辦法﹐幼兒園只好讓我回家。我也就此落下個不敢吃麵條的毛病﹐直到上大學時﹐這個嘔吐機製才減弱消失﹐逐漸恢復正常。也正因為吃傷了胃﹐才使我對小時發生的事﹐對那個年代有了印象。

文革一夜間變成「反革命狗崽子」

文革開始不久﹐平靜的家中﹐起了巨瀾。我們一直敬重的父親﹐一夜間成了歷史反革命份子﹐被掛上大牌子﹐接受隔離批判。只有8﹐9歲的我﹐一下子被父親的遭難弄暈了。

父親在工作單位和鄰里鄉親中一直被大家公認是個大好人﹐為人認真耿直﹐工作上奉公守法﹐從不搞歪門邪道﹐在財務科工作多年﹐主管報銷。由於他在原則上不退讓﹐按章辦事﹐不講情面﹐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朋友同事送給他個綽號「王認真」。

這樣一個老實本份的人﹐怎麼一下成了反革命份子﹐我實在想不通。父親剛被隔離時﹐大人還瞞着不想告訴我們姐弟二人發生了什麼。我就跑到奶奶前問究竟。原來父親小時候﹐上了一段時間私塾﹐可由於爺爺意外死去﹐家裡生意破產﹐父親也斷了學業。為了實現繼續上學的願望﹐他隻身跑到北京西單打短工賺學費。這中間﹐國民黨憲兵軍官學校到北京招生﹐父親聽說報考軍校不用交學費﹐就二話沒說跨進憲兵學校的校門。

按照共產黨的邏輯﹕進過共產黨政敵–國民黨軍隊的軍校﹐這就是歷史反革命。可憐的父親一下子成了共產黨打壓與鬥爭的對象。

被共產共妻的祖母

年邁的老奶奶﹐以前從不談論「國事」﹐我常常琢磨着問她一些往事﹐她卻緘口不談。有時會自己獃子般的做在窗前﹐長時間的流淚。雖然裹着小腳﹐卻識字。整天自己拿本「雷鋒的故事」去閱讀。文革中﹐共產黨以歷史的過去和往事來給父親定罪﹐對奶奶震動很大﹐常常象講故事式的﹑自言自語給我們說些過去的事。從側面﹐我們也開始對奶奶的經歷有些了解。二十七歲開始守寡的老奶奶﹐在爺爺不幸過世後﹐潔身自好﹐誓不再嫁。然而﹐五十年代初﹐她的誓約被無情打破。共產黨提出的共產共妻被野蠻的用到她的頭上﹐分給一個貧僱農家裡做「老伴」。沒有人顧及奶奶撕心烈肺的痛苦﹐過去貞節的誓約﹐因為黨的命令高于一切。高壓恐怖中﹐奶奶被迫「嫁」了出去﹐過了幾年共產共妻的生活。直到1956年﹐父親回到北京家鄉﹐將她「贖」了回來。

一字之差造成的筆誤被加罪﹕現行反革命

常言道﹕禍不單行。被隔離天天做思想檢查的父親﹐不久被造反派叫去﹐說是給個「立功贖罪」的機會﹐讓他為造反派雙方抄寫大字報。小時候上私塾練得一手端正清秀正楷毛筆字的父親﹐極為認真的參與了抄寫任務。那個年代每張大字報的開頭﹐都必須寫上﹕敬祝偉大導師﹐偉大領袖毛主席萬壽無疆﹐萬壽無疆。可能因為抄寫時間長了人有疲勞反應﹐也許因為人再認真總有疏忽的時候。一天﹐父親在抄寫時﹐寫錯一個關鍵的字﹐將「萬壽無疆」寫成「無壽無疆」﹐大字報被貼出14天後才被發現。一時間﹐親朋好友們都有種黑雲壓頂﹐末日來臨的感覺。果不其然﹐對父親的迫害陡然升級﹐動不動就被革命份子們拉去痛打一頓不說﹐政治上很快就被定性-歷史反革命加現行反革命﹐母親時常被拉去陪斗。最後判了父親到農場勞改﹐每天除做農活外﹐接受群眾公開批判﹐「在內心上反省自己歷史上的污點」和現行反革命的言行。不但身體上承受很大的痛苦﹐精神上受到的折磨更是苦不堪言。

我和年幼的弟弟在那段時間裡﹐經歷了許許多多﹐這段生活上磨難﹐使得無懮無慮年少的姐弟二人變化很多﹐ 記得父親剛被隔離的一段時間﹐我天天到群眾專政委員會(簡稱群專)給父親送報紙﹐路上或其它公共場合﹐經常被一些半大的孩子圍追著喊「反革命狗崽子」。開始我常常不知如何應對﹐背地裡去抹眼淚。過去常在一起玩耍的小朋友﹐都明顯冷淡了。一次﹐不到六歲的弟弟被一群十幾歲的男孩子們圍毆﹐謾罵﹐為躲避挨打﹐嚇的竟爬到樹上躲避。我聞訊趕到想去解圍﹐換來的只是譏笑﹐辱罵。情急中﹐我撿起半塊磚頭﹐向領頭的砸去。混亂之下﹐人們看到我真要拼命的架式﹐方一轟而散。驚恐萬分的小弟下來後﹐則是嚎咷大哭。

這個世道是怎麼回事﹖我們無法明白﹐明明父親是個好人﹐為何遭到如此不公待遇。

漸漸地﹐我在朦朦朧朧中對這個「偉大﹐光榮的」共產黨產生了疑問和不信任感。看到那些打﹑砸﹑搶份子﹐不學無術﹐被提昇當官掌權﹐好人被打壓, 心中很無奈。小時候這一段生活上的磨難﹐我的個性變化很大﹐ 憤世嫉俗﹐什麼革命﹐反革命﹐共產黨我都不感興趣了。生活給我的動力只是被動的「我要做好﹐不能讓人看笑話。 要在學業上和班級裡做的比所有人更好﹐堵住所有人的嘴」﹐目的是為了讓人認同自己。

在入共青團問題上﹐根本沒有興趣了解它有何綱領和目標﹐只是把它看成是被社會同學接受的標誌。可是一旦達到了目標入了團﹐一種明顯的失落感強烈襲來。覺得這真是沒意思的事情﹐也決不是我的生活目的。豈不知﹐即使那時是形式上入團﹐ 也都是和共產黨﹑它的思想體系這個邪靈附體有了聯繫﹐接受了它。所以現在一定要嚴肅認真的退出來。

王莉(王文怡) 于紐約
2005年2月17日
乙酉年正月初九日

(//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不代表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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