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2月23日訊】第一次聽到高智晟這個名字是在2005年7月7日，那時我剛剛結束了一個多月消息完全閉塞的日子，從俄羅斯回到中俄邊界的滿洲裡小城。因為沒有買到當天返回北京的票，我只好在焦慮中無奈地滯留在兩千多公里以外的邊陲。蔡卓華弟兄的案子當天上午就要在海澱法院開審，我只好靠網吧和電話隨時瞭解那邊的情況。網上有一條新聞引起了我的注意，裡面有一句話直到今天仍然令患難中的中國家庭教會感動不已：「九位法律工作者義務出庭為蔡卓華辯護」。進一步在網上搜索我得到了九位英雄的名字，高智晟三個字也從此成為我詞彙當中醒目的關鍵詞之一。

騰彪博士執筆的《蔡卓華案庭審紀實》讓無數善良的人們潸然淚下，也在千百萬中國基督徒的記憶中鐫刻下一連串不能抹去的名字。在那篇極具震撼力的文字記錄中，高律師與「火線法官」游濤的經典對峙真可謂千古絕唱，高智晟這個散發著馨香之氣的名字也很快傳遍大江南北，與蔡卓華弟兄一道，像風雨中傲然屹立的香柏，成為廣大中國基督徒耳熟能詳的真心英雄。最近一位好朋友告訴我，他常常收到弟兄姐妹從全國各地發來的電子郵件，關切地詢問高律師的最新情況。高智晟已經不再屬於他自己，他是全體中國人的驕傲，他屬於這個時代每個良知沒有泯滅的人。

讀高律師的艱辛維權之路，我一次次淚眼朦朧。從陝北的窯洞到新疆的軍營，從挖煤工到搬運工，從賣菜到自學法律，從評為全國十佳律師到事務所被剝奪執業資格一年，這一路走來，滿是坎坷和辛酸，只有不多的人才能品嚐出箇中滋味。

自始至終，高律師人性當中閃爍著的光輝，令多少在危險中欺騙和出賣良心、以種種藉口明哲保身的人在羞愧中抬不起頭。事業上正值顛峰的全國十大優秀律師之一，完全可以隨波逐流，以安逸的方式盡情地享受生活，然而，成名後的高智晟卻不願附和這個物慾橫流的黑暗世界，而是義無返顧地選擇了一條捨己的路，一條充滿艱難和屈辱的路、一條可能要以血淚為代價才能走完的路。這麼多年以來，他情願走入窮鄉僻壤，走入那些被這個世代遺棄的人中間，為一個又一個孤苦無援、處於絕望邊緣的人們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他不計較任何得失報酬，甘心俯就卑微，以自己的悲憫和正直書寫了一首首催人淚下的詩篇。這麼多年來，他有求必應，始終義不容辭地挺身而出，毅然為被欺壓的弱勢群體伸張正義。在他接手的案件中，居然有三分之一是完全免費為遭受冤屈的人出庭。更令人感動的是，他的愛妻耿和女士至今竟然連部手機都捨不得買，硬是節省出有限的費用，向那些缺食忍餓、居無定所的同胞伸出寶貴的援助之手。逢年過節，他們夫婦總是不忘那些窮困中的弱者，都會列出來一長串匯款單，由耿和女士親手匯出去。在這笑貧不笑娼的沉淪世界裡，這種「壓傷的蘆葦他不折斷，將殘的燈火他不熄滅」的高貴品格越發顯得氣勢磅礡。耿和多少年如一日，默默無聞地在背後支持自己的丈夫，從無怨言。這種偉大的人格怎能不震動人的心靈啊！

其實，蔡卓華的經歷與他的辯護律師高智晟有諸多的相似之處。只不過一個孕育在黃河岸，一個出生在長江南岸；黃土高原哺育了高風亮節的高智晟，江南水鄉則塑造了堅韌執著的蔡卓華。

與高律師一樣，蔡卓華同樣出身寒微，同樣有一位善良而堅強的母親，同樣是在艱辛和淚水中長大成人。年幼的時候，父母就因為感情不和離異。倔強的蔡阿姨在百般艱辛中把兩個孩子拉扯成人。疾病早早地剝奪了蔡卓華升學的盼望，他只能踏上北往的列車，到北京打工，在困境中謀求出路。蔡卓華聰明能幹、忠心吃苦的品格，很快得到同事的讚賞。他天生具有商業頭腦，善於敏銳地把握商機，不到幾年的時間，這個只有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就很快成為生意場上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張星水律師在為蔡卓華辯護時這樣轉述那段成功歷史：「他從事過人壽保險業，當時全國的人壽保險還僅有一家，推銷人壽保險的提成比例甚至可以達到50%以上，而他是這家保險公司中業績優秀的壽險推銷員；他還在IT行業馳騁過數年，經銷計算機芯片，這在當時也有很大的利潤空間；另外，在我國股票市場恢復之初，他就敏銳地把握住了商機，率先殺入股市，第一批股民獲得了巨大的利潤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90年代初蔡阿姨帶著兩個兒子接受了主耶穌，這個本來破碎絕望的家庭逐漸煥發了生機，蔡卓華幼年所受的創傷慢慢在主愛中得到了醫治。事業成功後的蔡卓華並不願沾染這個世界的骯髒和污穢，而是甘願放棄優厚的生活條件，走上了苦澀與卑微編織而成的十字架之路。從1997年到入獄前，他風裡來雨裡去，不辭辛勞地在人間播撒上帝之愛，成為眾多信徒交口稱讚和真心敬佩的教會領袖。

與高律師一樣，蔡卓華的身後也有一位平凡而偉大的妻子。熟悉蔡卓華夫婦的人都知道，他們的生活一向簡樸。按照蔡卓華的經濟條件，在北京買好幾所豪華的住宅也不是什麼難事，但他卻情願一家三代租住在一個又髒又亂的房子裡，盡量節省下錢財投入在福音事業上。弟兄姐妹若需要幫助，他從沒有吝嗇過，幾千、幾萬，甚至幾十萬，從來都沒猶豫過。他們甚至把吸毒、賭博的人接到家中，熱情地幫助他們。北京的交通狀況讓每個人撓頭，但他們卻不肯為自己買一輛普通的私車，供自己方便之用。為了省錢幫助那些需要中的人，他們常常去擠公共汽車，酷暑嚴寒皆是如此。認識肖雲飛的人幾乎無法相信她的丈夫竟然是一位有錢人，她的著裝樸素到讓人困惑的地步，看上去儼然就是一個鄉下婦女。蔡卓華從來沒有給他的太太買過一件像樣的衣服，更確切地說，是肖雲飛姐妹不願意追求外表的裝飾，情願傚法丈夫，以短暫和簡單的一生來回報上帝的愛。她做到了，並且是以陪著丈夫走進牢房的方式做到的。

一千九百多年以前，一個違反出生律的嬰孩誕生在人類居住的土地上。他生於貧窮，長於卑微，他從未有機會旅行，一生中唯一一次出國的機會，乃是童年時代的一次逃亡。他既缺錢財，又乏影響力。他沒有顯赫的親戚，也沒有受過正式的教育。但在他尚無知的時候，就有君王因他驚惶。及至孩童的時代，他的話使學問高深的人稀奇。到他成年的時代，他操縱自然界，能在巨浪中行走，又能使海平靜。他不用藥治好無數的病人，而且分文不取。他痛斥同族中那些自以為義、假冒偽善的掌權者，卻以無限的溫柔、憐憫和慈愛去關懷那些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可憐人。他沒有寫過一本書，但世界的圖書館中卻容納不下一切有關他的書籍。他從未寫過一首歌，但歌頌他的詩歌卻多得不可勝數。他從未創立過大學，但世間一切大學生的總和尚不及追隨他的人數為多。他從未帶領過一支軍隊，也從未徵過一名士兵；他未動過一槍一箭，然而世間沒有一位領袖能像他這樣擁有無數的志願軍，接受他的命令，不發一槍一炮，就使敵人無條件的投降。他不是心理醫生，但他卻醫治無數心靈痛苦的人。每週的第一天，市面上商業停頓，人們到教堂去崇拜他。希臘、羅馬的偉大政治家們的盛名早已消逝，聞名的科學家、哲學家與神學家的名字也從歷史上消失，但這個人，知道他名字的人卻愈來愈多。雖然經過十九個世紀，他仍然活著。彼拉多用十字架摧毀不了他，墳墓的門也不能封住他。如今他站在天堂的榮耀當中，被稱為神。天使敬拜他，信徒仰慕他，魔鬼懼怕他。（摘自麥道衛《鐵證待判》）他就是永生上帝的的兒子、將要在榮耀中帶著千萬聖者降臨，審判全地的耶穌基督。如今，他那慈愛的雙手仍然在感召著中華大地上無數渴望得到安慰的心靈，他的身後跟隨著一群群平凡的中國人，包括高智晟和蔡卓華……

2005年11月4日，剛剛為肖雲飛姐妹辦理完取保候審手續的高智晟接到司法局通知，他的律師事務所被莫名其妙地勒令停業一年；4天以後，被囚禁長達一年零三個月的蔡卓華夫婦最終還是被判以重刑。實際上，當四個月前，穿著黃馬甲、戴著手銬的蔡卓華夫婦被押上北京海澱法庭的時候，他們的命運就已經和辯護席上的兄長高智晟緊緊聯繫在了一起。

從10月下旬高律師一家三口開始被貼身跟蹤，到11月30日蔡卓華案二審秘密進行，短短一個多月發生的一系列戲劇性事件都細緻入微地道出了撒旦的絕望。然而，就在這段陰風四起的日子裡，上帝卻以他的奇妙之愛將高智晟接到了自己家中。11月22日，高律師正式決志成為一名基督徒，一生為榮耀主而活，為中國的愛和正義而奮鬥。聽到這個消息，我在無盡的欣慰中流下了眼淚。

高智晟在接受採訪時，就可能到來的患難坦然地告訴記者，他已經有思想準備，如果有一天他遇到危險，「喚起民族的覺醒，我不枉來人世一遭。」 當蔡卓華毅然決定獻身福音事業，通過印刷《聖經》來加速傳播上帝之愛的時候，他對其中的風險也早已明白。他常在談笑中說，要進去是遲早的事。中國教會有位名叫小敏的讚美詩作者，她初中沒有畢業，卻創作了上千首讚美歌曲。其中一首在家庭教會中廣為人知，歌詞大意是：「也許我有一天，住進監裡；也許我有一天，為主而去。弟兄姐妹呀，心中不要悲傷，不要說我們有多少冤屈。主不是這樣嗎？死有什麼了不起，只要你我死得有意義。死了我一個，後人又站起，天國的福音不會止息。」這種豪邁的情懷正在激勵一個又一個中國基督徒丟棄萬事視為糞土，為了回報創造天地萬物的上帝那一份無條件的接納之愛，甘心把自己的身體獻上，當作活祭，去喚醒無數被黑暗捆鎖的心靈。

最後，我想把小敏寫的另外一首詩歌的歌詞摘錄下來，特別獻給蔡卓華弟兄和高智晟律師。願7000萬中國基督徒和你們在主愛中互相攙拉，彼此鼓勵，以佳美的腳蹤堅定地行走在神州大地上。

只因為我們都是同路人，才會有同樣的經歷；
只因為我們都是同路人，才會有同樣的追求。
同甘苦，共患難，只有同路人最親；
同流淚，同喜樂，只有同路人最真誠。
感謝神讓我們在真道上相逢，成為同路人；
我們內心發出同聲地歌唱，讚美奇妙救恩。
心靈合一，相互理解，同路人一定要同心；
美好的盼望，永恆的國度，永遠屬於我們。

2005年12月16日於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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