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中國工人】第三章:不是“沒長性”的問題

遠藤 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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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1月22日訊】好壞暫且不論,包括日本在內的發達國家,一般高學歷者和擁有高附加值技術的人才的待遇都比較好。在中國也是一樣。隨著經濟的發展,以及生活水平的提高,高學歷者和高級專業人才在各方面的待遇也越來越好。對未來充滿憧憬和有明確奮鬥目標的大學生,尤其是在中國的各大城市非常多。這些大學生充滿了幹勁,對工作抱有很高的熱情。

  然而,這類人實際上只占極少一部分。正因爲如此,他們的待遇很好。而對於日資廠商中國當地工廠的工人而言,很難抱有同樣的期待。

  筆者曾在一家進入中國的日本中小廠商工作過。這家廠商的中國當地工廠要招聘新員工,當時由筆者負責面試工作。招的是在工廠上班的5名工人。在工廠大門口貼出“2天後面試”的招工布告後,就開始等待應聘者。(筆者注:需要提醒大家的是這種招工方式在有些地方是違法的)。

“你知道這是什麽公司嗎?”

  不愧是日資企業,果然很受歡迎。儘管是家小廠,但當天就有20來人應試。社長和筆者馬上開始逐個面試。問題非常簡單,先問問他們“爲何來應聘”,以及“將來有何打算”,然後就是看看他們在面試時的態度如何。

  然而,面試剛一開始,就令我倆非常頭痛。原因是我們當時發現這些人都抱著無所謂的想法來應聘的。對“爲何來應聘”的回答分爲如下3種情況:

  (1)因爲是日資企業,認爲待遇好;

  (2)現在沒工作,因此要好歹找個活幹;

  (3)在家看孩子,或者和周圍的人打麻將,特別沒意思。

  對“將來有何打算”的回答,大體也只有如下2類:

  (A)想自己單幹;

  (B)想在公司裏幹一番事業。

  原以爲多少會聽到一些高談闊論,沒曾想所有人的回答都特別沒有幹勁。儘管很失望,但爲謹慎起見,還是問了他們這樣一個問題:“但是,你知道這是什麽公司嗎?假如你到這裏上班,你知道要幹什麽工作嗎?”

  對於這個問題,他們全都毫不遲疑地回答說“不清楚”,“不知道”。雖說他們自個想進公司上班,但竟然對這家公司毫無瞭解。

  不只是他們。在中國的普通工人當中,到公司應聘之前只是大概瞭解一下公司屬於哪個行業的大有人在。頂多也就是瞭解一下這家公司是屬於農業、漁業、製造業,還是建築業,更多的問題根本不考慮。對於這家公司從事什麽業務,自己將在其中負責什麽樣的工作,基本上毫不關心。也有在找工作時,未必能夠選擇自己喜歡的工作的情況。抱著“聽說日資企業待遇好,先到公司上班再說,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考慮”這樣一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去找工作的中國人不在少數。

  鑒於這種情況,日資企業的中國當地工廠往往就會招到起初並不怎麽想在一個地方長期幹起去的工人。進入公司以後很多工人慢慢地就開始想自個單幹了。

  前不久,筆者和一位曾在自己手下工作過的中國女工談話時,她曾提起過這個話題。

  “遠藤先生,還記得陳英(化名)嗎?”

  “嗯。就是我當製造部長時,辭職說‘要回老家’的那位女班長吧。”

  “對。知道她如今在幹什麽嗎?”

  “噢,打那以後一直沒有音信。”

  聽到筆者的回答後,對方異常興奮地表示:“聽說她和一個朋友合夥開起了美容院。而且特別火,現在已有4家分店了。而且特別賺錢,聽說每月大概能掙7萬元呢。”

令日本風靡一時的“頂級美容師”都深感吃驚的大富翁?

  從她們每月不足千元的工資來看,月收入7萬元簡直就是一筆令她們無法想象的鉅款。聽到幾年前還在一起工作的同齡人現在掙這麽多錢之後,“希望自己也單幹、大賺一筆”的衝動就不難理解了。

  在工廠上班時,只要是普通工人,每月工資大都在數百元,頂多也就是一千多元。而自己單幹的人,如果順利的話,每月就會賺到幾千元到數萬元不等。中國人與日本人不同,出言謹慎的人不多,不知爲什麽說話總愛誇張。尤其是“談到賺錢”的時候,往往會添枝加葉,越傳越離譜。

  其實,這話有多大的可信度,筆者認爲特別值得懷疑。中國的美容院,其收費標準都是公開的。當然,能夠吸引大批客人且地段較好的位置,店鋪租金都很貴,因此固定費等費用自然也就很高。在這種條件下,每月要想達到7萬元的純利潤,應該說非常困難。

  但這種神奇的傳言總會源源不斷地傳到中國當地工廠裏來。真假暫且不說,在這種極具誘惑的傳言滿天飛的情況下,出現一些不能忍受低工資長期勞動的中國工人,這並沒有什麽可奇怪的。畢竟有很多人本來就對工作沒有興趣。倒不如說,碰到“好事”一轟而上也是人之常情。

  正如上面所說,在工廠工作的日本工人和中國工人自打算來公司那一天起就不一樣。日本工人是在對幹什麽工作進行一定的調查後,在完全理解的基礎上才來公司的。而絕大多數中國工人幾乎都是在沒什麽其他選擇的情況下來倉促應募的。

  從生活水平來看,與貧富差距並不明顯的日本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中國的貧富差距非常大,經常會聽到“暴富傳奇”,因此認爲“踏踏實實地在工廠上班沒什麽出息”的絕不在少數。即使不辭職,外邊也會不斷傳來哪家公司的工資更高等資訊。

  如果用日本人的標準來評價這種環境中的中國工人,說什麽“沒長性”啦,“恩將仇報”啦,在中國人看來,完全不是這樣的。(技術在線!)(//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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