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1月2日訊】李敖來了。在北大做了演講,很轟動。這個轟動效應好不好?我覺得大致不孬。因為畢竟他的講演是率性而言,雖然不改他一以慣之的油腔滑調之風格。換言之,李敖講話,對比中共官員照本宣科,僵硬醜陋一面,可以說是有點人味的說辭,是一個或為政客,或為文人的所謂狷狂之舉。這個狷狂之舉比起那些木偶傀儡表演,還是能夠提供一些讓人發笑的機會的。北京人說,耍活寶。做事情講話讓人發笑,總是比讓人覺得乏味和厭惡好,笑比哭好嘛。但是,李氏講話在油腔滑調後面,仔細琢磨,還是和正兒八經的演說,誠摯地講道理比,有太多的不足,無法掩蓋他講話內核的荒誕甚至虛偽。這裡略表一二。
為了讓讀者諸公比較清晰對照他的觀點,我們適當引用其原話。
首先,是他講到自由主義。
自由主義最重要的第一個層面是你心靈能不能解放,如果你心靈是成功式的,那你就困死了,所以我認為心靈開放是重要的,這一部分自由主義叫做反求諸己。自由主義是不是僅僅是一個個人心靈解放的問題呢?當然不是。
廣而言之,自由主義牽涉到對於人性如何定位的問題。從來自由主義都是緣起於對於人性惡的基礎上。對於此類惡的限制,成為論述自由主義的前提。就是說,人性惡是在建立某種價值判斷和體制框架的基礎上加以規定的。我們的心靈是不是解放,首先取決於你的心靈是不是享受自由規定的權利和義務,而不是相反。所謂一直以來所謂「眾人之惡,造就公共之善」,就是說的這個道理。沒有任何人可以衝刺這個框架,從公民到領袖。
在謀取自由的各類鬥爭裡,衹有民主體制為自由創造了這個「公共之善」的社會制度。在此意義上,嚮往自由,不是個體的心靈行為,不是在內心深處創造一個自由的上帝,人就可以獲得自由,自由是一種生活方式,這個和民主是一種生活方式是一樣的。在各類集權專制國家,你的心靈再「自由」,也衹是意向上的幻覺,制度本身不給你自由和民主的任何權利。
像老李這類作家,應該不會陌生於個性解放運動帶來的種種偽自由,偽解放。所謂 「娜拉走了以後,她會不會回來」,就是這個問題。娜拉類中國青年當時投奔延安好像是順應解放。但是她們到了那裡,哪裡看見什麼解放!真實的解放壓根也不存在。倒有一個應該引起注意的現象是,他們在那個時代,就開始做為革命的綁架與被綁架者,有意無意在罹患現在人們所說的 「阿姆斯特丹綜合症」,成為槍斃自己之自由而讓位於一個人的自由的那種運動的犧牲者。
老李年高過六十,他難道不懂得他的自由之爭取是要付出坐牢的不自由之代價的嗎?你李同志在黑牢裡,有人說,你他媽心靈有自由不就結了?這個話,你會聽嗎?你不是還是要跟著反對派一起,讓雷震啊,殷海光啊的精神轉變為蔣經國的民主體制,你才可以獲得免於追究的大罵或者耍活寶嗎?
當然,老李也講到關於自由和社會,自由和國家和個人的關係問題。我們贅言,社會之自由是以個人之自由為前提的。這個是普遍真理。但是講這個話的人,要塑造的社會化,集權化和計劃化的政治經濟生活裡,何來個人自由呢? 你老李說,台灣本來沒有自由,蔣介石沒有自由,但是,今天的台灣究竟有沒有自由,大陸有沒有自由?這個問題難道還要解釋嗎? 你老李說,你也許被關到秦城監獄?這個是絕對的做秀?問題是你以你的不被追究的身份,是不是為那些還被關在秦城或者什麼城裡的自由不享受者伸張正義,是不是在此問題上忘記你被不自由制度關押的歷史,而做一種枉顧淡漠之態而奢談自由呢!
北京話說,這個叫做「揣著明白裝糊塗」。如果北大的小孩子不懂其中緣故,倒也罷了,你老李可卻是城府深深,一把子年紀的老頭子了,還要裝腔作勢,談論這類「心靈解放」於鐵屋之中嗎!
最後一點是,老李在資訊自由,媒體開放(包括「性」開放)的台灣,講講性靈,心靈解放,那是根本沒有人聽的。台灣的自由民主已經是現在時。於是他老人家跑到北京大放厥詞,大談解放,但是又採取一個易卜生方式,其用心不可謂不良苦,不叵測,不狡詐。
第二,他講了半天言論自由問題。
他講的好的地方是說那些不會笑的人是很令人「佩服」的。本來,就有一些書中對笑之行為,起源和後果大加討伐的原則,衹是那是一些小說,文章。今天中人之所以不會笑,其根源深深,此地不便多講。
這裡要講的是一個極其簡單的道理。這個道理衹要提及一本書就可以大獲全解。這個書就是《歷史的先聲》。所有的中共老要員都是懂得言論自由之所謂的。這個道理幾乎成為老生常談。李氏,正因為他享受這類自由,這類民主,他當然懂得共產黨談論言論自由的諸多歷史政治心理的條件。他裝作一個不諳世事的小青年,在那裡引用毛啊,周啊,讓座位上的孩子們以為,毛啊,周啊,真的是言有此話,行有此責了。這個騙子玩的是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所謂機會主義手法。而機會主義,按照列寧的說法,是願意自己的言談模稜兩可,模糊不清的。
這裡的老李,其心理究竟應該是怎樣的呢?
筆者以為,他在不相信毛周的前提下引用他們那些「讓人講話,天不會塌下來」的話時,他當然知道,共產黨讓人講話,天,必然塌下來,而且馬上,明天,就會坍塌。如果說李氏不懂,至少筆者不相信。再是,如果你挑明了這個真相,他就會換一個說法,叫做「我在反諷」。他的所有講話,在某種程度上講,可以說都是反諷。他的對於一系列abcd人物的說法,都是反諷。但是,在這個反諷後面,你的立論是追逐這個諷刺的前提,還是改換這個前提,他就玩一個滑頭。好像古今中外,旁徵博引一番。其實,啥也沒說。
這個手法不是老李的專利。
現在,關於紀念耀邦的策劃,民主的許諾和「相信未來」,包括近來刊出任仲夷等人的文章……都是一種類似反諷的遊戲。因為這類遊戲不涉及本質,北京人常說,「跟他媽真的似的」……就是說的這類對諷刺的諷刺。
第三是把這個犬儒解釋得恰到好處
「第二個感覺我顛了,就是跑了,我玩不過你,孔子說,危邦不入,亂邦不居。第三個是得了,他住在雍和宮附近,他到北京大學來作客,他在大陸機裡面,你找不到我,我貓起來了,就是在更了,顛了,得的關係就是藏起來了。 第四種菘了,小時候我們在北京斗蟋蟀,宋了就是我怕了,我不和你玩了,就是人民和政府,我怕你,不和你玩了。第五種就是火了,我和你幹上了,我生氣了,什麼時候會反了,人民忍無可忍的時候,再在找到一個激怒眼的題目就是反。」
老李這段高論鑿實有點意思。
中國人現在盛行犬儒主義。李氏把這個犬儒解釋得恰到好處,就是迴避??「我不要活了,我梗了,顛了,得了(躲了),菘了,」都可能成是「合理性」選擇。這個合理性選擇,其實不必老李來說,是本來就明擺著的事情。就是說,在那個「動亂」時期以後,中國人衹好是死了,跑了,躲了,崧了(也就是「怵」了)。那麼,這個迴避主義,犬儒主義,是不是要做一點反思和抗爭呢?玖拾年代以來,這個反思抗爭是在做的。尤其是內地人士,做得好。這個李氏是不談的。他衹是說,「弄不好,要生氣了,忍無可忍了」。那麼,用你自己的話說,還是不要忍無可忍,你自己內心那個自由有了,就不生氣了。
其實,老傢伙又在偷換概念。這個概念就是「怕」還是「不怕」,其責任者何屬的問題。自由主義者說,恐懼和暴力造成了所有這些結果。李氏是不願意談論這些的。因為,他做為恐懼和暴力邀請的貴賓,是要迴避這一個方面的問題的。他是不會講,何以人民要「我不要活了,我梗了,顛了,得了(躲了),菘了」?這個是人民的問題,也是政府的問題。人民何以要反,政府何以不許人民反,這個問題不是很簡單很嚴重很明白的問題嗎?
一句話,自由主義的常識,其實已經把所有這些問題講得很清楚了。
關於反對恐懼,暴力,不要殺人,不可以說謊,不可以利用人民的愚昧和感情,要做得煞有介事(瑪基雅佛利)……老李如此讀書多者,難道會不懂嗎?你老李絕對不可以衹是說受難者的心態,還要說說造成受難者如此一般犬儒心態的對方,就像你總是說國民黨那樣。
第四,言論自由像看小電影
「所以今天大家聰明的知道,有些言論開放了以後,是火山一樣的噴火口,讓它噴出去,言論自由像看小電影一樣,讓他講了,讓他罵了,讓他說了,老虎屁股讓他摸了,沒有什麼了不起。」
這個觀點是老觀點。性開放和自由的關係,自然不是本文討論的內容。但是老李既然有所論及,也簡單說說。
上述所謂不可以開放言論之根本,是牽涉到亡黨亡國的大事。雅魯則爾斯基類可以做寓公,戈爾巴喬夫或者契爾年柯類,也可以。他們衹是一種政見不同。國民黨的李登輝也可以。你老李也可以。
原因:你們沒有其他問題。而我們的黨,難道僅僅是與自由民主政見不一致嗎?這個問題很明白。叫做「千里之堤潰於一穴」,叫做「一步也不可以退」,叫做「殺二十萬,要維持二十年穩定 」……言路開放,是一個沒有問題的問題嗎?當然不是。與影產生什麼關係?一點關係也沒有。
話說,上上下下都陷入奢靡腐敗,醉生夢死,倒是絕對不會「千里之堤潰於一穴」了,而是像古羅馬的客裡古拉一樣,一直發展到天怒人怨,山搖地動而做罷!也就是說,看看小電影,出出下半身,也許真是可以延年益壽之舉呢。衹是老李又錯擺了他的喜好和中國政治的關係。整個一個十三不靠!
第五,北大精神
「這就是北大精神,北大的教育,所以我說今天從北大開始,雖然毛主席說,北京大學水淺王八多,多幾個王八也不是壞事。」糾正一點。老毛說水淺王八多,不是說的北大,是說文革時期中宣部。是「池」淺王八多。「多幾個王八也不是壞事。」
說得輕巧!北大文革受難的慘劇,在可以追記的歷史上,在慘絕人寰的程度上,衹有納粹集中營可以般配。你李氏說「也不是壞事」?這裡不是什麼好事情,壞事情,這裡是先要面對實事,面對歷史,面對毛的殘暴,面對專制者的殺戮?就像你李氏被關押,我們說,「多關幾個李敖,也不是壞事情嘛!」「關死了,二十年後又一個嘛!」你又做何感想呢!?真又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北大演講後,李敖又跑到清華演講。總而言之是說,現在的中國大陸是一個「盛世」再現。這個話幾年前是有人說的,衹是現實動亂甚多,民亂遍地,酒肉朱門不一而足,就講的人少了。李氏慢了幾拍,又來講這個話,很有一點獻媚不看條件的味道。殊不知,我們這裡上方有令,要組織人力到巴西一帶地方,去考察那裡的貧民窟,北京等大城市周圍乞丐,上訪者和流民太多,法不警眾,衹好承認驅趕不盡,壓制不完,衹好面對現實了。李對於這個盛世貧民窟,不知做何感想!
這個感想也許來自他所稱的毛主席教導。毛主席搞了「新」中國,李氏很感動。他好像有點文革的架勢,幾乎要言必稱毛了。何以如此?何以他反對蔣介石之獨裁,不反對那個躺在棺材裡的獨裁者呢?這個現象很好解釋,就是他的政治上的機會主義。
從道理上說,毛啊,蔣啊,自由主義是各打五十大板的,論老李的世事經驗,懂得這一點很容易。可是他偏偏要端出一個我們在文革裡常見的情形,說,毛主席教導我們,如何如何,……這可真是活見鬼了!
簡而言之,你老李幸虧有個蔣經國,有個李登輝,你才可以著作等身,大放厥詞。你換個身子,你到文化革命裡試試,不把你打出屎來才怪。
所有世界上左派,從以前的羅曼。羅蘭,聶魯達,愛呂雅,斯諾,蘇珊。桑塔格,到現在的喬木斯基,如何理解中國,就是應該到文革的打人現場上挨個十棍八棍的,再踏上一隻腳,抹上滿臉泥,他就一輩子懂得毛主義了。
其實,中國的事情洋鬼子辦,總是有雙重標準。一個是他們的「底潮」,歷史上有罪孽;一個是他們的歷史上還有自由主義?雖然是對內的,對外是罪孽,殖民主義(見漢娜。阿倫特)。現在,罪孽的延續,是他們和中國的規則接軌,而非相反。而自由民主的延續,則多半是在清談的範疇裡進行。沒有什麼實質的行動。由此造就了一個怪現象。你看,克林頓也好,誰也好,他們在華的講話,演說,和老李的調子基本上是一致的,就是顧左右而言他,稍稍觸及一點點所謂的「本質」問題。連那個萊斯女士,也是此一時,彼一時,此一地,彼一地地朝夕變化,閃爍其辭。都是那種所謂「帝國主義」手法。而李敖,不過是拾人牙慧,拾人遺風而已。
中國的事情,其實還是要由中國人辦。有沒有辦法,是另一個問題。總之,李敖類,克林頓類,都是隔靴搔癢,是適時表演。完了,又回去過他們的「資產階級」生活了。有人說,拿李敖,不要當做一回事。這個話很對。
筆走至此,大致一個李敖的說法我們做瞭解讀,是一家之言。
不知道老李是不是看得到。他許多看法不對,衹是我們說「不對」,許多人會捍衛之。在此,願意與捍衛者討論再三。
--轉自《北京之春》05年11月號(//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