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0月9日訊】我與胡石根的相識是在16年前──那個歷史不會忘記的1989年。一恍10幾年過去。他的面目、他的身影、他的話語、他的精神,卻牢牢刻在我們的腦海中,久久揮不去。
我與他的第1次見面是89年5月的1天,他正在北京大學裏學生宿舍28樓前的一小塊空地上滔滔不絕的發表著自己的觀點。周圍有不少熱血青年,在認真的傾聽,我也是其中一員。胡給人的第1個印象是:1個身材瘦小的中年人,個子不高,衣著隨便,其貌不揚。如果在蕓蕓衆生中偶然相顯,絕不肯多看上一眼。然而,一旦聽到他那充滿激情、誠懇,卻又是那麽深刻尖銳、似乎洞察一切的演講時,你一定會被他所吸引,會被他所感動,會情不自禁的熱血沸騰起來。他就是這樣的1個人,外表的平庸與內在的偉大有機的結合起來。
一場殺氣騰騰的暴風驟雨過後,很多人都感到無助與無奈。許多人開始放縱,開始享樂,開始沈淪,開始尋找新的精神寄託。人們似乎很快就忘記了”6.4″,忘記了那些死去的人。就在這時,胡石根找到了我,直接明確地問到:”是否希望做點什麽──爲那些死去的人?”我被他的熱情、直率、信任、真誠所打動,不假思索的答應道:”我願意做些有意義的事,不甘沈淪。”這一天。我們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這之後,他介紹我加入了”中國自由民主黨”。我爲自己能加入這個組織而感到自豪,並永遠的記住了這一天──1991年1月7日,正是我37歲生日的第2天。我們還共同創建了”中國自由工會”籌備委員會,決心爲生活在社會底層的民衆做些實實在在的事。我們當時也有多個意見,多種選擇。最安全的方案是:”廣交朋友,儲勢待發”。可我們最終還是放棄了這一最穩妥的選擇,而選擇了一條雖然直接,卻極具危險的”秘密組黨”與”傳播民主觀念”的獨木橋。在胡石根看來,在當時的背景下,在這萬馬齊暗的時刻,在幾乎沒有人肯爲中華民族的道義擔當的時候,我們必須站出來。
“組黨”在極爲艱險的環境中一步步走了下來,完成了一系列前期工作,並在王國齊、王天成、康玉春、趙昕、安寧、陳衛、陳青林、劉京生等等同仁的努力下一天天壯大起來。在傳播民主理念方面,我們分別於91年的”10.1″、”元旦”、”新年”期間,通過印刷、張貼、郵寄、散發等多種多樣方式,揭露權力者的殘暴,傳播人權、民主觀念,大部分文章都是胡石根起草的。在我看來,我們做得還不多、不夠、不好,還想大張旗鼓、狂飈突進地幹一番。這時胡石根及時的提醒我:”我們也許做得不多,但我們做了。
我們都是鋪路石子,有可能看不到勝利的那一天,但我們無愧──無愧於這個時代,無愧於我們的良心,無愧於死去的人,也無愧於自己,這已足矣!”好一個無愧,無愧得令我汗顔。與胡石根的坦蕩胸襟相比,我則太過現實,太過功利。我不禁反思:我們是爲了自由,還是爲了自己??
胡石根有深刻而鮮明的觀點,毫不掩飾,能說服的說服,不能說服的求大同存小異,從不強求統一。在我們之間爭議不可避免,可他從不因觀點的不同而疏遠誰。
他真誠地對待所有的人,贏得了大家對他的信任與愛戴。胡石根做起事來熱情而主動,一輛一直伴隨他左右的破舊女車,載著他長年累月的往返於京城的各個角落,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爲了信仰,爲了正義,爲了”中國自民黨”而操勞。眼見著他一天天消瘦下去,白髮也一天天多了起來,而此時他還不到37歲。我對此常常感慨,感慨他生不逢時,感慨他不得不用最原始最落後的工作方式來抗衡武裝到牙齒的既得利益集團,如此力量懸殊……。
時光飛逝,16年過去,胡石根先生依舊在牢中,飽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煎熬,飽受著常人難以承受的苦難。而他所謂的罪行,就是他實實在在地用自己的行動踐行了自己的民主信念!爲了這一知行合一的選擇,他付出了20年的青春,”享受”著20年的牢獄之苦……嗚呼!正義何在?公道何存?
胡石根,我的摯友呵,你還能活著出來嗎?我們何時才能再相見?
(魏京生基金會供稿。)(//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