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0月27日訊】10月23日,袁紅冰教授與辛灏年先生聯袂在悉尼舉行中國問題研討會,下面是根據袁紅冰發言的錄音整理。
古人曾經說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前幾日,浩蕩的春風給我們送來了辛灝年先生。昨天我第一次和辛先生聚首。片刻的交談,大有知己之感。灝年兄長我五歲,但他的思想依然年輕,他的思想依然有著美少年的青春的神韻。要問他為甚麼能這樣,我想那是因為他有一顆熱戀真理的心——只有熱戀真理的心才永遠不會衰老。
我今天演講的題目叫做:中國的前途。凡是提到和中國的前途有關的話題時,我們都沒有辦法躲避一個像生鐵鑄成的噩夢一樣沉重的概念,那就是中共暴政。因為這個概念裡凝結了太多的中國的苦難,凝結了太多的血和淚,凝結了太多的死亡,凝結了太多的謊言和獸性,所以它才如此的沉重。
上個世紀的中葉,中國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允許中國共產黨掌握了中國的命運。如果說,袁世凱是竊國大盜的話,那麼共產黨,或者說是毛澤東領導的中國共產黨官僚集團就是騙國大盜。他們用厚顏無恥的謊言,欺騙了人民,欺騙了歷史,然後踏著纍纍的白骨,走上了專制權力的「神壇」。
中國共產黨是怎麼進行欺騙的?在抗日數年之後,中國的偉大的抗日衛國戰爭剛剛勝利,他們發動了內戰。同時,他們用要組建民主聯合政府,甚至發出了向美國的民主學習的允諾,欺騙知識份子,得到知識份子的擁護;他們說,要使「耕者有其田」,進行土改,因此他們騙得了中國數億農民的支持;他們又說,要發展民族工商業,於是,他們又騙得了工商業階層的支持。
但是,當中國迎接共產黨走上權力之巔之後,他們做了甚麼?他們不僅沒有組建甚麼民主聯合政府,相反,他們在中國的大地上組建了人類有史以來最兇殘、最偽善的集權專制統治。為甚麼說它最兇殘?因為它甚至要把幾億人的靈魂都囚禁在地獄之中。他們說要給農民土地,於是農民支持他們,用陳毅的一句話講,叫「淮海戰爭的勝利是農民的手推車推出來的。」那麼中共建國之後,他們對農民做了些甚麼?先是用合作化,接著再用人民公社化,徹底剝奪了農民對土地的所有權,使中國共產黨官僚集團變成建國以來最大的地主。人民公社是甚麼?人民公社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大的集中營。而農民淪為中世紀的農奴的地位。在所謂的三年自然災害時期,農民餓得半死想要出去討飯,都要公社的書記給他們開通行證,開介紹信。中國共產黨就是這樣來回報用小推車把他們推到神壇上的農民的。
中國共產黨對民族工商業又做了甚麼?他們通過所謂的公私合營,所謂的社會主義改造,把所有的民族工商業徹底的摧毀,把所有的產業都變成了所謂國家的產業,而國家是共產黨的,所以共產黨就成為最大的財主。中國共產黨這樣欺騙了中國之後,他們在做了這麼多罪惡之後,到了今天,他們又用另一種方式來重複過去的罪惡。歷史是冷酷無情的,它不相信眼淚,它也不允許後悔,它也不會因為中國人是被欺騙的就原諒中國人。犯了錯誤,就必須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中共建政五十六年來,一次又一次的社會大悲劇,一次又一次的社會大災難,都是中國在為自己所犯的錯誤而接受命運和歷史的懲罰。
今天,中國再一次到了要為自己的前途做出命運攸關的選擇的時刻 —— 到底是選擇在改良主義的幻想中讓中共暴政繼續存在,繼續主宰中國的命運?還是選擇通過政治大變革,通過人民的全民維權抗暴運動,通過人民的大起義,一勞永逸地結束中共暴政的獨裁專制統治,結束中國苦難的根源,結束中國罪惡的根源,開始民主建政過程?簡單地講,就是到底選擇改良還是選擇革命?
在作出選擇之前,我們無法迴避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就像迸濺在你的眼睛上的血珠一樣,你沒有辦法不去正視。這個問題就是:為甚麼中共暴政歷經了那麼多次危機,卻還不崩潰?中國的自由民主,何時才能踏平萬里艱難,迎來屬於自己的盛大凱旋?無數的人無數次地問過這個問題。有多少政治犯在被押上刑場之前,昂首怒目,逼問蒼天;有多少思想犯,在漫漫無盡的苦役和勞改之路上,淚干血滴,逼問乾裂的大地;又有多少良心犯,在黑牢的鐵門之內用乾枯的心去追問那似乎永遠不會消散的黑暗;又有多少被迫流亡國外的中華兒女,時常悲憤如漫天飄飛的紅葉,去追問那湧向我可愛祖國的萬里長風!
是的,中共暴政歷盡危機,為甚麼還不崩潰?中國的自由民主何時才能贏得屬於自己的盛大凱旋?今天,或者準確地講,從今天開始,我準備回答這個問題。之所以說從今天開始,因為這個問題是一個重大的歷史課題,我不可能在一次演講中把它全部講析清楚。所以今天只是我要回答這個問題的起點。我對這個問題的回答,很可能只是為中國的民主革命書寫一篇墓誌銘;當然也可能,我的回答會和其他智慧之士的思想一起撞響中國民主革命的晨鐘。而結果如何,完全取決於我們這個民族還有沒有能力去理解真理,並崛起於危難之際;完全取決於我們這個民族還有沒有潛力,孕育出如同戊戌六君子到辛亥的英烈那樣一群英俊秀麗、國色天香的中華兒女,他們願意為自己國家、自己民族的命運去浴血奮戰。但是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必須首先把我所理解的關於革命的真理告訴天下。為甚麼?在目前這樣一種改良主義思潮仍然像滾滾的陰雲籠罩在中國民主運動上空的時刻,在許許多多自稱是自由主義知識份子的人們還在以百種的妖嬈,千般的媚態,萬種的風情向中國兜售改良主義幻想的時刻,我,作為一個獨立而自由的知識份子有責任把革命的真理告訴歷史。
甚麼叫革命?從文藝復興以來,幾百年的歷史中,民主革命就是最嘹亮的交響曲。文藝復興以來的歷史,大致可以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英國革命,法國大革命,美國革命,還有歐洲其他諸國一些較小的革命,引領整個人類走出中世紀的黑暗;第二個階段是共產主義運動興起的階段。共產主義運動是甚麼?通過他們組建的一系列的國家權力就可以看出來,共產主義運動就是中世紀黑暗的否定之否定,就是中世紀的專制的借屍還魂。當然,小說《牛氓》裡有一句話「還魂的鬼是醜陋的」。所以,和中世紀的黑暗相比,共產專制所建立的各種各樣的政權更殘酷、更虛偽、更詭詐、更接近獸性;第三個階段,就是人類如何擺脫共產專制的過程。
這個過程以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蘇聯和東歐地區人民舉行的大起義、大社會變革,為一個偉大的轉折。人們已經看到了民主革命最終勝利的曙光。現在,整個人類還面臨著最後一個難題。那就是,如何把中共暴政,這個中世紀黑暗的最後一個巴士底獄徹底地摧毀。這是民主革命和專制在人類這個歷史時期的最後決戰。這就是革命。
那麼,中國有沒有改良的可能性?有人說有。誰說有?從江澤民到現在的胡錦濤,他們都希望人們相信共產黨是可以改良的。
江澤民編造了三個代表思想。胡錦濤要搞甚麼和諧社會,甚麼新三民主義。所有的這些,都是在散播改良主義思潮。而百萬的御用文人,跟著一起鼓噪。其中也包括那些混跡於民運中的改良主義的苦戀者們。甚麼叫改良?如果你拿這個問題去問一百個中國學者,你會得到一百個答案。中國的庸人學者們有一種出類拔萃的能力,就是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當他們把這個問題複雜到煩瑣的程度,複雜到上帝都厭倦的程度,當人們都不願意對這個問題發表意見的時候,他們就可以以他們對煩瑣的佔有,來炫耀他們知識的淵博。
所以今天,在定義甚麼叫改良的時候,我們不進行任何這種學究式的探討,我們就用最簡單而明確的話講,在當代的中國,甚麼叫改良?甚麼叫改良思潮?這種改良思潮可以如此之表述:那就是,在八九年六.四之後,中國共產黨仍然有政治意志和道德願望,通過由它主導的政治改革,和平地改變專制制度,和平地變成一個自由民主的制度。這就是改良主義思潮。
那麼中國到底有沒有改良的可能性?我想,如果有的話,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當胡耀邦先生和趙紫陽先生主政的時期,上蒼曾經賜給共產黨一次通過自我改良來拯救自己,也拯救中國的機會。但可惜得很,共產黨用自己的鐵手扼殺了自己進行改良的可能性。六.四,當坦克在天安門廣場,在長安街上壓碎學生身體的同時,它不僅壓碎了中國共產黨和中國軍隊的最後一絲良知,也壓碎了中國共產黨進行自我改良的可能性。歷史的機遇,不像太陽,每天必然從東方升起。歷史的機遇,當你抓住它的時候,它像插在你的心臟上的刀子那樣真實;當你錯過了它,它就像時間一樣飄忽,不可追憶。
由於他們在六.四時的表現,由於他們對胡耀邦和趙紫陽所推行的改革的態度,中國共產黨已經永遠地喪失了自我改良的可能性。正如當年戊戌六君子的血洗去了中國近代史上改良和革命的界線,六.四之血也洗去了中國現代史上改良和革命的界線。現代的中國,有沒有改良的可能性?六.四事件之後,老奸巨滑的鄧小平,懷著同所有犯過反人類罪行的罪犯一樣的陰暗心理,他最大的衝動就是想讓所有的人,想讓整個世界都忘卻他所犯下的罪惡。怎麼才能讓所有人都忘卻他所犯的罪惡?答案就是讓人的良知在物慾中腐爛。於是,六.四之後,在鄧小平和中國共產黨官僚集團的慫恿之下,整個國家、整個民族都陷入了對物慾的瘋狂追求之中,瘋狂到忘記了道德,忘記了良知,忘記了一切理性的程度。與此同時,共產黨也徹底墮落了。
現在的共產黨是甚麼?它是由貪官污吏、奸商惡賈,以及無恥的文人共同組成的黑幫集團。這個黑幫集團只有一個政治衝動,或者說只有一種政治意志,那就是利用無恥的謊言和欺騙,利用物慾的利誘,竭盡所能地維持住集權專制。之所以要維持住集權專制,是因為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共產黨知道他們從建政以來犯了多少罪行。他們害怕自己將像希特勒,像薩達姆,像前紅色高棉一樣,受到歷史的正義審判。因此,他們一定要躲在專制權力的後面,來規避法律的追究。他們必須保證專制權力的持續。
第二個原因是,他們想要利用國家權力,利用專制的權力,來瘋狂地掠取社會、人民和國家的財富。這樣一個黑幫組織,哪裏有半分進行政治改良的良知?他們已經完全喪失了任何進行改良的道德基礎。有一些酸秀才,一些御用文人,還有一些自稱自由主義的人,論證中國現在有改良可能性的另外一個重要理由是:現在,中國的經濟正在高速發展,通過這樣的發展就會產生一個中產階級。中產階級慢慢地壯大以後,就會提出自由和民主的要求,然後中國就變得自由民主了。
在公元前,亞里士多德首先提出了中產階級的理論。他說,在一個城邦國家裏,只有當中產階級佔多數的時候才會產生穩定。因為極富有的人他們傾向於把自己的財富變成特權,從而引起社會的不穩定;而極貧窮的人們,又有極強的反社會傾向,也容易造成社會的不穩定。所以一個城邦只有當中產階級佔多數的時候,它才會是穩定的。中國現代的酸秀才們就把亞里士多德的這個理論變成了為中共辯護的時髦的理論。這是我首先要表述的中產階級理論。我們認為,如果是在一個真正的以公平競爭為原則的自由市場經濟之下,它會產生一個有理性有良知的能夠理解現代法制精神的中產階級。那麼中國現在的經濟到底是甚麼經濟?
中國現在的經濟是自由市場經濟嗎?我說,中國現在的經濟叫作權貴市場經濟。以腐敗的權力為軸心,以骯髒的權錢交易為潤滑劑,以為特權階層掠取國家財富為基本目標的市場經濟,就是中國目前的市場經濟。這樣一種權貴市場經濟,它在天性上就一定要以剝奪廣大人民作為它存在的條件和前提;這樣一種權貴市場經濟,它必然要造成社會的兩極分化,而不是所謂的一個善良的中產階級。現在的事實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中國的農村現在已經破敗到何種程度?我已經講過三次,今天我還要第四次講這個例子。在江漢平原上的一個村子裡,十年以來沒有一個老人是善終的。老人們得了病之後,全部是採用自殺的方式來解決自己的最後歸宿。為甚麼這樣?因為他們沒有錢去治病。這些老人們平常在曬太陽的時候,經常談到的一個話題就是,如何自殺才最少痛苦。中國現在,八千萬的農民工處於奴隸的地位,奴工的地位。每個月四百元人民幣的工資,不到澳幣幾十元。而且這樣低的工資都經常不能按時拿到。前幾天的王斌餘事件就是一個例證。
此外,現在的所謂的國有企業改革,就是通過合法的方式把國家的資產化為貪官污吏、奸商惡賈的私人財產,卻要由全體的下崗工人來承擔苦難的後果。這就是今天中國的市場經濟的真相。更不用提由於這個黑幫集團對自己的祖國沒有一點負責任的精神,我們的神州大地由於掠奪性的開發正在變成不適宜人類居住的地方。現在除了在青藏高原上,誰還能在中國找到一片沒有被污染的湖泊?!找到一片沒有被污染的土地?!找到一塊沒有被污染的藍天?!這樣的一種權貴市場經濟,居然被某些知識份子那麼寄予厚望地希望它能帶給我們一個自由民主的未來!
我們說,權貴市場經濟,確實使中國的經濟在飛速地發展,但是這種飛速發展是以中國社會矛盾同樣飛速地積累為補充的。這兩個方向上的飛速發展,終究會把中國撕裂。從某種意義上講,中共暴政就是它自己的掘墓人。中國現在已經完全具備了進行社會大變革的條件。那麼問題又回到出發點。為甚麼這個政權經歷那麼多危機仍然沒有崩潰?其實,如果我們仔細考慮一下,從幾個指數上分析,共產黨現在已經崩潰了。首先,共產黨現在已經是一個精神上的破落戶。我敢說江澤民自己都不相信甚麼共產主義。共產黨理論上破落,精神上破落,信仰上破落。從這個指數上講,共產黨已經崩潰。此外,中國現在民怨沸騰,民怒沖天,民變烽起。共產黨已經是千夫所指,在人心指數的意義上,它也徹底地崩潰了。由於共產黨現在已經墮落為一個黑幫集團,因此它的內部為了爭奪私利而派系林立,互相勾心鬥角。那種你死我活的為了撕裂而進行的爭鬥,也正在撕裂它的組織系統。從這個指數上講,共產黨也瀕臨崩潰。
但是它為甚麼還沒有崩潰?原因就在於,現在沒有一個具有強大政治能量的民主革命力量,去最後地震撼這個屍居餘氣的腐朽的政權;十多年來,中國的民主運動沒有形成一個堅硬而銳利的意志,對這個暴政進行最後的政治挑戰。
由於沒有這些,所以這個已經腐朽了的制度仍然在歷史的慣性中向前運行。上帝只會拯救自救者。要等共產黨自己慢慢消亡,那將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那麼中國為甚麼不能聚起足夠強大的政治能量,對這個暴政進行最後一次震撼呢?原因是很多的。但是最重要的一個思想原因,是十多年來,改良主義的思潮一直在主導著中國的民主運動。在沒有進行改良可能的情況下所散播的改良主義思潮,只能麻痺人民反抗暴政的意志;只能使民運在思想上瓦解,從意志上瓦解;只能在思想的領域徹底地謀殺人民革命的堅強意志。
當年八九六.四雖然在中國大陸失敗了,但是六.四在整個人類和歷史上所激起的巨大的道德迴響,使得海外民運一時之間風起雲湧。想當年,海外民運可以說是猛將如雲,謀士如雨,資金如山。然而曾幾何時,就一潰千里,一敗塗地了。為甚麼?因為海外民運在改良主義思潮的毒害下已成為一個無魂的運動。看看海外民運的現狀。當年,清帝遜位還有不少遺老遺少,白衣麻袋,望闕痛哭。而今天中國的海外民運已經落到只有遺老,沒有遺少的境地。大家看一看,有幾個參加民運的人是三十五歲以下的?
一個政治運動凋殘了對年輕生命的道德召喚力和政治吸引力,它能贏得未來嗎?在海外民運中有一種最可悲的人物。那就是到今天還在不斷地鼓吹改良主義思潮者。多年來他們都希望中共暴政能對他們進行招安,用各種機會來做搖尾乞憐的表示。然而遺憾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現在的貪官污吏只有興趣在卡拉OK廳裡抱著年輕美貌的三陪小姐傷感地唱「遲到的愛」。他們對於海外民運中這些渴望招安的政治殘花敗柳根本不屑一顧。最多是有意玩弄,無心垂愛。但是這些指望受招安的人,這些堅守所謂改良主義思潮的人,他們的「癡心」也確實讓我感動。十多年來,他們「癡心」不改,正所謂「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他們對中共暴政是一分的情愁,五分的苦戀,十分的幻想。讓我們回想一下他們散播的論調。六.四之後,他們說中共黨內的健康力量很快就會崛起,讓我們等,等到鄧小平死了也沒崛起;然後又讓我們對江澤民抱有希望,說這個人還是有知識的;當後來江澤民表現出是一個流氓無賴,一個無恥的戲子,當然也很兇殘時,於是又讓我們對胡錦濤抱希望;當我們相信了胡錦濤的三民主義等等,到最後發現,這又一個騙局的時候,據說現在有人又要求我們讓胡錦濤再干兩屆,干滿兩屆後再看。
有人說,戀愛中的女人最愚蠢。看這些癡心不該的改良派、招安派們,他們似乎才最愚蠢。但是他們真的愚蠢嗎?不。當看到他們對革命那樣惡毒地攻擊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他們其實都是一些機心百端的聰慧者。他們宣揚、鼓吹改良主義,並不是由於他們愚蠢,而是由於他們對個人利害的小商販式的極其精明的打算。他們攻擊革命,和他們鼓吹改良是一個銀幣的兩面。
多年以來,詛咒革命和詛咒英雄一樣已經成為一種思想的時髦。然而,詛咒英雄的時代,是最墮落的時代;詛咒革命的時代,正是需要革命進行洗禮的時代。改良主義的苦戀者們攻擊革命的最惡毒的一點就是,革命等於暴力,革命就等於暴民政治。他們為這個論點舉出的兩個例子,一個是法國大革命,一個是中國共產黨的革命。法國大革命,有沒有暴力的過度使用現象?我們說:有。這是一個歷史史實。當我們回顧法國大革命的時候,有貴婦人的頭顱被砍落在巴黎的街頭。但是這種過度的暴力原因到底是甚麼?我想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歐洲大陸中世紀的黑暗力量、專制力量集中權力來反擊法國大革命。在這樣一種極端狀態之下,在這樣一種極端的歷史衝突的時刻,暴力的過度使用,難以完全避免。當然,法國革命者也有他們自己的錯誤:他們過分的理想主義。他們企圖通過政治變革來解決一切問題,其中也包括人們的思想信仰問題。這就錯了。
政治革命所能解決的只有一個問題,這就是政治制度問題。凡是試圖用政治的方式來解決人們思想問題,解決人們靈魂問題的地方,就一定會有暴力存在,就一定會有獸性存在。是的,在這個問題上,法國大革命者們錯了。那麼法國大革命的整個過程中除了過度的暴力之外,還有沒有別的東西呢?我們說,法國大革命所產生的人權宣言到今天都是我們現代人類追求自由權力的一份聖經。法國大革命摧毀了歐洲中世紀黑暗的象徵——巴士底獄。如果沒有法國大革命,歐洲現在很可能還在中世紀的黑暗中徘徊。那些自由的思想者們仍然要被綁在宗教裁判所的火刑柱上,用他們燃燒的生命來證明真理的存在。我不提倡,也不贊同法國大革命中的過度暴力。但是,我也不贊同因為有了過度暴力,就徹底地否定法國大革命的歷史功跡。而且,即便法國大革命錯了,還有美國革命,還有英國革命,還有歐洲的其他國家的革命。怎能由於法國大革命這一個事例就否定整個革命過程?
改良主義的苦戀者們的另外一個例子是中國共產黨的革命。他們說中國共產黨的革命就是暴民政治。他們的邏輯是這樣的,這裡有一個精巧的思想陰謀: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革命是一場暴力革命,是一個暴民政治,所以當我們今天來對付共產黨的時候就不能用革命的方式,要用溫柔的方式。這就是他們的邏輯。共產黨因為他們的暴力,因為他們的暴行反而要得利,這就是他們的邏輯。那麼中國共產黨的革命是革命嗎?我們剛才講過,文藝復興以來,整個人類的主題就是民主革命,就是掙脫中世紀的黑暗。而共產主義運動,就是中世紀黑暗的否定之否定,就是專制的復辟。共產黨的革命是偽革命,是假革命,是反革命。共產黨以暴力和仇恨作為他們理論的基礎,而民主革命是以自由民主人權來作為理論的基礎;共產黨革命以用暴力奪取的國家權力實行一個階級的專制統治作為它的政治目標和訴求,而民主革命要求建立的是自由民主憲政的制度,任何一種政治力量對權力的需求必須在人民的選擇之下,而人民的選擇必須通過真實的、自由的、公正的、定期的選舉來得到體現。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政治領域。我們的這些「可愛」的改良主義苦戀者們把這兩個政治領域混淆在一起,來侮辱民主革命。
那麼,民主革命和暴力到底是甚麼關係?我想有四點。
第一點,民主革命是對暴力的否定,因為人類的歷史已經證明中國共產黨包括共產主義制度的統治是人類歷史上最黑暗的統治。黑暗就黑暗在它公開的提倡國家恐怖主義,它公開的使暴力系統化,國家權力化,法律化,合法化。而民主革命要否定的就是這樣的暴力的機器。因此我們說,民主革命在天性上就是反對暴力的。
第二點,革命有權力運用人類現代的理性和良知所能允許的一切方式和手段來結束中共暴政。通過前蘇聯和東歐的事例我們可以看出,無論是人類,還是民主革命理性都已經成熟了,人們不太可能再犯法國大革命那樣的錯誤了。蘇聯的巨變,據辛灝年先生講,只死了三個人,那樣一場社會大變革 —— 摧毀蘇聯帝國的大變革,只付出了三個人的生命的代價。在整個前蘇聯東歐地區大變革的過程中,最驚心動魄的一幕是羅馬尼亞人民及時而果斷的處決了當時的獨裁統治者齊奧塞斯庫。目的是為了防止獨裁者再聚集專制的力量向革命進行反撲。這種暴力是掌握在適度的範圍之內,是人類的理性和良知可以容忍的。
關於革命和暴力的第三句話就是,當中共暴政用國家恐怖主義來對公民的人身權力和自由權力,進行踐踏和剝奪的時候,人民有權力依照現代法的精神來進行正當防衛。現在,有一個時髦的理論叫作甘地主義、非暴力抵抗主義。改良主義的苦戀者們希望中國的老百姓們都學習甘地的非暴力主義。可是,甘地面對的是大英帝國,是一個以自由民主和人權的理念為立國原則的政治體制。這樣的政治體制可以被真誠的人性所感動,也可以被理性所說服。而我們中國人面對的是甚麼?引用鄧小平的一句話就可以知道我們面對的是甚麼:「殺二十萬人,保持二十年穩定」。六.四學生運動,就是一場和平的抗爭運動。結果卻被中共暴政淹沒在血泊之中。這個教訓還不夠慘痛嗎?!我們面對的就是這樣的一個鐵血的獨裁政權。如果人民連正當防衛的權力都被這批改良主義者們剝奪了,中國人民將永遠成為奴隸,永遠成為被宰割的羔羊。
第四點,當中國的全民維護人權,抗爭暴政的運動受到中共暴政的軍事鎮壓的時候,人民擁有進行政治大起義的權力,就像前蘇聯人民一樣,就像東歐地區人民一樣。這就是民主革命和暴力的關係。
現在,整個中國的命運在呼喚著民主革命,中國社會的大危機也在呼喚著民主革命。惟有在一個具備明確而堅定的政治意志,具有巨大的政治能量,有能力進行迅速的決策和果斷的行動的革命黨的引領下,中國人民才有可能給中共暴政以最後的震撼。放棄革命的權力就等於放棄一切。有一句話,我相信會是歷史的結論,那就是「革命黨興,共產黨亡」。這個歷史的結論,今天還只是我的一個思想的結論。為了這個思想的結論的得出,我本來應該進行一系列邏輯的推演過程,但是由於今天時間所限,我沒有機會進行這樣的推演,只用以待他日。
最後,我想說的是,在當今的中國,自由是艱難的,民主是艱難的,高貴的人格也是艱難的。為甚麼艱難?因為在中共暴政的奴役和毒害之下,中國人的心已經在物慾中腐爛了。在茫茫人海中,我們很難找到高於物慾的心靈。一九七七年,距離今年大約三十年之前,有一位女政治犯被處決了。在她被處決之後,人們發現她的下顎和舌頭被用竹籤釘在一起,為的是讓她在臨刑前不能發出聲音。在被處決後,她的乳房被割掉,屍體被姦污。一個怎樣墮落的民族才能容忍這種獸性?!中國人民不應該反省嗎?!就是這位女政治犯,在被押赴刑場前的幾天,在一塊手紙上寫下了一句話:「我向冰冷的鐵牆咳一聲,還能聽到一聲回音,而向活人呼喚千萬遍,恰似呼喚一個死人!!」。今天時間又過去了三十年,中國人的心靈到底是淨化了還是更加墮落了?在這樣的人群中,談論高貴,談論自由,談論民主,怎麼能不艱難?!那必然是像在鐵板上播種希望一樣艱難。但是,我願向中華的鐵血男兒呼籲,為了使我們的生命不死於恥辱,就讓我們承擔起屬於中國命運的艱難吧!因為高貴的艱難和永不凋殘的光榮同在!
既然如此,朋友們,就讓我們一起艱難吧!
謝謝大家!
2005-10-23◇
(//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