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0月20日訊】2005年10月17日晚，百歲的巴金老人終於走了！時下的年輕人，有多少人認識這一位中國近代的文壇巨人呢？他在醫院彌留了超過六年，才能夠真正壽終正寢，身後留下「講真話」這三個擲地有聲、鏗鑠有力的說話，足以給世人深切反思。

我深信他一生人都在積極地活出真我，但是，自由的花朵，到底不能在極權的泥土中盛放；他縱有橫溢的天賦，也無法在鐵幕之下發揮出來。巴金先生的曠世名著，全部都是在1949年之前完成的，他其後的作品，泛善足陳。經歷過文革期間的殘酷迫害，他甚至於連說真話的能力和勇氣，也一再地受到考驗。跟所有文革生還者一樣，他歷盡艱辛、苟且偷生，足見他是一名熱愛生命的硬漢，在得到平反之後，巴金先生又怎能不把真相敬告天下呢？所以，他提倡成立文革博物宮，希望後世真正能從錯誤中學習；但是，他有所不知，文革式的災難，原來並未正式完結，歷史的「真相」，仍然掌握在當權者的手中，就連他自己，最後也成為了一件統戰的工具！

巴金曾經反省過，他亦承認自己曾經犯錯，對於妻子之死，更是難以忘懷。盛名對他而言，是禍是褔，他心裏最是清楚。年少的光芒，到了晚年，只剩留一點點的餘溫，他能夠堅守原則，至死也沒有發表一些違背良心的說話，充份證明了他是一名真漢子、真文人。在虛建的文壇上，虛銜和虛名，他倒是背上了不少，但是，他卻從來沒有真正擁有主宰自己命運的實權。他的意見、他的心聲、他的理想，全都不獲接納、不被重視，這種生不如死的境況，勾劃出他晚年的淒涼。結果，長壽對他來說，成為了一種懲罰、一種折磨！這是多麼令人心酸的啊！

「講真話」有多難？看看巴金的一生就可知一二。中國人經歷過一個世紀的磨練，早已經成為了說謊、使假、偽裝的高手。「虛偽」曾經被人鄙視，如今卻受到無限的追捧，謊話說得愈高明、騙術耍得愈高超的，都成為了領導人、企業家、大富翁，受到萬人敬仰；而敢說真言的，卻可能會遭受牢獄之災、死無葬身之地，甚至被譏為愚不可及，怎不教人心寒？

難道「真相」已經失去了容身之所、再無立足之地？當然不是。一般市井，安貧樂道的百姓、不屑攀權附貴的知識分子，都是會說真話的人。不過，假如他們一朝變身「識時務者」、貪戀榮華富貴、進身建制之中後，再高的理想、再硬的氣節，恐怕也要與「時」並進，以「大局」為借口，違背良心，在所難免。君不見幾許政治變色龍，也是由老實的小爬蟲演變而成的嗎？

從現實的觀點看之，說謊也是人類進化的一個歷程，當一個人發覺衹有「說謊」才能生存的話，他自然就會壓抑自己說真話的本能，同時亦會修練演繹謊言的技巧，久而久之，「說謊」便會變得合理化、崇高化、技巧化，甚至能夠成功地溶入了個人的遺傳基因之中。一路發展下去，「說謊」恐怕就要變成個人的本性，替代了自性的純真。

巴金老人如今已經正式蓋棺，對他的定論亦會陸續有來，看看中國官方的發言及海外言論的分別，你就會更加明白真實與謊言之間的分野。但願巴金先生在天之靈，不會再被這人世間的虛偽所觸怒。今天，我們對先生最真誠的掉念，就是堅守先生的遺訓，繼續「講真話」，做一個「真人」！

蔡淑梅
e-mail: dr_choisukmui@yahoo.com.hk
2005/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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