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石器時代的女孩】來到文明的邊緣(中)

莎賓娜˙庫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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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天是怎麼過的,我已經記不太清了,現在能想起來的只是一些斷續的片段。清晰留存在我記憶中的是,我們在河裡戲耍。不理解的是,為什麼法虞孩子一整天都靠著樹坐著,或者緊緊依偎著他們的父母,從來不笑,好像很害怕,但是怕誰,怕什麼。這裡的一切都那麼平和。

我們設法用手勢招呼他們一起來玩,但沒有人動一下。我們只好放棄,只能三姊弟自己玩。

開始的幾天飛逝而去。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清晨我們一起吃早餐,一般吃調上奶粉和水的麥片粥,或者吃甜煎餅。常常會在早餐裡發現甲殼蟲和其他小蟲子,牠們顯然是咬破包裝進到食物裡面去的。不久以後,我們也見怪不怪了,其實我們也沒有別的食物可以選擇。媽媽經常說這是「你們額外的蛋白質」,我們也只好相信她。

我們來後不久的一天早上,法虞人給我們送來了幾個巨大的蛋。這是帝鴿子的蛋。爸爸引進了一個以物易物的方式:村民拿食物或者有趣的東西來和我們換刀、魚勾或者繩子。這樣我們每天都可以得到爸爸用東西換來的六個美味的特大蛋。我們對早餐能換個口味高興極了,實在也厭倦了每天吃麥片和煎餅。

第二天早晨我們都齊齊坐在桌邊,媽媽把油燒熱,然後拿起一個蛋。蛋很大,她要用兩隻手才能拿起。她在鍋沿上將蛋打碎,可是流出來的不是我們期待的蛋白和蛋黃,一隻成形的幼鴿從裡面滑了出來,掉進油鍋,劈啪作響。這樣的情景讓我們覺得噁心,哪還有饑餓。看見油鍋裡的幼鴿,我的心禁不住沈下來。如果能看見牠破殼而出,並把牠養大,該是多麼奇妙的事情!

從這天起,媽媽每次都在外面先打好蛋。如果裡面有幼鴿,就把它送給法虞人。他們吃起來津津有味,完全不理解為什麼我們要把這麼好的美味送人。一直過了好長時間,我們才真正能「享受」帝鴿子蛋。

一天,我和克里安玩耍時,看見旁邊有個小男孩。他好幾天來都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觀察我們,而且關注我們所做的一切。他沒有像其他的孩子那樣怕我們。我猜他和我們差不多年齡。

這天,我對他手中的東西特別感興趣。那是一隻小小的弓和幾隻箭。我慢慢接近他,奇蹟發生了,他居然沒有跑開,也沒有像其他孩子那樣哭喊。我站在他面前,把手伸向弓,令我高興的是他居然馬上把弓給了我。

克里安瞧見了,也跑過來。我們一起研究這個手工作品。幾分鐘後,我想把箭和弓還給法虞男孩,但是他搖搖頭,又把這些東西塞到我手裡。克里安馬上領會了他的意思,他是要把東西送給我,我真的喜出望外。我比劃了一下,讓他等一等我。我飛快地跑進房間,把背包裡的東西倒在床上,想找一個禮物給他。我看見了那個小紅鏡子,它是我在首府查亞普拉得到的禮物。我滿意地跑出去,把它遞給男孩。

——本文轉載自野人文化《來自石器時代的女孩》@◇(//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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