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月24日訊】2005年1月17日,中共前總書記仙逝,對於這位在15年半前因政治原因未經組織程序被廢黜,從此淡出中國政治舞台的高官,人們更多的記憶是他15年半前那個夜晚對著電視鏡頭講的那番話:「我們老了,無所謂。」這似乎成了這個老人標誌性的發言,那個畫面也似乎永遠定格為他的標誌性形像。這同17年前,他當選中共總書記面對海內、外記者時的灑脫、機智、幽默、甚至是狡黠截然相反,透出無盡的無奈。這無奈反而讓人緬懷,因為沒了政治詭辯、充滿了人情味的言辭,是人們從中共高官那裡罕有聽到的。
但是,多年來,人們談論起他時,多少帶有些許失望。人們習慣把他同那之後的前蘇聯「8.19」事件的葉利欽相比,抱怨他沒能向前走一步,在拿下虛偽的面紗後像葉利欽那樣站到坦克車上,面對軍隊的刺刀和衝鋒槍高喊一聲「不許開槍」!我曾就此同朋友討論歷史的偶然與必然問題。有沒有這樣的偶然性:他站出來振臂一呼,89年的中國歷史就此改寫?我說,決定歷史發展主線的是必然性,任何偶然必須具備必然的條件,否則偶然不可能出現,就像孫中山的10次武裝起義未能動搖滿清的根基、而幾個兵痞的一陣亂槍就能打倒一個王朝一樣,兵痞的亂槍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歷史時機不具備,任何偶然都無濟於事。15年前的這個老人有沒有可能以一個偶然的舉動,一舉成就中國的「8.19」?答案是否定的,沒可能。當時的歷史不會給這個老人改寫歷史的機會。他只能無奈地在非組織程序下走下政治舞台,淡出中國的政治圈子,就此沉寂,任由中國的政治舞台世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戲子、政客招搖十數年。
多年以來,我和朋友們談史論故時時,總是對80年代的中國的意識形態和輿論環境深深緬懷。我們對80年代初期流產的「清理資產階級精神污染」記憶猶新;對80年代中期流產的「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記憶猶新;對當時中宣部所倡導的「寬鬆、寬容、寬厚」的輿論政策也記憶猶新。而這一切,無不都打上趙氏的痕跡。我不知道他是否屬於戈巴契夫、葉利欽之輩,但他順應了歷史發展的潮流,是毋庸置疑的。歷史終究沒有給予他戈、葉之輩的條件。我們甚至無從聽到他的真實心聲,而只能從那無奈的「我們老了,無所謂」的慨嘆中,體味它傳導出來的不滿和抗爭。難怪海外某些媒體把他稱之為「光緒」。
但是,2004年底,我從海外的媒體上看到老人對海外記者講述的1989「政治風波」真象及他的想法時,我發現他不是光緒,甚至有點像戈、葉。今天的中國如果出現15年前那樣的情景,就有中國的葉利欽站到坦克上、對著人民的子弟兵高喊「不許開槍」的可能。而一旦出現這樣的偶然事件,中國的歷史就有了改寫的可能。因為,今天的中國具備了這樣的偶然走向的條件,就像經過了孫中山10次武裝起義的洗禮之後,任何一點風吹草動的偶然,都可能成為壓死滿清這個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老人對海外媒體的回憶已經成為一個宣示:中共的「潛規則」已經被打破,黨的成員已經可以蔑視他們曾奉為至上的組織原則,不通過組織、不經過組織批准,向外界公開發表自己的觀點和見解。雖然,由於中共官方的輿論封鎖,國內大多數人聽不到這個老人的真實心聲,但是,他的講話在中共高層引起的爆炸性效應是無可置疑的。我寧願把它看作是對中共組織原則的遲到了15年的宣戰,對自己效忠一生的組織的反叛。
我們不知道,老人對媒體講話的時候是否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但是,他留給世人的這番講述,成就了他形像的最後光輝,給他80年代奉行的自由政策一個完美的註解。
毋庸諱言,他效忠了一生的這個組織,今天堅守的輿論政策比起他任黨魁的80年代落後不少。16年前,他倡導的「寬鬆、寬容、寬厚」今天已經變成了中共宣傳部門在輿論陣地上的嚴防死守,大有不戰死沙場決不罷休之態。老人的講話也成為轟向這個輿論陣地的猛烈砲火。老人去了,他留給人們的不再是「我們老了,無所謂」的無奈,而是一個政治家在歷史關頭的冷峻思考和真實的心聲。至少在我的心中,他不再是無奈的河南老鄉,而是一個思想超前、富於膽氣、勇於背叛的中國脊梁。(2005年1月21日)
──轉自《民主論壇》(//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