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月2日訊】冷漠就是心死,冷漠不是罪惡,卻是一切罪惡發生的條件。
今日中國陷入嚴峻的多重危機。其中,最深刻的危機是精神的危機。
在很多方面,目前國人的精神狀態甚至比毛澤東時代更令人憂慮。我並不是說鄧小平時代、江澤民時代國人精神受到的戕害比毛澤東時代還嚴重。問題在於,目前中國的精神狀態乃是多次沉淪累積的結果,猶如雪上加霜,更感寒氣逼人。這好比一個地區接連遭到好幾次地震,後面的幾次地震不一定比前面的更強烈,但無疑會使得該地區被破壞的程度更見惡化。本來,在八十年代,中國曾經出現過令人鼓舞的精神復甦,但不幸被「六四」的血泊所淹沒。五十多年來,中國不但政治地震頻繁不斷,而且震動的方向還變化多端:有的地震是垂直方向的,有的地震是水平方向的。有的建築經得起上下折騰,卻經不起左右晃動;有的建築經得起左右搖晃,卻經不起上下震動;於是到頭來沒有幾棟建築還能完好無損,茫茫大地只留下一片廢墟。
精神危機的一個突出表現是冷漠症的蔓延。
十九世紀英國文學家肖伯納說:「對同胞最大之惡不是仇恨,而是冷漠;冷漠是無人性的本質。」
諾貝爾和平獎得主、猶太作家埃利.威塞爾(Elie Wiesel)說:「對我而言,冷漠是惡的集中體現。」
威塞爾說:
愛的反面不是恨,是冷漠。
美的反面不是醜,是冷漠。
信仰的反面不是異端,是冷漠。
生命的反面不是死亡,是冷漠。
在「六四」之後半年,國人還處在高度同仇敵愾群情激昂的情緒之中時,波蘭團結工會領袖瓦文薩就預感到中國將有一個冷漠時代的來臨。他在「向方勵之先生致敬」(1990年1月)一文裏引用了亞辛斯基的一段箴言:
不要恐懼你的敵人,
他們頂多殺死你;
不要恐懼你的朋友,
他們頂多出賣你;
但要知道有一群漠不關心的人們,
只有在他們不作聲的默許下,
這個世界才會有殺戮和背叛。
古人說:「哀莫大於心死。」冷漠就是心死。冷漠雖然不是罪惡,但它是一切罪惡得以發生的條件。
今日中國人的冷漠不同以往,它不是無知無識的麻木癡呆,它是一種老練世故,耍滑頭,明哲保身。所以,今日中國並不僅僅是一片冷冰冰的沉寂,而且還是一片熱熱鬧鬧的喧嘩,在某些方面甚至顯得熱情洋溢。人們不但壓抑著自己的正義感和同情心,而且也釋放著自己的正義感與同情心,只不過這種釋放是經過精心選擇的。在政治冷漠之處,常常伴有矯情和濫情的表演,正像北京電影學院教授郝建評論張藝謀所說的那樣,「我們絕對知道在什麼時候可以拍案而起作出義正詞嚴狀,也絕對知道什麼時候必須對自己清楚萬分的問題保持沈默、三緘其口厖我們還有一個更可怕的表現。這就是柿子專揀軟的捏:即在一個最安全的方向上作出好似怒不可遏、仗義執言實際精打細算、八面玲瓏的完美演出。我們也知道什麼時候說什麼話可以上達天庭得到首肯,什麼話會觸犯眾怒。就我自己而言,這種算計已經高度技巧、 出神入化;這種掌握已經進入潛意識層面。」
郝建這段話講得極好。他指出今日國人的冷漠實際上是源於恐懼。這也就告訴我們,治療冷漠症應該從克服恐懼心理入手。我當然知道人們的恐懼是有道理的,因為我們確實生活在暴政之下,但是我們也必須意識到,暴政之所以看上去十分強大,那恰恰是因為我們陷入了恐懼而不敢向它作任何鬥爭。 如果說是強大的暴政造成了我們的恐懼,那麼,也是我們的恐懼造成了暴政的強大。為了打破這種惡性循環,我們必須從逐步地克服自己的恐懼心理開始,哪怕一天只邁出一小步,堅持不懈,日積月累,我們就能走出恐懼,走出冷漠,並進而戰勝暴政。
原載《人與人權》(www.renyurenquan.org )2005年1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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