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月19日訊】我剛剛起床,插上電話,就接到記者的電話:紫陽先生,真的走了。
聽到這一噩耗,我第一反應,是不願相信;接著,淚水奪眶而出。
淚在流,心在痛,聲音哽咽。
對記者的提問,我回答不出。
近日來,儘管關於紫陽先生的病危噩兆不斷,但我寧願相信不是真的,而僅僅是黑箱制度下海外媒體的猜測。所以,我不願回答那些紫陽走後是否會引發點甚麼的提問。
我衷心祈禱奇蹟的發生:紫陽先生能夠挺過這次病危;讓這位大智大勇的政治家,這位具有高貴人格的老人,等到六四亡靈得到安慰的時刻,等到他一直努力著、期待著的自由中國的降臨的那一天。
紫陽先生是傑出的政治家和人格高貴的人,他是中國政治家的人格楷模,在大是大非的抉擇中,紫陽先生他寧願放棄黨魁的官位及其巨大的既得利益,而堅守為政之德和做人良知,這在中共掌權的歷史上是唯一的。
他也是中國改革的大功臣,開創了不同於鄧小平模式的紫陽模式,鄧模式是政治和經濟相分裂的跛足改革,中國當下的一系列分裂皆源於經濟發展和政治停滯的分裂;紫陽模式不僅是經濟上的市場化私有化的模式,而且是政治上的民主化法治化,即經改與政改相平衡的健康模式。
中共高層能否再次出現紫陽式的政治人格,中國的改革能否重新走上紫陽模式,直接關係到中國能否有一個健康的人性的自由的未來。
六四亡靈殉難於十五年前,十五年前盡全力阻止大屠殺的趙紫陽先生去世於十五年後,在十五年的軟禁中,也在獨裁政權不准悼念的冷酷中,走了!
十五年前,紫陽先生最後一次公開露面是來天安門廣場看望學生。
他當時說:「我們來得太晚了。」而我現在的感受是,六四亡靈還沒得到安慰,紫陽先生開創的事業及其遺願還沒有實現,紫陽先生走得太早了。
他當時還說:「我們已經老了,無所謂了。你們還年輕,來日方長。」我此刻的感受是:紫陽活著的時候,沒有自由;紫陽走了,他的亡靈被封閉在黑箱之中,不許民間的自發悼念。中國的政治制度太老朽太殭化了,而紫陽精神則永遠年輕、充滿活力。
一個不准公開悼念紫陽亡靈的政權是可恥的、冷血的。
一個敢於公開悼念紫陽亡靈的民間,是有尊嚴的、有人性。
凡是追念紫陽先生的人,不管出於怎樣的外在約束和內在苦衷,如果我們這代人只滿足於言行背離的犬儒生活,而把繼承紫陽遺志和踐行自由的行動推遲到遙遠的未來,至多謹言慎行地等待著明主開恩,那麼,這等待也許就是無限期的,直等到了此一生之時,還只能發出「遙遠的自由,多麼渺茫!」的悲歎。當此之時,倘若念起紫陽先生,何以面對?恐怕連「愧對先生」的自責,也屬奢侈。
關於六四,關於紫陽,國人已經沉默了十五年,壓抑了十五年。
現在,紫陽先生也已經走了。
中共可以不給紫陽以公正的評價,也可以壓制民間的自發悼念,但民間的聲音仍然在呼喊,早已經把屬於紫陽的聲譽與地位還給紫陽;也在通過不懈的努力,爭取把屬於中華民族的記憶還給我們:那就是用贏得國人的自由和尊嚴讓亡靈們瞑目。
記住激情澎湃和天地同悲的八十年代,越是在黑幕重重的恐怖秩序之下,唯有對紫陽先生的公開悼念,也就是良知的公開表達,才具有揭穿黑幕、對抗強權和戰勝恐懼的力量,才能見證真相和伸張正義,才能告慰紫陽先生的亡靈。
紫陽老了,走了,而紫陽精神及其事業,仍然年輕!
2005年1月17日於北京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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