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漢能﹕煤炭鋪裡的“極右分子”

潘漢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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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月13日訊】在80年代初﹐“老右(派)”們老早都平反了﹐“老右”幾乎成了57年敢言的知識分子的代名詞﹐在社會上還是比較光榮的。這時﹐我有幸結識了一位曾經被定為“極右”的老先生﹐他不是知識分子﹐他是一個煤炭鋪(在北方叫煤球店)的退休工人﹐我覺得特別奇怪。

我問﹕“您老似乎不是‘知識分子’吧﹐怎麼會成了個‘老右’的﹐而且還不是一個普通的‘老右’﹐竟是個‘極右’呢﹖”

他肯定的說﹕“對﹐給我定的就是‘極右分子’﹐但我不是知識分子。小時候我家裡很窮﹐我連小學都沒讀畢業﹐哪裡夠資格算什麼‘知識分子’呢﹖”

“那……﹖”

“哎﹐說起來話長﹐解放前﹐我是一家小煤炭鋪的老闆﹐帶個把徒弟﹐自己做炭園(在北方叫煤球)賣。沒想到這個徒弟很不規矩﹐愛偷東西﹐還做了些別的壞事﹐屢教不改﹐勸也勸不醒。我實在把他沒有辦法﹐就把他開除了。開除之後﹐因為他的名聲不好﹐別的煤炭鋪老闆也都不要他。他不思悔改﹐反而一股腦兒怪在我身上﹐認為我砸了他的飯碗﹐對我恨之入骨。我自己的煤炭鋪在公私合營的時候合營了﹐我也成了一個普通的煤炭鋪工人。他很靠攏組織﹐入了黨﹐後來還提了干﹐最後當了我們這一帶煤炭鋪的書記了﹐他就成了我們的領導了。你想想﹐我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哦﹐是這樣﹗”

“當時上面打‘右派’是有指標的﹐就是一個單位必須打百分之幾的‘右派’﹐至於最後究竟具體打誰﹐那就是各位書記大人自己的自由和權力了。他為了報復我﹐當然就把我打成‘右派’﹐連住房也被他們霸佔了。因為我個性﹐他看我還不服氣﹐就又給我升了一級﹐我就成了個‘極右’了。挨了幾次批鬥後﹐就把我從城里趕到鄉下﹐我就在農村勞動。”

“後來他怎樣了﹖”

“哎呀﹐他也沒落到什麼好。前些年聽人說他被人殺死了﹐……”

“哦﹗”

“我猜想他壞事做得太多﹐有人報復他了。聽說是從房頂上下來的﹐把他殺死後﹐還把他的屍體大卸八塊。你看﹐那人恨他恨到什麼程度﹖”

那位老先生至今仍健在﹐已經九十多歲了。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

2005年元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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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不代表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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