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月12日訊】(大紀元記者辛菲採訪報導) 人權已經寫入憲法,其真實性如何﹖實實在在的基本人權距离人們有多遠?最近的連續抓捕﹐一波未平又其一波﹐民間呼籲之聲此起彼伏﹐而從前的良心犯們仍在監獄中飽受摧殘折磨﹐他們的親人也在同受痛苦煎熬。
被外界稱為「新青年四君子」之一的張宏海﹐2001年3月13日被北京市國家安全局秘密拘捕﹐2003年5月28日,張宏海﹑徐偉、楊子立、靳海科四人全部以「顛覆國家政權罪」被判刑,張宏海被判刑8年。
張宏海被判決後曾被監禁于「北京市外地罪犯遣送處」9個月﹐受盡折磨。他年邁的母親由於想念兒子積鬱成疾﹐他父親不顧花甲高齡奔波京城﹐他的哥哥也奔走呼號﹐承受着痛心和無奈的煎熬。
大紀元記者辛菲1月11日採訪了張宏海的哥哥張宏圖﹐詢問張宏海及其親人的近況。
張宏海被捕前後
張宏海浙江人﹐1973年出生。2000年7月畢業于北京廣播學院﹐畢業后﹐以寫作和給中央電視台的劇組幫忙謀生﹐被捕前暫住北京海淀區。
2000年5月﹐張宏海和徐偉、楊子立、靳海科等人成立「新青年學會」﹐在一起探討社會問題﹐討論大陸的政治改革尤其是農村的民主變革問題。他們多次到各地農村進行考察﹐寫出數篇反映農村中矛盾沖突的文章﹐並組織免費培訓北京的民工子弟學校的教師﹐為民工子弟學校義務教書、捐獻教學用品﹐還通過各高校學生團体組織大學生下農村進行社會調查。
2001年3月13日﹐張宏海被北京市國家安全局秘密拘捕。2001年9月28日﹐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張宏海、靳海科、楊子立、徐偉四人的「顛覆國家政權罪」一案。四人被控成立以「積极探索社會改造之道」為宗旨的新青年學會組織﹐多次秘密聚會﹐在互聯网上發表《做新公民﹐重塑中國》、《怎么辦》等文章﹐妄圖推翻國家政權。
2003年4月21日的庭審中,張宏海等四人都提到了在國家安全局看守所內受到的非人的待遇﹐張宏海在看守所內被辦案人員用煙燙脖子﹐從早到晚坐板凳不讓動彈﹐一包榨菜吃上二十几天﹐並被逼供。同年5月28日,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第三次開庭,張宏海等四人全部以「顛覆國家政權罪」被判刑,張宏海被判處有期徒刑8年。
2001年4月24日﹐張宏海的家人收到張宏海被捕通知書。張宏海的父親和哥哥馬上從浙江赶到北京﹐但被從國安局看守所赶出來﹐一直未能見到張宏海。
獄中受殘酷迫害
張宏海的哥哥張宏圖在接受大紀元採訪時說﹕「宏海被判決後﹐就被關在『北京市外地罪犯遣送處』長達9個月﹐本來應該是3個月就要遣送回原籍關押﹐但是他被超期6個月﹐在裡面受盡折磨﹐關押條件惡劣,身体狀況惡化﹐下身生瘡、化膿、潰爛,受了很多罪。」
「在那個地方﹐管理﹑監督等都不受任何限制﹐對政治犯比對刑事犯管理的手段更狠毒。他們非常狠毒﹐用刑事犯﹑變態狂來折磨思想犯﹐通過老犯油子管理﹐這些犯人為了討取上面的歡心﹐想盡各種各樣狠毒的方式折磨人。」
「監獄不准站立﹑走動。唯一站立的機會就是幹完活了去拿新貨的時候﹐但因為弟弟是重點犯人﹐所以連這個唯一的機會都沒有。不許站起來﹐整天被強迫坐在小板凳上作奴工﹐大腿根部反復生瘡﹑化膿﹑潰爛﹐和褲子粘在一起﹐褲子被血一遍遍的淋透﹐都脫不下來了。」
「宏海沒有機會放風﹐不讓見陽光﹐連上廁所﹑喝水﹑洗澡都不讓。長期看不到陽光﹐放風時間也沒有。生了多種疾病﹐包括白癲瘋﹐臉上﹑手上都是白癲瘋的症狀﹐現在發展到嘴唇周圍、手臂﹐其他部位也出現大面積白斑,并且出現肝炎症狀。長期的營養不足,見不到陽光,膚色顯得异常蒼白﹐都是因為脫離了正常生活產生的影響。」
「遣送處還是一個剝削人的地方﹐把犯人當作廉價勞動力。我弟弟在裡面被強迫用紙和繩子做手提袋﹐一天做上千個﹐手都磨破了。從早上起來做到晚上睡覺﹐有時趕工時﹐一定要做完﹐才能休息。每天如此﹐沒有休息日。」
「遣送處還把犯人當東西買賣。浙江警方要人﹐得先把錢送過去﹐這也許是北京遣送處超期關押的原因。我弟弟後來被遣送回『浙江喬司監獄』﹐被強迫編羊毛衫﹐勞動強度仍然很大。一些大工廠經常利用犯人無償的勞動力﹐監獄由此謀取利益。監獄旁邊都是工廠﹑企業。」
「我弟弟本來身體很強壯﹐但經過這些折磨﹐現在非常虛弱﹐剛從北京送回浙江關押﹐下囚車時100米的距離都走不動﹐身體非常虛弱﹐走路看上去就要倒了﹐弱不禁風的樣子﹐不象30來歲年輕力壯的人。」
家人的痛苦煎熬
張宏海的父親張瑞慶將近70高齡﹐家庭經濟狀況很拮据﹐曾幾次從外地赴京以期見到兒子而未能得見。張宏海的媽媽本來身體很好﹐看不見兒子﹐現在身體也出來各種病狀﹐剛剛因為癌症開了刀﹐現在一身的病﹐60歲不到﹐眼睛已經退化﹐耳朵也幾乎聽不見了。不能提兒子的事情﹐一提身體就垮了。
張宏圖痛心地說﹕「我們真是無法想象﹐對良心犯用如此狠毒的手段﹐我父母思想上根本無法承受﹐這麼大年紀還要遭這個罪。」
現在張宏海的家人一個月可以去看一次﹐只能送內衣﹑內褲﹐其它的都不能送﹐尤其是食物。見面時﹐邊上就站着獄警﹐通常只能聊聊家常。
張宏圖說﹕「通信要經過審查過濾。有一次﹐信中的一句話『在這裡體力勞動非常繁重』被監獄的人用筆劃掉。一次﹐我弟弟28日開始寫信﹐到1月8日才寄出﹐10天寫一封不長的信﹐可見他沒有多少自己的時間﹐繁重勞動很殘忍。」
矢志不渝 親人呼籲
張宏圖說﹕「通常入獄後﹐訓練期一個月﹐然後讓寫認罪書。我弟弟一直說﹐他沒犯罪﹐沒罪可認﹐沒犯什麼錯﹐我弟弟曾經說﹕『國內這麼對待思想犯﹐我感到很心痛﹐對這種踐踏人權的行為非常氣憤。』」
張宏圖表示深深地無奈﹐他說曾經呼籲過很多次﹐想盡各種辦法希望幫助弟弟出獄﹐但是無濟于事﹐現在他不抱很大期望﹐但仍堅持呼籲﹕「呼籲當局對思想犯要人道些﹐呼籲國際社會繼續關注。」
2002年1月31日﹐楊子立的妻子路坤﹑徐偉的女友王英﹑靳海科的父親靳建國以及張宏海的父親張瑞慶在給美國總統布什的公開信中寫道﹕「因為在中國,我們的親人連說一句真話的自由也沒有,在中國,我們連起碼的、最基本的人權也得不到保障。生活在自由社會的人們是無法想象生活在中國的公民竟然會因為持有与政府不同的觀點而被關進監獄。」
信中寫道﹕「這几位青年是那么的善良优秀,他們都受過高等教育,他們本來可以像大數中國人一樣,憑借自己的才智過上美好的日子,但他們卻選擇了良知、正直与清貧。他們敢于擔起重擔,為中國的民主進程奉獻自己的青春年華。我們做家屬的接受不了自己那么善良、正直的親人被無辜地關進監獄,受不了這种打擊而病倒在床,有的還得了重病,究竟為了什么會是這樣,心里的苦痛、悲憤如同貴國9.11事件一樣的感受。」
2003年11月19日﹐「新青年四君子」的親人們給美國總統夫人勞拉寫了一封信。楊子立的妻子路坤,張宏海的母親樊云妹和荊海科的母親趙群英都在公開信上簽了名。他們在信中寫道:
「我們很遺憾地注意到,伊拉克戰爭以來,美國已經減弱了對中國人權問題的關注。我們理解『911』恐怖事件對美國政治和美國民眾心理的影響,但我們希望美國人民能意識到: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的不自由對人類尊嚴所造成的嚴重傷害。當然,我們相信,中國的尊嚴需要中國人自己捍衛。我們很高興地看到,像我們的丈夫和兒子一樣為這種理想而努力的人越來越多。同樣,很多妻子和母親也因此和我們一樣被國家投入到悲傷和痛苦之中。因此,我們也希望通過您一並向美國社會和國際社會呼籲,請關注她們的命運,並儘可能幫助她們,讓他們的丈夫和兒子回家,讓更多的中國孩子能從這種事件中看見希望和溫暖,免除恐懼、孤獨和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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