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8月3日訊】來自網上的消息,6月29日,北京大學教授黃宗良在給位居中共權力金字塔頂端的政治局委員“講課”時指出,西方民主政治的精髓是權力制衡,三權分立和立憲的用意都在此。爲了避免“絕對的權力、絕對的腐化”,權力就必須有制衡和監督。同時,他還肯定了西方民主普選的意義,認爲西方的政黨和民衆是結合在一起的,議員任期內常與選民見面,互相溝通,這樣的關係值得重視和參考。據說這些講課內容已下發到省部級單位,要求各單位的“一把手”一同學習。海外媒體甚至不無樂觀地推斷此舉“顯示中共最高層認同黃的觀點”。實際上,即使這些報道都可靠,黃宗良教授也無非是普及了一點政治常識,並無什麽令人吃驚之處,更沒有任何迹象表明高居塔尖的人有意按這些常識行事,會主動排除各種障礙,選擇民主的道路,通過普選來重新確立自身的合法性。
此前不久,康曉光在《戰略與管理》(2004年第2期)發表長文《仁政:權威主義國家的合法性理論》,直截了當地指出:“時至今日,改革以來中國政府的合法性危機並未得到有效解決。這種危機首先來自理論的貧乏。如今馬克思主義已經邊緣化,政府又明確拒絕競爭性選舉,傳統和宗教也被摧殘殆盡,結果中國政府既不能憑藉歷史必然性證明其合法性,又不能借助選舉程式獲得合法性,也沒有傳統和神明來授予合法性。”“建立合法性理論”已成爲“當今中國面臨的最重大也是最緊迫的任務”,這篇文章就是康曉光本人千方百計爲現政權尋找“合法性理論”的一次重大努力,最後他找到了“經過損益的儒家學說——現代仁政理論”,他認爲這是“最適合於中國的現實”的一種“合法性理論”,因爲“仁政”不關心當政者的權力是如何獲得的,無論是通過選舉獲得,還是前任授予,或者武力奪取,而只關心當政者如何運用權力(是“王道”還是“霸道”、“仁政”還是“暴政”),其中特別重要的是當政者的“主觀動機”。
嘗到過無限權力滋味的人,選擇黃宗良說的普世常識不易,選擇康曉光的回到傳統卻是輕車熟路。康曉光此刻提出以“主觀動機”爲本的“合法性理論”,與其說是學術研究,不如說是權謀策略,是一種實利主義的精心計算。他深知在這個轉型時期,當政權面臨合法性危機之際,也正是策士幕僚進身之時,從“三個代表”到“新三民主義”他似乎已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迹。他提出這樣一套迎合“上意”的理論,一旦被採納、賞識、器重,朝廷之門就將爲他大開,等待他的將是頂戴花翎、黃馬褂,和鋪滿鮮花與紅地毯的閃著金光的大道。什麽學格、人格都可以統統不管了,與現世的榮華富貴、恩寵風光相比,這些又算得了什麽呢?遺憾的是,金字塔頂尖傳達出來的信號從來是模糊的、混亂的、不確定的,試圖靠揣摸、猜測塔尖上的人內心深處到底在盤算什麽,到底準備向何處去,從而確立自己的理論選擇,注定了會終日惶惶,心神不定。高處不勝寒,即使所有的算計得逞,憑什麽就能保證你自身的最大利益?何況對當政者而言,有些事是只做不說的,而康曉光把一切都說破了。對一個一心尋求利益最大化的聰明人而言,這條路實在也是風險莫測、前途茫茫。人生苦短,光陰易逝,何不堂堂正正,活得像樣一點,作爲一個讀書人,提出一些獨立的見解,做一些真正有益於文明進步、民生疾苦的學問,豈不是更有價值,何必日日夜夜仰望朝廷,和那一級級猩紅的臺階。畢竟在世俗的生死榮辱之外,我們頭上還有迢遙的星空。
如何化解政權的合法性危機,金字塔尖上的當政者也確實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選擇黃宗良還是康曉光,這是一個問題。
2004年8月3日
作者爲自由撰稿人,居中國
--轉載自《觀察》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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