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7月27日訊】20世紀80年代的思想解放,對中國的影響可謂深遠。其中,《河殤》更像是一個衝擊波–不僅震蕩了國民的頭腦,而且也激怒了當局。於是,電視停播,書被禁止,編著者們或坐牢或逃亡了……時至盡日,《河殤》的餘波仍在,人們對它的爭論依然沒有休止。
中國人都驕傲的以“龍的傳人”自詡,而黃河是養育了中國的母親河–它亦是中國人心目中的一條“龍”。她哺育了中華民族,造就了中華文明。然而,她也在不斷地摧毀文明,吞噬人民。國人對這條母親河–既愛又恨,既敬又畏;這是千古不變的情節–猶如對待民族精神圖騰:“龍”。“龍”的誕生,竟也在傳人們的根子裏植入了軟弱、圓滑……等等劣根。依水而建的政權,其專制本質竟也延續了幾千年!這是恩賜也是災難。
長城,何等雄壯!她是國人津津樂道的驕傲。而又有誰正視其隱含著封閉、保守的民族心理。異者曰:“此乃安國保民之偉業,利在千秋。何必對其評價如此苛刻?”可是,他們是否想過:當時的帝王們是爲保民乎?爲保其家業傳以千秋萬代乎?可憐千秋美夢,終成泡影。能從黃河、龍和長城這三件偉物,挖掘出國人那深入骨髓的奴性,不得不佩服《河殤》的勇氣!不得不佩服謝選駿先生深刻的洞察力!
奴性成全了專制主義,而專制主義反過來又培養了一代又一代的奴才與臣民。在這專制的社會結構中,創造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繁華,而又摧毀了一個又一個的繁華,周而復始。而那種閉關自守、落後卻不求上進、安於現狀且善於自欺欺人……恒久不變。在超穩定的專制社會裏,一次又一次的繁榮,迎來的是一次又一次毀滅性的打擊。猶如暴戾而任性的黃河,滋養了衆生卻又吞噬衆生!“然而,舊王朝崩潰了,新王朝很快取而代之。社會結構又恢復原樣,繼續朝著下一個崩潰走去,就像黃河大堤潰決了,人們又修復它,等著下一次的潰決。我們爲什麽總是陷在這樣一種周而復始的命運之中?”《河殤》的發問,振聾發聵!而歷史,卻是這樣驚人的相似。我們應該拼力跳出這個命運。那麽,要怎麽努力呢?
《河殤》指出了一個方向:重視科技,實行民主,從農業文明走向工業文明。一部薄薄的《河殤》,承接了“五四”的薪火,並且喊出了自己鏗鏘有力的聲音。中國人,應該抛棄奴性成爲公民;中國人民的政府,應該是一個公開透明,接受人民監督的實行民主的政府。而這呼號,隨著一聲國罵便嘎然而止了,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斥駡與污蔑!
現在,執權柄者不也在悄悄地實踐著《河殤》的預言嗎?設立經濟特區,開放沿海城市,積極開拓海外市場,參加國際貿易競爭,重返WTO……然而,這僅是其中的一個方面。紅朝還是一個“超穩定”的專制王朝,官僚們依舊如螻蟻蛀蟲一樣腐蝕著這個大廈。而國民,絕大多數還是奴性未改的臣民。這樣的因數,離真正的海洋文明相距何止千萬裏!
《河殤》由於是一部電視解說詞,難免有其不足之處–甚至是硬傷。但是,那種因爲不足而攻擊其爲否定中華文明,鼓吹“全盤西化”,採取“逆向種族主義”立場等等指責……隨著爭論與反思的深入,現在看來這樣的指責不是無知就是污蔑。反駁者們,他們可真正領悟了謝選駿、金觀濤等撰稿人背後的理論支援?
然而,《河殤》的編著者們可能忽略了,才剛剛經歷過十年浩劫的人們是怎樣一種心情;而國人頭腦中的腐儒思想,並沒有多少的改變。這樣的社會環境,如何造就一個民主的政府呢?可能是基於此點認識,才有了遠志明先生從一個共產黨員轉變爲基督教傳道人的轉變吧。可是,這樣的政府容不下一個虔誠的布道士,他也只好流亡海外了。而他留下那消魂而悲壯的《神州》與《十字架》,將永遠震撼沈睡的人!可能也基於這個認識,才有了以李慎之爲首的一批仁人志士,爲了“重返五四,重新啓蒙”而呼號吧。可啓蒙尚未正式開始,慎公卻撒手歸去……留下無限的遺憾與蒼涼。
中國人,是應該抛棄奴性變成現代公民的時候了;而我們這個泱泱大國,只有放下“天朝上國”那種虛榮,虛心向各種進步文明學習,取其精華爲我所用才能重震國威。雄偉的萬里長城,不管是勞動人民智慧結晶的産物,還是民族悲劇的紀念碑;她都只能靜靜橫臥在那裏,任遊者仁智各見了。而滾滾奔流的黃河,經歷了種種曲折也已經注入了大海,也就不必西歸了吧。我們那深如骨髓的“龍”,也應該給她注入新鮮的血液,好讓其飛龍在天吧。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太白的詩是何等雄壯!“生命之水來自大海,流歸大海,千年孤獨的黃河,終於看到了蔚藍色的大海。”《河殤》的啓示,又是何等的及時,深刻!
海洋文明固然有其不足之處,但是瑕不掩瑜;更何況我們是吸取融會而不是生搬硬套的全盤移植。如果不冷靜聆聽思考《河殤》的忠告而妄自尊大,閉關自守,抱殘守缺不求進取……那時,就不僅僅是河殤,那將是中華之國殤啊!
轉載自《議報》156期 //www.chinaeweekly.com(//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