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7月13日訊】(據自由亞洲電台記者聞劍採訪報導) 來自美國、荷蘭、比利時、德國、瑞士、法國等八個國家以及中國大陸的近一百五十位專家學者星期一舉行“江蘇海事高層國際論壇”會議。 在中國,長江三角洲水域的環保問題,尤其是長江三角洲核心腹地江蘇沿江地區水域的環保問題,引起與會專家學者的高度重視。對此,自由亞洲電臺記者聞劍邀請中國民間環保組織“綠色江河”負責人楊欣先生和長期關注中國環保問題、旅居美國的中國作家鄭義討論長江三角洲水域的污染問題。
記者:楊先生您在國內,您先說好不好?
楊欣:長江是中國境內黃金水道,運輸量是相當相當大的。這環境問題的話,水道本身帶來一定的環境污染,比如說客輪,貨輪的排放,對長江的影響,但更多的是整個長江流域的污水排放量相當大。前幾年,在2000年時,我和長江水利委員會環保局有一個對話。其中長江流域95%是直排的,從金沙江上游到長江尾的上海,每個城市大的排污口;現在三峽蓄水以後,三峽庫區以上地區,長江自淨的能力逐漸的減弱,也給長江三角洲水質污染造成很大的壓力。所以要解決長江三角洲污染的問題,並不在長江三角洲本身,還有上游的地區,整個流域的問題。
記者:所以說航道並不是主要的問題。
楊欣:他只是一部分。
記者:鄭先生,您同意楊先生得分析嗎?
鄭義:我太同意了!我今天想說就這一句話。國內很多朋友說到具體的問題,都是著眼於具體地段的污染。但實際上,中國的污染是一個普遍的現象。並不是說長江的哪一個位置,或哪一條江,或哪一條江的哪一段航道,出了嚴重的問題,是整個中國的所有水域,包括近海,包括湖泊,包括所有的江河。我們很難找出某一條江河,某一段水質是很優良的,除了人跡罕至的某些江河湖泊,或是它們的上游,沒有人煙的地方,除此以外,他的污染都是非常嚴重,其中有一種共性,污染的問題,我們要尋找一個標本兩治吧,除了治標以外,關於治本這一方面,恐怕要花點功夫。
記者:不能頭疼醫頭,腳疼醫腳啦。
鄭義:因為他是普遍性的,不是光是說長江入海口的問題。那三峽上游呢?不是光是三峽的問題。那除了長江以外,那松花江怎麼樣?那海遼河流域怎麼樣?那珠江怎麼樣呢?珠江水量那麼充沛,照樣是污染非常嚴重。
記者:楊先生,那政府有沒有認識到標本兼治的問題,不能說哪一段出問題修哪一段。
楊欣:對政府來說,還是相對比較重視的。比如說三峽地區的各個城市,幾乎都在做污水處理廠,但是還有一個問題,現在政府重視的,都是一次性投入。比如作為三峽地區,三峽上游,在重慶啦,在大的城市啦,投資建立污水廠,能夠把污水統一到污水廠進行處理。但是,還有一個問題,污水廠投入以後,還有一個運轉費用的問題。中國最先進的城市,比如深圳,它的污水也不能夠做到百分之百的處理。為了節約資金,可能有些程序他就省略了。有可能你看到政府投入錢,而且有某些指標在設計的時候已經達到了標準,但在運轉中,可能還存在著問題。
長江上游屬於西部地區,西部本身資金也存在著些問題。即使投資那些污水處理廠,也很難保證能百分之百按照最初的設計實現那種運轉,有可能會省略一些指標。還有一些,即使投入污水處理,包括發電廠,發電以後粉煤灰的處理,可能也建立了一些渣廠,由於運轉成本的提高,有可能晚上偷偷的排放啦,能夠儘量躲過環保組織的檢查等等,這些還沒統計到污染總量裏去。
所以說整個長江流域,包括中國那麼多河流的環境保護方面,不僅僅政府的投入,還要加大管理力度,同時還需要更多的公眾的參與,公眾的監督。只有在公眾社會,新聞等等這些各個行業都行動起來的情況下,有可能這些環境的問題,在現有階段達到最大的遏止。
記者:這種綜合性的工作,在國內究竟做的如何?
楊欣:目前是政府在挑動大樑,民間的力量相當微弱。中國的非政府組織在現在本身就在萌芽階段。
記者:在結束採訪前,鄭先生,對楊先生剛才的分析,您有什麼補充?
鄭義:楊先生談到民間力量的不足。我所謂的民間力量,不光是指非政府組織,包括普通的老百姓能不能夠真的動員起來。中國的污染問題,是一個制度性的問題,必須要有一個明確的產權制度,才會形成如雨後春筍一般的,人民參與的環保運動。
記者:意思就是給每一份土地一個有血有肉的主人。
鄭義:嗯,有血有肉的主人,不能是一個抽象的主人。
記者:我再問楊先生,你同意鄭先生的觀點嗎?
楊欣:我同意他的觀點,但中國有中國的國情,中國不像美國那樣,中國國情是土地屬於人民,人民是主人,但人民是主人分到13億人頭上的話,大家都不是主人了。
(據自由亞洲電台錄音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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