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7月13日訊】尊敬的溫家寶總理:
這是廣州藝術村居民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裏第2次寫信求助於您!予您的前一封信裡我們向您反映了廣州市政府假廣州大學城之名,在投資項目違法、開發佔地違法,規劃、環境、拆遷許可證核發等諸多環節全部違法的基礎上,針對我們的逼遷「工作」到了完全悖逆人性及非人道的境地,直接以政府面孔出現的逼遷罪惡早已罄竹難書。我們長時間處在極度的憤怒、恐懼及無助的境地。一切罪惡均是公開發生,公開的踐踏國家法律的尊嚴,公開對抗中央政策,公開地踐踏人權、摧毀人性,公開地以黑幫恐嚇的方式實施「政府行為」,一切都全無顧忌,一切都是那麼無法無天,國務院辦公廳《關於控制城鎮房屋拆遷規模嚴格拆遷管理的通知》的下達,使我們真切感受到溫總理對普通公民拆遷之痛的感同身受之情,絕望中的我們喜悅難抑,但這一切都如一現曇花,您無法相信及想像廣東省和廣州市對中央政策的蔑視時的張狂情勢。6月21日左右,廣東省政府及廣州市政府均召集了被逼者公民所在單位的負責人會議,會上如出一轍地強調,
第一、須將廣州大學城的拆遷工作當作當前第一政治任務去抓(令人不寒而慄);第二、國務院46號文件在廣州大學城不適用;三、如果業主繼續拒絕簽字「與政府對抗」,必要時可以傳票方式拘傳以促簽字。各有關單位領導受領這種「第一政治任務」後,使我們已經歷了一年的災難再雪上加霜:
國務院第46號文件下達沒幾天,我們的部份住戶從6月8日起即被斷水、斷電,雖多經交涉,至今根本不予理睬。
國務院第46號文件要求「政府部門要從過去直接組織房屋拆遷中解脫出來,實現拆遷管理方式從注重行政手段向注重法律手段的根本轉變」,而廣州大學城的逼遷工作是完全反其道而行之,一切都是由政府直接出面操縱,政府為完成這種當地目前的「第一政治任務」,每天投入上百名國家幹部,採取的手段是一般以十人左右的幹部輪流盯著一人(業主),威逼、恐嚇、辱罵、跟蹤、死纏等手段無不用盡其極。諸如廣州市國土資源和房屋管理局副局長謝曉丹採取的主要手段就是當眾辱罵被拆遷人以使其就範,其當著被逼遷人方燕文所在單位領導的面暴跳辱罵方女士,直罵至方女士大哭仍不罷休,在場者無不驚悚不已。謝局長部下紛紛傚尤,一時間,逼遷工作手段的主要表現形式就是當眾辱罵。個別場合,這些國家幹部直罵得人心驚肉跳,而這些辱罵的「工作」過程中,無一例外地叫囂說,我們這些不願屈辱服從逼遷的人是「狗膽包天」,「與政府對抗」。
國務院第46號文件要求行政機關「不得干預或強行確定補償標準,以及直接參與和干預應由拆遷人承擔的拆遷活動」。可在廣州大學城的逼遷過程中,一切都是反其道而行之,一切都是肆無忌憚地進行。對藝術村的房屋價值評估初始,評估公司在充分考慮政府背景的基礎上,將藝術村房產造價評估為8000元/平米左右(實際還不足市場價的一半),不料政府方大怒,竟全無遮掩地以「穗土開遷(2004)123號」《關於覆核番禺區小谷圍島臨江苑評估結果函》文件形式,公開以政府名義強行干預補償標準。7月6日,廣州市國土局竟荒唐地組成以國土局、裁決機構、估價機構、拆遷人為談話一方的陣容與我們的代理律師談話,政府、拆遷人、仲裁人、估價人組成一體,表達共同的強拆願望。尤為惡劣的是仲裁者、估價者完全撕下了他們作為「中介」的遮羞布,公然地與拆遷人抱作一團,如此不顧顏面的事竟是在政府的主導下進行。更為恐懼的是:所有廣東省的律師事務所、公證機關、價格評估機構一律拒絕為我們提供服務,政府的不光彩作用昭然。
國務院第46號文件要求無論誰投資的工程均應「嚴格按照規定的程序進行」,可這裡的一切恰恰相反,是嚴格地不按照程序進行。行政送達參照民事訴訟送達是個法律常識,更是法律原則,民事訴訟規定了「直接送達、委託送達、留置送達、郵寄送達、公告送達」五種法定要式方式,而逼遷者的所謂送達就是舖天蓋地地到處張貼文告,不僅不是法定的送達方式,而且不顧忌任何程序規則,竟然荒唐到同時將同一人的《裁決申請書》、《受理裁決書》、《答辯通知書》、《裁決書》、《強拆聽證書》一天內違法張貼在業主門上,這將是法制史上最集中、最荒誕的笑話。
法律要求,拆遷人應確保被拆遷人的安全,完全相反的是,斷水、斷電,拆圍牆、撤走保安、多戶業主被「盜」,其中業主李翠娟家連門窗都被撬走,價值10餘萬元的東西被洗劫一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正常為我們代理的律師遭到野蠻的處理(處理文件:「穗律協紀字〈2004〉79號),事實證明,只要需要,甚麼齷齪的事,逼遷者都敢做。7月7日,廣東省政府辦公廳又具章向業主所在的單位下發《會議緊急通知》稱:「省人民政府定於2004年7月8日下午2時30分……召開解決廣州大學城建設有關拆遷工作會議,……請你單位派分管領導及紀律監察負責同志各一人參加,會議重要,請務必出席」。主持會議的省政府副秘書長周炳南向與會者每人散發了一份對拒絕服從非法強拆的業主的詳細審查表,涉及對我們的近親屬、歷史問題及態度等多項審查,這與此前各業主的歷史檔案被反覆審查,有些具有醫生身份的業主甚至連近幾年開出的處方也被反覆翻閱的作法一脈相承。這種作法對我們這些經歷過「文革」的知識份子而言是再恐怖不過的惡行。另一個一脈相承的是,會上公然要求與會者在做逼遷「工作」時,一定要告訴業主「他們的律師是個沒有用的律師,這個律師不僅沒有水平,而且根本不替業主利益著想」,這與近來那群幹部給我們做「工作」時的言論如出一轍。前幾天,政府逼遷代表楊和平當著藝術村田蒼海村長的面公然叫囂,「7月9日要不強拆你們的房子,我就從你們的胯下鑽過去」。這一切都預示著更加肆無忌憚的非人道的逼遷「工作」及野蠻的強拆即將來臨。公、檢、法、工商、稅務、紀檢、人大、監察、城管部門針對我們近一年的逼遷已使我們的精神近乎崩潰,期間我們擇以包括向您寫公開信的各種方式求助於各方,國內外百餘家媒體對此進行了報導,但災難最終還是發展到這一步,我們感到恐怖和絕望。在毀滅將臨之際,我們再次書信給您,希望能獲得您的救助,我們有權利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是年過花甲的老藝術家、老知識份子,房屋是我們一生的心血,現在,它承載的價值已遠非其功用價值。當它毀於這些野蠻的逼遷者之手時,我們將在所餘有生之年向這個國家討個說法,我們別無選擇。
廣州大學城小谷圍藝術村被逼遷者
2004年7月9日
《民主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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