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7月1日訊】不久前,偉國兄轉來一些關於蔣彥永大夫一直未回家的情況。我從6月初蔣大夫未回家開始就牽掛著他,原以爲6月中旬他就能回家,我可應邀拜訪他了。可如今6月份已過,仍不見蔣大夫回家。儘管我與他素昧平生,至今也未曾謀面,但卻如似我的親人,使我日夜思念,傷心得難以自己,恨不得以我這個無家庭牽挂的光棍之身,去頂替他,使其回家與親人團聚。
回想2月29日,十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前夕,唐山市1.13萬位失地農民聯署提出:“要求罷免市委書記張和的全國人大代表資格的動議”。我因幫助他們遞交這一“萬民折”,在7位進京呈狀的農民代表被唐山警方一網打盡之後,我與其中一位漏網者倉惶出逃,躲在郊外西山的一個倉庫裏。3月4日,我潛回京城,把“萬民折”及其“紀實”用特快專遞寄給全國人大吳邦國委員長,並用電子郵件發給《中國人大新聞網站www.npcnews.com.cn》之後,回到郊外倉庫過夜。因室內寒冷,用炭火取暖,我倆不慎煤氣中毒。我在極度痛苦中,用頭猛烈撞牆並把舌頭咬開而昏死過去,被送到醫院搶救,脫離危險,我的舌頭被縫了8針。大夫開了轉院單,要我們去301或307醫院作高壓氧倉治療,不然會留下煤氣中毒的後遺症。由於我們已暴露在110巡警的視線下,那位農民怕被捕,我只好帶著他繼續逃亡到東郊通州區的一個洗浴中心過夜,爲怕暴露,僅打了一個電話給最關心我逃亡的張耀杰兄,告知我的慘狀。他曾於3月4日爲我的“萬民折及其紀實”在第一時間撰寫評論文聲援。我因舌傷無法吃東西,煤氣中毒和腦震蕩後腦力體力不支,尤其是3天後要去醫院換藥,於3月7日晚回到家中。
之後,我打電話給幾位好友報平安並告知隨時可能被捕。王俊秀兄在電話中告訴我,有不少朋友關心我的傷勢,尤其是301醫院的蔣彥永大夫到處找我,要爲我治病。我驚訝地問,蔣彥永是誰?王俊秀說:“蔣彥永是301醫院的主治大夫,是去年最早曝光非典的人,你怎麼連這都不知道啊!如今他又在兩會前夕爲平反六四上書,加上你幫助農民要求罷免之事。你和他成了這次兩會期間被社會關注的人物了。”我想,蔣大夫這位大名醫與我非親非故,怎會急著找我治病?!莫不是天方夜談,俊秀兄不會搞錯吧,我一頭霧水。
我忽然想起王怡兄的大作《2003:“新民權運動”的發軔和操練》www.tvsmo.com,趕緊找出來看,文中寫道:“2003年,我們看到公民李健爲‘公民維權網’被關閉而提起的行政訴訟;看到在四川自貢3萬失地農民走上艱難的‘民告官’之路,以及俞梅蓀對此案長達一年的維權關注;看到蔣彥永、鍾南山大夫在SRAS時期憑藉良知與道義‘搬倒’衛生部長……。”我又見大參考0306刊載的目錄:“1. 蔣彥永醫生上本屆“兩會”會議書;2. 唐山萬人罷書記:俞梅蓀北京中毒險喪命(張耀杰文)。”原來是我的逃亡和傷勢在網上傳開了。蔣大夫不顧自身面臨的政治漩渦,卻在四處找尋抱頭鼠竄的我,真是悲天憫人,使我受寵若驚。但因我家大院門口每日有10來個唐山便衣警察和3輛車蹲守,我不敢冒然去301醫院給他找麻煩。
兩會結束後,我家門口的警察已撤。3月28日,李健來我家探望並帶我去一家關注我的律師事務所,頭一次見面的該所主任張律師熱情地告訴我:“蔣大夫到處找你。”並馬上要開車送我去蔣大夫家。他又說:“近日起,來訪者一律要在門衛詳細登記。”我意識到,驚濤駭浪正向蔣大夫襲來。我怕給蔣大夫和張律師找麻煩而謝絕了,準備過了6月敏感期去拜訪。如今,我對這位70老人深陷囹圄的險惡處境痛心疾首,朝思暮想。
他作爲體制內的最高級大夫,多年來冒著風險,爲天安門母親、鮑彤、江棋生等等許許多多被殘酷打壓的最底層者治病療傷,化解社會矛盾,實在是黨和政府的大功臣,其意義絲毫不亞於他在非典時的貢獻。如今,他作爲一個忠實的共產黨人和革命軍人以極大的勇氣上書:“我們黨犯的錯誤應該靠黨自己來解決,解決得越早,越徹底越好。正確地評定六四是人心所向,決不會造成人心紊亂。所謂的穩定壓倒一切,只能是造成更大的不穩定。”他敢言皇帝的新衣,爲黨和政府擺脫六四困境指引出路。他對整個世界充滿著愛。
不久就聽到蔣彥永大夫被神秘關押的消息,我開始爲蔣大夫擔憂。如今已到7月,仍不見蔣大夫回家,此事充滿更多的變數。分析可能的情況:羅致罪名關押入獄(我深受其害),保外就醫(政府找個臺階下),無罪釋放(政府的英明)。儘管我與蔣老先生素昧平生,至今也未曾謀面,但他是我高山仰止的爲數不多的一人。
蔣老先生是唐朝的魏征,他效法魏征冒死進諫,魏征沒有死,因爲唐朝有個千古明君唐太宗李世民,唐太宗認爲:民意是一面鏡子,民意不可違。唐太宗允許臣民有不同甚至反對的意見,在他的身邊不僅有賢明清廉的宰相房玄齡,更有剛正不阿的魏征。這才有爲後人津津樂道的貞觀之治。
蔣老先生是當代的魯迅。魯迅先生棄醫從文,他認爲醫生只能治癒有限的病人,但文人能治癒社會的頑痼。蔣老先生不僅給人治病,更在給這個社會把脈。他是名醫,多年來不計名利(也無名利)冒著風險,憑著醫生和做人的良知爲天安門母親、鮑彤、江棋生等許多被社會傷害的弱者療傷,在治癒病人的過程中,他也感到中國病得不清。他開了藥方,同時他自己成了藥引。
在處理蔣老先生的事件上,國際和國內社會更能據此測出當今中國政治的開明度:政府部門是否按法律辦事,公民是否享有言論自由,是否允許有“批評與自我批評” 。中國是一個病人,一條腿代表經濟,這條腿已勉強能站立;另一條腿代表政治,現在面臨的問題是開刀除掉病痛或讓其繼續惡化,最終拖垮整個人。讓我們拭目以待。
──轉自《新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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