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6月9日訊】不記得是哪個地方好像還帖出了標語,大意是:集體上訪是違法行為云云。
在古裝電視劇《雙鳳奇案》中,民女孫玉鳳為了洗刷家兄冤情,遠赴京城告御狀,歷盡艱辛,雖然孫玉鳳最終蒙太后召見,得以伸冤。但其丫鬟卻被活活打死在「攔駕太后」的過程中。凡是看過這一電視劇的觀眾,無不震撼於古代告御狀歷程的曲折與險惡。「告御狀」,是人治社會的獨特現象,延至當代中國,已經是一種悲哀。
然而,有誰想像得到,進入二十一世紀的中國,「告御狀」(上訪)者所面臨的艱辛與凶險,與古代相比,竟有過之而無不及。上海居民馬亞蓮記錄了她在「國家信訪局」門口的親身遭遇。與上訪相對的,是一個叫做「截訪」的新名詞。說來駭人聽聞。
上訪者遭遇截訪者。在國務院和人大信訪局門口,大批截訪者長年組成人牆,嚴陣以待,首先給上訪者以「下馬威」。馬亞蓮敘述:2004年1月29日,剛下20路車,就看到信訪接待室所在胡同口密壓壓地擠滿了截訪便衣,路邊停滿的,都是截訪者的車輛。上訪者一走進胡同,便到處都聽到盛氣凌人的喝問:「幹甚麼的?」「從哪兒來?」不斷有上訪者被截、拖、打,迫其自行退出,個別勢單力薄的上訪人,乾脆被淫威的截訪者帶走。我們一行人,被一大群餓狼般的截訪者圍住,揪胳膊,拽衣服,凶神惡煞的要我們拿出身份證。稍不配合或抵抗,立即遭致推搡、群毆。好不容易挨到信訪局門口,卻被更密實的截訪牆哄然堵住,人被拽、推得前仰後倒,我們左衝右突,高聲呼叫,憑著人多,勉強擠進信訪局鐵門。
保安不理,投訴無門。我們終於擠進鐵門後,責問保安為何視若無睹,保安面無表情地稱:他們只管大門內,不管大門外。2月9日再度上訪,一女上訪者突破重圍時,被人從背後猛踹一腳;同行的楊偉民,也被人踢傷;我則被截訪者以石塊擊中後腦杓。我找保安理論,回答是:你又沒看見是誰用石塊扔你的,沒法處理。自己打110反映。我在胡同外的IP電話亭打110報案,剛說出是反映上訪被打,110就立即掛斷電話,我堅持撥了七次,最後說是在一個單位的門口發生的糾紛,110才來接警。我們到天橋派出所報案時,一女警失口說出:「又是截訪的打人!」
其他上訪者遭遇。遼寧省本溪市上訪人孫維琴上訪時被截訪者群毆倒地,有人大聲呼救,保安無動於衷,還調侃地說:「誰躺地上了?我怎麼沒看到?」孫抗爭不成,後憤而吞藥自殺,幸被救活;陝西省咸陽市上訪人李小婷,因拒絕截訪者強行查看身份證的要求,被一群截訪者一哄而上,拳腳相加,直到把她打得躺在地上無法動彈;另一名上訪者鄧殿全見狀,疾呼「要打死人了」,哀求兇手住手,卻立遭四個截訪者痛毆,鄧殿全被打得渾身是傷,以至無法行走,在臨時棲居的馬路邊養了幾星期;上海唐霞珍、徐兆蘭、付玉霞等數名上訪者在胡同裡被攔截並遭踢打,抓傷,血痕條條;瘦小的付說:截訪者狠命揪住她,都快把她拎起來了。
誰是截訪者?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在「國家信訪局」門口攔截、威脅、毆打上訪者的人,究竟是些甚麼人?經證實,毆打李小婷的,是來自黑龍江省的警察;圍毆鄧殿全的四條壯漢,是來自河南省的便衣人員……實際上,長年聚集「國家信訪局」門外的截訪者,都是各省區市當局指派前來的「公幹」,目的顯然是要阻嚇各地來的上訪者,防範各種醜聞曝光,這些醜聞,可能包括腐敗、侵權、暴力拆遷,等等。截訪者不僅獲得各省區市要人的授權,也獲得黑惡勢力的撐腰和參與。
只要統計各地干警對上訪人員的騷擾、威脅、迫害(許多上訪者被非法監控、軟禁、關押、乃至發送勞教);只要體會各地張貼的「越級上訪就是違法」等標語口號;只要看一看公安等部門對截訪惡行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想一想2月10日那天,當長駐國家信訪局的某公安領導應約出來接馬亞蓮等入內(經一再交涉)時,那幫原本將胡同口堵得水洩不通的截訪者,立即自動分成兩行,讓馬亞蓮等通行無阻……就不難看出,截訪:這一駭人聽聞的名詞背後,駭人聽聞的幕後真相。
2004年6月8日於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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