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6月3日訊】月亮孤零零地照在北京的頭上，只長白髮，不見彩虹。

這是第十五個不寐之夜，我的長街上住滿了年輕的名利之徒和年老的棍子與太師椅；抬眼耶城，我要擔心踩到各類猴子的尾巴——還有我自己的。

這十五年我先告別了「革命」和「哈耶克」，然後又帶著施萊爾馬赫長回到奧古斯丁。路人不屑，路人以目。路人「攙扶」著走在大道上……

「穩定黨」穩定在城市的中心。

今天，「穩定黨」的政治醜劇終於接近了高潮：非法的公開軟禁發展為非法的「秘密」拘捕，而定期掃蕩獨立網站發展為全天候的斬草除根——不寐論壇的後繼者今天有進行了第49次努力；而與此同時，官方媒體繼續向香港和國際社會「保證」：那裏的言論自由和公民權利是有保障的……塔西陀曾說過：他們把所有的城市踏為平地，將之稱為和平。北京將所有的不同聲音活埋在角落裡，將之稱為穩定。上帝使用如此彎曲悖謬的「中國」在這地上唯一的美意也許是給人類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他讓自由了的人們回首中國時在深深震撼中知道永遠感恩並保持儆醒和自覺。

幾千年來，100多年來，15年來，我們所遭遇的一切羞恥、侮辱和黑暗，是否是我們的懦弱、自私和虛妄贏得的懲罰？1949年革命之後，誰是無罪的呢？「大饑荒」之後，誰是無罪的呢？「文革」之後，誰是無罪的呢？「六四」之後，誰是無罪的呢？FLG之後，誰是無罪的呢？每天的非正常死亡事件之後，誰是無罪的呢？往事何以如煙？一批批前次災難的旁觀者成為後次災難的哭喊者，一次次的絕對無辜伴隨一次次「撥亂反正」——「革命鎮壓」時你在哪兒？「大饑荒」時你在哪？「文革」時你在哪？「六四」時你在哪兒？FLG時，你在哪兒？「非正常死亡」死亡時你在哪？

中國苦難的唯一根源是力量戰勝了上帝。或者說，利害戰勝了是非。晚近試圖為中國尋找憲政民主的文化努力並非要顛覆這一災民理性，而是試圖用「經濟學理性」取代「階級鬥爭迷信」。事實上，中南海的所有決策恰恰都符合「利益最大化」原則，在「趨利避害」這個經濟人理性選擇上，北京既得利益集團是真正的政治商人，是災民理性對經濟人理性的充分應用。我們現在所遭遇的駭人聽聞的羞辱應該使心靈返回奧古斯丁時代：人性完全敗壞，僅僅依靠世俗邏輯完全沒有任何指望，獨裁暴政和懦弱逢迎，都是「理性主義」的正當選擇。換句話說，僅僅靠人的力量，任何「平反」的盼望的確是一種幻想。

因此，隨著6月4日這一天的到來，紀念的熱情已經開始轉變為某種憤世疾俗的絕望。有人開始批評「平反」的要求，有人對「普遍懺悔」不以為然。要求北京當局承擔「平反」責任並不意味著等於承認它的合法性，而是強調它在法律和政治上必須承擔責任。受害者有權利要求兇手「具結悔過」並「賠償損失」——特別是在它控制資源的時候。這種要求絲毫不意味著放棄通過其他努力將之繩之於法。這在邏輯上是很清楚的。另外，放棄「平反」要求和主張「平反」要求，在邏輯上都是「一相情願」，但受害者為甚麼要放棄這個權利？與此相關，「普遍懺悔」跟懲罰兇手無論如何不是「非此即彼」的關係，只有思維極度混亂的人才會將二者對立起來。也正因為邏輯思維上的缺陷，有人打算走另外一個極端：因為沒有希望而放棄任何努力或者向毛主義者致敬。「十五年」之後，悲觀主義和激進主義將會愈演愈烈，這是意料之中的。人們應該明白，向北京提出政治訴求完全或首先決不以它是否會「良性互動」為前提，而是以這些要求是否符合公義為前提。正是「是非」高於「利害」或「結果」這一觀念，構成了中國自由事業的第一原則。這一原則、也只有這一原則才能鼓勵人們「不顧一切」地持之以恆地繼續自己的事業。

在這靜靜的黑夜，有朋友從黑夜中送來問訊和不安：「不寐兄，最近許多網站都上不去，不知道你現在還在不在北京？近幾天內不知道可以做些甚麼？」是的，在如此絕望之境，我們還能作些甚麼呢？事實上答案也許很簡單：繼續做我們一直在做的事情——為甚麼不呢？！

慈悲的聖天父，我們感謝讚美你。在撒旦似乎絕對統治靈魂的黑暗的時代，你將是非觀念高舉在人心，引領中國人走向曠野，遠望迦南。摩西老卻，約書亞會眾仍可前行。慈悲的聖天父，我們感謝讚美你。在義人被逼迫，百姓和統治者紛紛墮落的時代，你沒有棄絕中國人，你興起一批批殉道者，賜予一代代孩童，以顯示你對人類並未絕望的信息。慈悲的聖天父，我們感謝讚美你。所有的管教日益被領受為這樣的啟示：人何以只求慈愛，卻無視公義？沒有義人，一個都沒有；惟獨恩典，中國始能得赦。慈悲的聖天父，我們感謝讚美你。人徹底敗壞，求主憐憫。

面對黑夜，請允許我打開大洋彼岸一位主內弟兄的來信：

Dear brother Ren,
It has been 15 years !!!!
since We were all raped by the wicked.

Our hearts are still bleeding.
Our hair is turning gray.
Our Kids are growing up.

And they are still in power!

No justice;
No conscience;
No humanity;
No mercy;
No love;
No hope;

Oh, God , how can this happen ?
Asked the weary in darkness.
But God keep his silence.

Tears running without crying,
Deep in my heart, I know God has his answer.
Would’nt you see the lights of Him shining upon his people ?
Would’nt you hear his gentle voice ?
「 come to me, all those who are weary and with burden, I will rest you」

Praise to God for his wonderful salvation.
rejoice, we sinners.
let’s repent,
let’s confess;
Let’s act;
let’s forgive;
let’s love;
Let’s put ourselves down and submit to His command.

慈悲的聖天父，我們感謝讚美你。今夜，我祈禱，直到黎明……

2004年6月3日深夜走向圓明園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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