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5月2日訊】4年前一個身患艾滋病的母親竇氏癱瘓在了床上，家裡的田只能讓愛人一個人耕種。

3年前一個年僅9歲的小姑娘離開了她心愛的課本，離開了與其一起玩耍多年的小伙伴，為了照顧癱瘓的母親，過早地承擔起了生活的重負。

竇氏信仰基督教，敏敏也就很自然地成了一個小基督徒。我采訪她的第2天正好趕上禮拜日，敏敏一上午都要去附近的教堂做禮拜。當天開始的內容是唱歌，然後是修女講讀聖經。雖然敏敏僅僅是一個小學二年級畢業生，但聖經中絕大部分的字都可以看懂。整個上午她都在全神貫注地學習，盡管這是第一次有一部ＤＶ在不遠的地方一直對著她攝像。

第一次見到竇氏時，她對我很冷漠，眼中並沒有流露出一般患者見到一嘴普通話的外地人時的那種期盼的目光。她並不瘦，至少從臉上看不出來。屋子裡雖然很陰暗，但她的兩個黑眼圈卻仍然那麼清晰，與她鼻子下側那塊白色的“霉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竇氏躺在兩雙破舊的棉被下面，被子很髒，與這間破舊的房子很配。我們見過所有的艾滋家庭都是這個樣子，很難想象一套嶄新的被子放在任意一家床上的景象將有多麼別扭。竇氏的床卻很不同，中間的部分是沒有床板的。後來我知道了這是為什麼，在我們談話的過程中，她兩次將尿液直接排到了地上。是的，她的臀部就裸露在外面，很久以前她就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大小便了。

這時敏敏正在外面生火做飯，她家的廚房很小，玉米梗燃燒後的煙也就異常的濃，她一只手不斷地將玉米梗放入爐子，一只手掀著鍋蓋，伴隨著陣陣咳嗽的聲音將一鍋稀粥做好。

到了第3天，竇氏和她的丈夫已經把我當成了家中的熟客，雖然還是有一點點拘謹。當竇氏談到女兒的時候，她留下了眼淚：“……當時我得這病不能動，他爸種地，實在是沒辦法才不讓她上學。人家的孩子象她那前兒都是天天在外面玩，但她得照顧我啊…..我躺在床上，讓敏敏端著面盆在邊上，我教她做饃。她那時才九歲啊，她哭著說：‘媽……，我不會。’”。這時竇氏已經泣不成聲：“我就逼著她學，實在是沒有辦法，她不學著做飯能行嗎？我也心疼啊，這可是我的親女兒啊……”

對敏敏家第一階段采訪結束之前，我一直存有一種觀念：對於不能完整地享有生命的艾滋病發病患者來說，有時尊嚴是一種奢侈品。但是我錯了，竇氏夫婦兩次堅決地拒絕了我的錢，後來敏敏的父親送我出門過程中我又將錢單獨交給他時，也被他拒絕了。

（徐大聖：北京東珍納蘭兒童心理研究所）
〔提供者：（北京市）納蘭紅日；manchuriansun@hotmail.com〕

《民主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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