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5月13日訊】(啟事:全球紀念「六四」十五周年籌委會有獎徵文活動已正式展開,歡迎各界踊躍投稿,詳情請瀏覽//www.89-64.org。)
1989年學運時,我雖然也在大學校園里,但我做大學教師已近三年,且已開始了今天婚姻的前奏——談戀愛。這兩方面的原因使得我與那次運動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我多次參加遊行,卻是走在隊伍之外的自由分子;我經常去廣場,但沒有在那裏呆過一個完整的晚上。如果不是6月4日早晨的經歷,今天我也不會寫下如下的文字。
6月4日清晨天還未亮時,有人突然在宿舍樓外大喊:“廣場開槍啦”,“廣場死人啦”……尚在睡夢中的我,被這喊聲驚醒,也說不清是受何種情緒支配,我叫上男友就直奔廣場而去。那時我們還年輕,從學院路到西單好像也沒有用多長時間就騎到了。長安街上的情景讓我這個“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的人甚是不解。街上狼藉一片,完全是一場混戰後的景象。硝煙還彌漫著,催淚瓦斯的氣味仍極其濃烈。我們磕磕絆絆地努力向前,不為別的,只想看一眼天安門廣場,確認那裏的學生的安危。當我們來到六部口時,我見到了幾個遊行學生打扮的人躺在地上——從北京音樂廳出來的路口上。我當時近乎痴呆地喊了起來:“他們為什么躺在地上?!”周圍馬上有人解釋說:“他們是被坦克壓死的!”
就在那一瞬間,我有意無意地在心底築起的隔離牆倒塌了。我是老師,但是我們的學生正在被屠殺!我像瘋了一般從小胡同裏穿向廣場,我擔心那裏有更多的屍體,更多的鮮血。待我們終於抵達廣場時,只見到一片硝煙和整理廣場的戰士。我們已不能進入廣場,我滿腔的悲憤無處發泄!當時有一批軍人坐在人民大會堂西門外,我見有幾個學生正在同軍人爭執著什么,就急急地走上前對著軍人喊:“你們為什麼殺死我們的學生?!”之類的話,就在我充滿正義感地責問他們時,我的男友從身後拉起我就跑。因為有個光頭軍人,提著一個大棒子從軍人群中站起並向我們這邊衝了過來!我看到了那個軍人,但我還是執迷不悟地沒把他與我的安全聯繫在一起。我還以為那是一個可以講理的年代,我還是不相信我從小最敬佩的解放軍叔叔會向我掄起大棒!!
我躲過了那根大棒,運動過後的清算也沒有觸及我。但是,1989年6月4日使我懂得了政治可以多麼虛偽,人民是多麼容易被殘害!也許所有的政治都免不了虛偽,所有的人民都容易成為被凌辱的對象,所以才需要憲政來制約政治、保護人民。由此我們是否可以反證:那些說自己不虛偽因而不需要憲政的執政黨所奉行的往往是最虛偽的政治,因而生活在其淫威下的人民是最可憐的人民?(//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