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3月11日訊】上海真是一年一個樣,一天一個樣,連老上海都要走迷路了。
那一天蕩馬路,不知不覺踱到原來市勞動局的所在。牌子雖然變了,似乎外面格局倒一直未變。舊時情景象開了閘樣的湧上心來。
那是廿多年前的冬天。四人幫是早倒了台,而又有了英明的領袖,老百姓們就把希望寄托在這英明兩字上面。各地的知青大多早早返了城,落實了被剝奪好多年的城鎮戶口,上了班吃了商品糧。像河南省等等則是在文革中已著先手搶在國民經濟大倒退凍結招工指標前幾乎全部加以解決。可上海這全國人口與產值都首屈一指的大城市,在知青返城上面卻遠遠落後於其他任何一個地方。
毛澤東一揮手,同全國各地一樣,上海多少花樣年華的男女青年被吊銷了城鎮戶口,天南海北送到農村廣闊天地美其名曰接受再教育。這些人中間除極少數因招收工農兵大學生的機遇離開了那面朝黃土背朝天不堪回首的生活困境外,另有極小部分上調當地城鎮,這還不去分析其中有多少屈辱多少交易。上海市曾經想要把插隊江西贛南的知青招一些回來,當然其中肯定還有夾帶的花招。可江西老表並不是吃素的,開口就要一對一,即招回一名上海知青搭配一名江西知青。上海知青成了江西省革命委員會手裡的人質。上海市當然不幹。
年頭歲末,家家團聚,知青在農村廣闊天地無所所事事,早早返回了還沒有戶口的城市-自行返城。那時又沒有改革開放引進外資浦東特區,無從安插數額巨大的這些飯碗。總而言之,上海在知青返城上成了老大難。打聽打聽外省市的情況,知青心內紛紛不平。市府有本事送走人,也應當有辦法接回人。戶口,工作,前途,還有找對象結婚生孩子都早就應該擺上議事日程。市府沒有拿出辦法來,知青忿忿然地就上了大街。記得市勞動局門口貼滿了標語大字報。還時不時地有人喊口號要求當官的出來接待。記得最清楚的大路標語口號有「還我戶口」「還我工作」,至今還滯留在腦海中最觸目驚心的一條標語是「知識青年在望鄉」。那時剛從八個革命樣板戲和文革電影「春苗」「紅雨」「反擊」裡跳出來,已經引進了一些日本電影。在男男女女讚美栗原小卷的同時,可巧那電影「望鄉」中的阿畸婆當年也是為救國難赴家難被遣送南洋犧牲了大好青春而引起知青的共鳴。在這兒知青借用來表示自身的被欺侮被遣送受盡凌辱蹂躪至今不得還鄉的憤慨心情和迫切要求。
「還我戶口」「還我工作」「知識青年在望鄉」等等標語口號都是要求民權的呼籲,表達民權的心聲。並沒有工人糾察隊出來維持秩序,並沒有市民認為知青挑釁鬧事。因為知青問題直接關連著千家萬戶。整整一代人被耽誤被糟蹋被遺忘。但知青忘不了,知青家庭忘不了。即使這家人家幸運,子女年齡或大或小,沒有落在老三屆的年齡段,那麼總有表兄弟姐妹堂兄弟姐妹落在這個年齡段內,還有六九,七零屆等等等等。(那正是二次大戰結束到新民主主義萬歲的生育高峰期)。算十年浩劫,只幾人得道,余萬戶蕭疏。知青返城事關條條弄堂幢幢工房,每個家庭飯桌旁每一間房間燈光下,大家的話題都是什麼時候能把戶口遷回來什麼時候能把工作安排好。城鎮戶口是吃商品糧的命根子,也是跳出農門的陽關道。那一場知青返城運動真有點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最後的結果就不用多說了。上海市政府是用家長退休子女頂替的辦法才解決了如潮水般湧在市勞動局門口的知青人流。這一場民間維權運動以平民百姓達到目的而結束。相比而言,時間上比香港的那場維權運動要早鎝多得多,就是同六四前的八九學潮相比也要早鎝多,甚至於早於七九民主牆。可能人們心目中已把這些標語口號淡忘。所以要寫下一些感想,不要輕易淡忘歷史。儘管內裡還缺乏直接的政治訴求。歷史轉了一個怪圈,又返回到了原地。證明了毛澤東的無恥無聊與無奈。無恥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無聊是還要抬出再教育的門面口號,無奈是國民經濟搞得一團糟拿不出那麼些招工指標。
而什麼事情一積壓到了問題成了堆總爆發時就厲害了。究其原因就在於關聯到千家萬戶。
如果六四家家都有具青年學生屍體,那麼人人都是天安門母親;如果反右戶戶都攤上一個中獎名額,那麼家家都是右派親屬;如果每個返城知青都與你有這樣那樣的關連,那麼上海戶口指日可待;如果每個人都被迫發出最後的吼聲……..,那麼民間維權運動必勝無疑。滴水穿石,水也覆舟。關鍵在於這些微小的水分子目標流向一致。馬達轟轟雷聲隆隆,電流有巨大的威力在於小小的電子流向一致,相位一致。激光能在金剛石上擊出孔來,那就不僅是流向一致,而且是頻率一致的原故。人心齊,泰山移。千萬不要再上那所謂團結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好的和比較好的大多數打擊不到百分之五一小撮,分而治之各個擊破的當。
(3/11/2004 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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