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金堯如】劉敏儀:繼承遺志走向共和

劉敏儀 (原香港《文匯報》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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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3日訊】我是在七十年代中期加入文匯報工作的,現在來回顧,我大概算是文革的一代。那時金老總尚未調回文匯報,我對他自然談不上什麼印象。到了1978年末,中央召開十一屆三中全會,確立中國要走開放改革的路線之後,北京決定要調金老總回文匯報當老總。那時在文匯報內有股不安定的氣氛,不知他回來後會怎樣。雖然在文革前金老總已長時間在文匯報當老總,但他和前社長孟秋江一樣,在文革剛開始時已被調回國內接受審查。因此,對文革期間和文革後加入文匯報的同事來說,金老總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當時,大家隱然覺得新(其實是舊)的老總會推行有異於當時大家已習慣的文革路線,因此多少有點不踏實,擔心會出現很大的人事變動。當時,金老總人還未到香港,只是調令已下來,發生了我印象很深刻的事情,就是金老總在返港前夕,先打電話來報社與舊同事打招呼。老同事拿著聽筒卻已淚流滿面,飲泣不絕。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讓我覺得,這個老總一定是不簡單的。

果然,金老總上任後,並沒有如個別同事的預期那樣,排斥所謂的文革派,反之,他擅長團結新舊同事,包括在文革期間上位或加入工作的員工,上下一心,開展了香港文匯報創刊以來最輝煌的一頁。那時我和他其實是不熟的,因為他地位很高,而我只是小記者。但他也使我見識了真正能幹的領導,並不需要排斥異己、拉幫結派,也不需要一朝天子一朝臣。一個有領導才幹的人,自然能領導有不同傾向的員工朝向共同的方向走。但那些老同事為什麼拿著聽筒、聽見金老總的聲音便已淚流滿面?

是因為文革的氣氛使大家不舒暢、大家懷念在金老總領導下工作的日子?還是因為一種仿如隔世的感覺?其後,我有機會長駐北京工作。有一次,我需要為報社的四十周年報慶特刊訪問前社長孟秋江的遺孀,去到一個大院—-人稱「寡婦村」,那裡居住的多是在文革期間夫婿被鬥死的寡婦。那時我還很年青,可以想像我是多麼的震撼,不禁回想那些當年為金老總哭泣的老同事─他們可能是喜極而泣,慶幸金老總順利通過文革的折騰,能夠返回文匯報工作,亦可能是簡單地為金老總尚在人世而感到慶幸。因為那時調回內地接受審查的人,多是緲無音訊,生死難卜的。

金老總在年青時便已加入中國共產黨,在他移居美國後,有一次我們到洛杉磯探訪他,那時他仍筆耕不絕,天天寫稿。在和我們回顧過去時,他感慨地說:「我在年青時加入中國共產黨,為的是要向國民黨爭民主;想不到,到了晚年,卻反過來要向共產黨爭民主。」從他的這番說話,可以明白,他加入共產黨,是為了爭取民主,而不是為了支持專制。年青時的他,認為那時的共產黨才代表進步力量,是會建立一個民主國家的。金老總入黨時,還沒有中華人民共和國。可以說,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建立,像金老總這樣一批老革命,都是有一份功勞的。

有的人認為金老總在晚年時背叛了共產黨,其實我覺得不是那樣的。他的一生從來沒有背叛他自己的理想,他從來就是為中國,和中國的民主事業努力奮鬥。即使經歷文革這麼大的災難,都沒有動搖他的意志。事實上,文革後金老總仍然獲得重用。可見當時的領導,仍然是相當開明的。

但是今天,連電視劇集<走向共和>在內地也被禁播映;原為中越戰爭創作的歌曲<血染的風採>,當中有一句歌詞「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採」,六四時曾響徹天安門廣場,今天這首歌亦在神州大地上銷聲匿跡。未知是否因為它當中不斷提及「共和國」而犯忌?

如果中國是一個真正的共和國,我們根本不需要一國兩制,一國一制已足夠;如果中國是一個真正的共和國,相信國家統一,亦不會成為問題。因此,我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仍然是我們的奮鬥目標—-它是繼承「中華」文明的,是屬於「人民」的,是一個真正的「共和國」。

讓我們繼承金老總、以至自孫中山以還諸革命先烈的遺志,建設經濟之余,亦要致力共和。力爭祖國早日置身於偉大的現代國家之林。魯迅先生說:「石在,火種是不會絕的。」(注)我們就是這些頑石,我們就是火種,終有一天會化為燎原大火。

(作者為原香港《文匯報》記者)

(注)魯迅1935年作品:「題未定」草(第九)

──轉自《新世紀》(//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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